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東說他:“你說就你這樣的,去了公安上不是給咱們村抹黑嗎?”
就那小學生田字格本子a5那么大一張紙,字都沒寫滿,占一大半,剩下的錯字又占一大半。
就這小學生二年級的水平,老武哪只眼睛近視的厲害,看中這貨?
何大毛眼睛立馬亮了,獻媚道:“大哥,你太英明神武了,我就說我不行吧,他們非讓我干,
你說咱得有點自知之明啊,這要是不知道自己斤兩就傻不拉幾的去了,不是給大哥你丟臉嗎?”
“知道自己的斤兩就行,”何小東晃了晃手里那張紙,說:“回頭去小學校找個老師,突擊補習一下吧,爭取把常用的字認全了。”
把紙拍他手上:“你媳婦都比你強,你也不嫌丟人。”
教訓完何大毛,去安排調查寮溝礦聯防隊的事了。
何大毛拿著那張紙,呆若木雞,什么意思?還得去上課?
有心不想去,卻不敢不去,苦著臉去找陸金宇安排學習的事。
正如何小西說的,他們找的礦上的人是附近村子的熟人,這些人不可能出賣他們。
打牌的那家飯館,他們指著客戶掙錢,可不指著聯防隊掙錢,被人知道他們那不安全,以后誰還敢進他們那,他們還指著什么混?
何小東帶人排除了這兩處出的紕漏之后,最大的嫌疑就是聯防隊了。
他們第二次送貨就被盯上了,村里的貨款都被當賭資沒收了。
抓的太準了,也抓得太及時了,有準又及時,不能不讓人懷疑。
何小東等人分析,極大可能是他們被跟蹤了。
從會計室領了錢出來,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里,這也跟礦工被劫的系列案件有了吻合之處。
消息很快傳回來,聯防隊成立于礦工被劫案件的前半年,從成立到現在三年時間里人員基本沒有變動。
最重要的一點,聯防隊成立之初,發過一身衣服,衣服的式樣跟礦工們發的勞動服差不多,所以沒有人愿意穿。
這身衣服,顏色跟筆錄上記錄的被劫礦工們看到的一樣。
“就是說那份筆錄是真實的,沒有造假!”何大毛感慨。
他還在嘲笑袁大楞呢,原來是他錯了。
“應該是這樣。”何小東說。
“現在聯防隊有重大嫌疑,咱們得針對他們設置一個圈套,看看他們會不會鉆進去。”
何大毛:“錢就是最好的餌,只要有餌不怕他們不現身。”
這貨說的還蠻有哲理性的哈!
要說最了解劫犯思維的人,還得是何大毛和何大春。
這兩個人自帶猥瑣氣質,針對那些人策劃了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圈套。
至少如果何小西在這兒,一定會認為哼哈二將的這個策劃,比她之前安排的高明得多。
有時候何小西在,會妨礙何大毛的發揮,他總擔心做得出格了會遭到何小西的訓斥。
直到何小西回去了,這貨直接放飛自我,展現出他的犯罪天賦。
“水洞村的貨物全都進入到了礦區,營業額每五天匯總一回送回來,這筆錢不少,那些人肯定心動,一心動準得行動,
他們有一身官皮,咱們得規矩一些,有違規行為的話那是給人家白送錢,所以咱們原來想的打個牌耽誤點回程時間,類似的法子就不能用了,
我一直在想,他們以什么為標準選搶劫對象,結果你們知道我發現了什么嗎?
被搶劫的礦工,全部都是工資級別高的,當月還都是全勤,工資比其他人都高得多,所以我斷定,他們是有目的的選擇目標,而不是隨機等待,
還有一個重要線索,每一個發生劫案的日子,都會發生點意外,導致下班時間推遲,
就像被害的這位礦工,他們被搶那天,礦上浴池水龍頭損壞,維修花了半小時時間,
我覺得吧,咱們根本不用自己想怎么才能拖到晚上再回來,這幫人會幫咱們把這個問題解決好的,咱們等著就行了,
哪天有突發狀況導致咱們必須晚回來,哪天就是他們動手的日子,
而且我推測,他們在會計室有一位內應,不然他們不可能知道誰的工資是全勤,
他們對付咱們,也很大可能是從發錢的時間上動手腳,讓會計室的人把發錢的時間推后。”
最后還要加一句:“要是讓我安排搶劫的話,我就這么做。”
說完還一陣桀桀怪笑,其他人也爆笑出聲。
前面的分析都很完美,最后加這么一句,馬上得到何小東的訓斥:“閉嘴,胡扯什么呢你?”
得,一句話把之前的功勞全抹殺了,不僅沒有表揚還被訓了。
不敢笑了,訕訕的摸摸鼻子坐回去。
陸艷明一直保持著笑意,天氣熱沒戴帽子,那笑容估計能用來止小兒夜啼。
方案研究好了,就等著對方給信號了。
眾人又討論了一下合成洗衣粉提高產量的事。
“不是咱們不想提高產量,是原材料供應不夠,咱們現在的產量已經是極限了。”
這也是所有鄉鎮企業早期發展的瓶頸。
陸艷明說:“這個問題我們會想辦法,還有其它問題嗎?”
“還有一個問題,市場上反應咱們的洗衣粉泡沫太少,覺得咱們的產品不行。”
早期的用戶,是用泡沫的多寡來判斷洗衣粉的效果,而不是用洗滌效果來判斷。
這個時代的人不用考慮用水量,泡沫多也就是多費點水多漂洗幾遍的事。
所以你控制泡沫的量根本不是對客戶貼心,為客戶著想,而是想跟自己過不去。
大家又討論了一會,就各自散了。
陸艷明找到技術員程南京,要求提高洗衣粉的泡沫。
“我們的產品的配比就是最合理的,那些人不懂瞎指揮,泡沫加多了一點效果也起不到,反而增加漂洗次數……。”
巴拉巴拉說了好多話。
“要求增加泡沫,這是市場決定的,咱們生產什么樣的產品,由市場說話,不能由你決定,連我也決定不了。”
陸艷明打斷程南京的絮叨。
結果是誰也沒說服誰。
不過兩個人后來做的事情卻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都把電話打到了何小西那邊告對方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