湯松明雖然被人叫做鐵臉包公,可他確實是有幾分本事,不然也不會查起案子來,一查一個準。而剛才他獨自一人給許立倒水,便是他慣用的伎倆之一。在被雙規的情況下,突然來了一個貌不驚人,一臉和氣的小老頭,一般被雙規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說出一些心里話,這便是湯松明查案的重要突破口之一。
可沒想到這次自己卻是失算了,反而摸黑了整個省紀委的名頭,被扣了一頂不懂得尊老愛幼的罪名。
湯松明見身份已經揭穿,一笑道:“沒事,我和小許隨便聊聊,材料都拿來了?”
崔萬奎和小王小李將一大沓子材料往茶幾上一放,道:“都在這兒了!”
許立早在湯松明進門時就已經將他的身份猜出幾分,剛才說話也是故意在氣湯松明。見崔萬奎和小王、小李進來了,他不但沒有半分緊張,反而笑道:“崔副主任來了,來,大家都坐吧!”
小王狠狠的瞪了許立一眼,而崔萬奎和小李卻對許立的話聽而不聞,自顧坐到了床上。
湯松明抬頭一看,不由得被氣笑了,此時許立正坐在自己對面,還翹著個二郎腿,崔萬奎和小李坐在靠窗一邊的床上,小王一個人氣呼呼的坐在里面的床上,這那里是在審許立,明明就是在審小王嗎!
不過此時自己要是再讓幾人重新坐下的話,自己恐怕就更沒有什么威嚴可言了,只好將錯就錯。可再看許立正笑著看著自己,湯松明不由得心中一動,難道這一切都是許立故所為?如果真是這樣。那許立可真就有些讓自己看不透了。
“好了,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同時有些情況也請你說明一下!”湯松明盡量用比較緩和的語氣道。畢竟眼下屋里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如果自己此時擺出一副審案的嚴肅面孔來。恐怕不但震懾不住許立,反而只會事得其反,讓許立看笑話。
“湯主任有什么話盡管問,我保證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立面對湯松明竟然還拿起桌上地茶懷,喝了口水。
湯松明和崔萬奎總算是老持穩重,對許立的舉動視而不見。可一邊坐著小王卻氣壞了。叫道:“許立,你放明白點,我們既然把你抓來,就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不要頑抗到底,這對你沒有好處!”
“小王!”崔萬奎甚至有心上去一把將小王的嘴堵上,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湯松明瞪了一眼小王,回頭再看許立,只見許立一臉無辜地樣子,對自己聳了聳肩。從許立眼中。湯松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許立想要說的話。“看吧。這就是你們省紀委的干部,就是這個素質!”
“小王,你先出去一會兒!”湯松明終于忍不住道。
“二舅!”小王臨走時竟又爆出了這么一劑猛料。
“出去!”湯松明臉上終于掛不住了,喝道。
小王見湯松明真的生氣了,不敢再言語,灰溜溜的出去了。
此時湯松明可以從許立眼中看出笑意,不過誰讓自己這個外甥不爭氣。被人家看了個大笑話。
“好了。咱們說正事吧!小許,你的檔案我們都看了。你是北大畢業地高材生,能回到家鄉支援家鄉建設,我們都感到十分高興。我們這次請你來,也沒有別地意思,只是針對你們鄉剛剛引進惠賓公司投資鉬礦一事作些調查。聽說你是這次招商引資的主要當事人之一,所以相關情況你應該也比較了解,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當然,有什么事你們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決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力配合你們!”
“那好,就請你先說說你與惠賓公司的關系,又是如何說服他們到江寧縣投資的!這其中有沒有采取什么不正當的手段?”此時的湯松明一改往日審訊的態度,反而如同與朋友聊天一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自己的外甥不爭氣,將自己甚至連省紀委地牌子都給砸了,現在湯松明實在是沒有辦法硬得起來。
“惠賓公司地董事長李賓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剛畢業就成立了惠賓集團公司。至于說服他到江寧投資,其實這根本就不需要說服,李賓是個商人,而且還是個有著一定商業頭腦的商人,有著敏銳的商業觸覺,對我們二道鄉的鉬礦他當然感興趣,當時我只是將相關的堪探報告交給他,他看過之后,就決定要到我們鄉進行實地考察。在經過一段時間考察后,他才決定與我們鄉簽定投資合同的。這件事本來就是對雙方都有利地事情,根本不需要采取什么其他不正當手段!”許立輕松地答道。
湯松明也知道在投資這件事上,自己現在一點證據也沒有,根本沒有辦法說其中有什么問題。不過湯松明既然將許立請來,當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許立。向一邊正在記錄的小李一招手,小李馬上將許立地相關調查材料及銀行開據的證明遞給了湯松明。
湯松明將材料往許立面前一放,道:“你能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嗎?”
許立簡單翻看了一下,不禁笑了,材料確實是夠全的,其中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出生證明、小學、中學、大學的所有欄案,甚至自己回到江寧后的所有行動,上面也都記錄得清清楚楚。最后幾張是銀行開據的信用卡余額證明文件。
“湯主任,真是讓你們費心了,竟查得這么仔細,連出生證明都有,真別說,有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你說等你們審查完了,能不能將這件材料給我復印一份,讓我也留個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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