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而后又復了位,太子經歷了人生的大落和再起,開始時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又惹汗阿瑪不高興,再陷回到那種不堪的境地,可隨著時日一天天的過去,以及康熙的“信任”依舊,太子就又恢復成舊貌,非但不再收斂,反而更變本加厲起來。/去看看/
在推選儲君中得票最多的八阿哥,成了太子繼大阿哥之后,最大的敵人,擁護過八阿哥的那些人也遭到了他的著力報復,八阿哥的雄心從來未曾殞滅,自然也不會逆來順受,本就對太子的舉動盯得很緊又再予以加強,于是就發現了“會飲”之事,也直接揭發到了御前,這也是康熙巡視過通州河堤趕回京城之后,除了安慰皇太后、為皇太妃的身后給予優榮之外,最先處理的一件大事。
“這只是個開始,”四阿哥皺著眉說道,“且等著看吧,接下來必定還有事情要接著發生。”
“不會再象四十七年那樣吧?”訥敏有些擔心的問道,心里卻在佩服著四阿哥果然是能料事于先,比自己這個多是得益于前世經歷的到底還是強上許多。
“應該不會,”四阿哥對此已經分析過了,“汗阿瑪是何許人?已經發生過的事兒,自然不會再重蹈。”
“也就是說,”訥敏說道,“倒霉的只會是那些鬧得歡的,只要咱們安安分分的不去參與,就不會有事?”
“應該是這樣,”四阿哥點了點頭,“正好你也懷了身子,就借此多在府中休養吧。”
“好,”訥敏點了點頭,又囑咐著四阿哥道。“爺也要小心,您也是在漩渦里的人,紛爭一起。難保沒有人攀扯。”
“我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嚴苛呢,”四阿哥淡淡的說道,“最多也就是再得罪些人罷了。”
四阿哥的話猶在耳。雍親王府就有客來拜訪了,還是他不能輕易得罪的。
“四哥、四嫂。”十四福金坐下之后,先開口笑著說道,“恭喜府上又要添人口了,我們爺的門下才進了些珍貴的藥材,說是于滋補上最為有效,我吃著確實覺得很好,就收拾著帶來給四嫂也試試。”
“多謝費心想著。”訥敏笑著道謝,“也不知是怎么的,我這回確實是從一開始就多覺得有些疲累,也正要多用些滋補之物呢。”
“看來那奴才的孝敬倒是正當時,”十四福金笑著說道,“四嫂若用著好,也別跟我們客氣,只管開口,讓那奴才再去尋些來就是了。”
“好,說不得到時候還真要麻煩你們了。”訥敏當然不可能再跟他們要。就這回送來的這些,她也不會輕易用,不過面兒當然不能這么說。
“弟妹,”訥敏知道十四阿哥兩口子來必定不是只為恭賀而來。于是又寒暄了幾句之后,就邀請十四福金道,“咱們到內室說話吧,也省得他們倆聽著咱們家長里短的嫌煩。”
“我倒是對四哥府里的園子感興趣,”十四福金笑著說道,“兄弟之中,數四哥的眼光高,建的花園也雅致,現在春暖花開了,那兒也必是有好一番熱鬧。”
“好,咱們就去賞花。”訥敏雖有些意外十四福金的另做主張,也還是笑著點了頭。
到了花園之中,十四福金也確實是先賞了會春光,卻沒多逛,“四嫂正懷著身子,不能勞累,咱們就在亭子里坐著敘話吧。”
“好,”訥敏也想看看十四福金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一切都順著她的意思,“就到那兒吧,正巧府里今天也做了些花餡的點心,咱們正好一邊賞花,一邊吃花。”
“我就說四哥這時是雅的,”十四福金笑著說道,“四嫂這也是夫唱婦隨了。”
“弟妹不笑話我焚琴煮鶴就行了。”訥敏笑著與十四福金攜手往亭子里走去,早有下人提前過去收拾好了,凳子上也都擺上了厚厚的坐墊,茶點也很快的擺了上來。
“四哥府里的點心味道也好,并不甜得令人發膩,”十四福金拈起一小塊點心吃了,又慢慢的品著茶,“這清茶的味道也香,兩下一起用,正是最為相合,不過,我倒想起了也是你府里弄出來的那個果汁,不管是熱用還是涼飲都有滋味,我們爺和孩子們都愛用。”
“我們府里也是常用的,”訥敏恬靜的笑著說道,“只是今天的點心是甜口的,配果汁卻是有些搶味了,這才上了茶來,若是弟妹喜歡果汁,我這就讓他們去弄。”
“不用了,”十四福金忙阻止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就說出來了,這茶配點心就挺好的,不用麻煩了。”
“一個果汁有什么麻煩的?”訥敏笑了笑,以目看向一個丫環,那個丫環會意的行禮退下。
“四嫂,真不用了,”十四福金明白那個丫環是去弄果汁了,忙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真沒想喝果汁,就是隨口那么一說。”
“沒關系的,”訥敏微笑著說道,“弄來了,我也可以喝些,御醫們也說讓我多吃些水果呢。”
“我們那里也有些新鮮的果子,”十四福金點頭說道,“等回去了就讓人給四嫂送來了。”
“如此我倒是占便宜了,”訥敏笑著說道,“一點果汁,就換來一堆果子。”
“咱們可是自己人呢,”十四福金搖著頭,“哪里還要去算誰吃虧,誰占便宜了?”
“弟妹說的是,”訥敏笑著點頭,“倒是我著相了。”
“哈!”十四福金取笑著訥敏,“才說四嫂夫唱婦隨,你就連禪語也跟著說了。”
“兄弟們信佛的多了,”訥敏笑著說道,“卻不只我們爺一個,十四弟也是如此呢。”
“這回我倒是讓四嫂堵住口了,”十四福金搖頭笑著,又微斂起笑容說道,“好了,不說笑了,四嫂之前說這次懷身子,尤為覺得疲累,御醫可說是為什么了嗎?”
“哪里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訥敏笑著說道,“懷身子的反應本來就千差萬別的。”
“那除了多用滋補之物和水果以外呢,”十四福金又再問道,“他們還說沒說要注意什么?”
“也沒什么,”訥敏微笑著說道,“也就是多注意休息,不要去太鬧的地方等等,全都是些老生常談。”
“御醫既囑咐了,四嫂還是注意些的好。”十四福金一副關心的神情。
“弟妹倒把我當小孩子了,”訥敏一笑道,“我知道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會注意小心的,也多謝你的關心了。”
“應該的,”十四福金笑笑,又再說道,“對了,說到孩子,弘暉他們怎么樣了?我聽家里那幾個小子說,他們在學里表現的很好,倒讓我羨慕的緊,什么時候,我家那幾個也能象弘暉他們那樣懂事就好了。”
“弟妹這是謙虛呢,”訥敏笑著說道,“弘暉在家可是常贊弘春弘明的。”
“是嗎?”十四福金忙說道,“那讓弘暉以后也多關照著他們些,弘暉畢竟比他們大,懂的事兒和道理也多,有他看著,我也能放心。”
“這事兒哪里用的著弟妹說,本就是弘暉應當做的。”訥敏笑著說道。
正說著,有丫環已經將做好的果汁端上來了。
“味道真好,”十四福金連著喝了兩小口,“幾種水果這么擠成汁混到一處,確實是別有一番滋味,難為宋側福金是怎么想得來?還有她那些個花樣,也全都是新穎獨特的,只可惜偏卻生了那樣的病,早早的就去了。”
“是啊,我也覺得可惜,”訥敏也跟著感嘆道,“宋妹妹的心思確實很巧,想出的東西也別致,我本以為等她的病好了,就會是我的一大助力,卻不想到底還是成了遺憾。”
“四嫂也別難過了,”十四福金出言安慰道,“你現在懷著身子,情緒波動對孩子可不好,宋側福金雖去了,不是還有年側福金嘛,聽說她的才學很是不凡,可是真的嗎?”
原來十四福金在宋氏的事兒上兜了半天的圈子,就是為了年氏嗎?看來十四阿哥對年羹堯倒確實很是看重。
“年妹妹確實不錯,”訥敏笑了笑,“不論是長相還是規矩,都是沒的說,這你都是見了的,至于說才學,也確實是難得。”
“四嫂也說難得,看來這話是真的了,”十四福金點了點頭,“如此四嫂賞看春光時,就能多一人與你詩詞相和了。”
“我現在懷身子,”訥敏笑著說道,“可是不能多費心神,這詩詞之道,卻是要先放下了,其實就是不放下,我也不是時時都要吟的,比起賞景吟詩,我倒更愿意象咱們這樣,賞景吃喝呢。”
“四嫂此言正合我意,如此咱們就觀著景,吃著點心,好生閑樂吧。”十四福金見訥敏如此說,就知道她沒有讓年氏過來的意思,也就做罷了。
其實十四福金此舉還真不是出自十四阿哥的授意,是她見了德妃對年氏的態度,又知道十四阿哥近來十分“愛才”,這才想著要幫他一把,提出到花園來,也是覺得在內室會讓年氏被訥敏的威勢所壓,不如在花園里自在,現在目的雖沒達到,十四福金卻也不如何沮喪,反正以后在宮里還會遇到,總有機會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