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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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年羹堯來,無怪前世四阿哥對他那般重視,實在是他在康熙那里圣眷確實頗深,在一干得以外放封疆之臣中,他本就年輕的不可思議了,到了四川沒幾個月,又被加升了三極,不過三十剛出頭的年紀,就已經享了一品俸祿。
也因為有了這些優榮,使得本就年輕氣盛的年羹堯越發開始顯出了傲物之態,在京城里有眾多皇室宗親、達官貴人壓著,他還能收斂,出了京赴了外任,就是天高任飛,雖還沒達到前世后來的張狂,自傲之心卻已經有所膨脹,對四阿哥寫信囑咐他要謹慎、要勤儉、要翼翼,不可失了法度規矩的事兒,也很不以為然。
四阿哥對年羹堯本就生了疑心,見他全不把的話放在心下,行事依舊恣意,心下自然惱怒非常,回到府中,見年氏也跟著訥敏迎了出來,雖沒做遷怒之語,看的目光卻也是極之冷淡,在與訥敏一同進屋之時,也直接吩咐年氏,“這兒不用你侍候了,退下吧。”
年氏身子一僵,將頭往下一垂,低低的應了一聲,就依命離去了。
“爺,”訥敏見四阿哥的脖頸之處都濕了,也顧不得其他,“看你出了這么些汗,趕緊去更衣吧。”又吩咐了人打溫水來。
四阿哥進到內室之后,就見桌上正攤著幾冊詩集和字畫。
訥敏見到了四阿哥的目光所及,一邊侍候著他脫下有些汗濕的外衣,一邊吩咐丫環道,“將這些收了,給側福金送去。”
四阿哥微皺著眉問道,“想起給她這些了?”
“你們下去吧,”訥敏將屋中的丫環們摒退,又在溫水里擰了手巾遞給四阿哥,“這還是上次老十四夫婦來過之后,我才想到的,年妹妹的才名既是連十四弟妹都聽到了,只怕別人也多少有些耳聞,若偶然遇到了,談論一番只怕也是難免……”
“你這是讓她臨陣摸槍,不快也光?”四阿哥凈了面,又將脖頸處也拭過了。
“哪里就象爺說得那般不堪了?”訥敏搖頭笑著,接過手巾放到一邊,又拿著準備好的家常服侍候四阿哥換上,“我只是盡一些心,雖然年妹妹那里未必就真缺這些了,但她有是她有的,我送是我送的。”
“我原覺得年家還好,”四阿哥坐到炕邊,喝了兩口訥敏送上的涼熱正好的茶,“現在看,卻是很不象大家的樣子,女兒不知自重,能寫點兒粗淺的詩,就敢妄搏才名,更是骨頭輕,受了幾分榮寵,就輕飄飄的都可以置之度外。”
“爺這是在說年羹堯?”訥敏坐到四阿哥的對面,關心的問道,“他了?可是給爺惹事了?”
“不,”四阿哥沉著臉說道,“我原來就覺出他有些恃才,但想著他總該是有腦子的,卻不想他剛離了京城沒幾個月,就惹出事兒來,看來我的那一番囑咐,他是一丁點兒也沒往心里去。”
“年羹堯到底做了,惹爺這么不高興?”前世年羹堯所做的張狂之事太多,訥敏也想不起此時應該是哪一宗了。
“他跟幾方人員約好了同去剿滅匪叛,”四阿哥恨恨的說道,“半路上聽說四川提督岳升龍已經打贏了,就直接打道了。”
“半路就了?”訥敏有些驚訝,又忙問道,“他此種行為,可是有人參奏了。”
聽四阿哥提到具體的事例,訥敏就想起來了,年羹堯在四川任上,曾經被革職留任過,為的應該就是此事了。
“他如此殆忽職守,被參奏是理所當然的,”四阿哥沉聲說道,“汗阿瑪已經交由部議了。”
“汗阿瑪對年羹堯之才還是很看重的,”訥敏一副安慰的語氣,“想來處罰不會太重。”
“年羹堯就是仗著有這點兒才,”四阿哥的面色依舊不好,“這才會得寵而忘形,以致進退不知有度。”
“他總是咱們的門下,”訥敏溫言說道,“如今犯下了這樣的,爺這個當主子的也有不是,您既已經看出了他有些恃才,就該多加教導和管束,也省得他一外放出去,就以為天高皇帝遠,以致違了法度。”
“你倒尋起我的不是來了,”四阿哥橫了訥敏一眼,“不過,你的話也對,我對年羹堯的教導當然是有的,但管束卻是不夠,才會讓他心里眼里都沒了主子。”
“年羹堯不致如此的,”訥敏又再勸道,“他不過是少年得意,一時有些忘形,經過這件事兒的打擊,爺再加以悉心教導和磨礪,他總是能成一方美玉的。”
“是頑石也無所謂,”四阿哥瞇了瞇眼睛說道,“只要有敬主之心,頑石也一樣可以雕琢,而有了瑕疵的美玉,卻是終將要破碎的。”
“爺要做雕琢,現在使力卻是要輕些,”訥敏只當沒聽到四阿哥后半句話,“年羹堯現在是待罪之身,意志正消沉,爺看,要不要讓年妹妹寫一封家書,以安其心?”
“不用,”四阿哥很堅決的予以了否認,“他犯下如此大,還要安心?年氏那兒,你也多管束著些,別沒事兒拿那點兒上不得臺面的粗淺,四處亂顯。”
“好,我記下了。”訥敏見四阿哥話已至此,也不再勸,又笑著說起另外的事兒,“今兒個黛玉那兒送來了些時鮮的瓜果,爺可要嘗嘗?”
“你生日快到了吧?無不少字”四阿哥卻問起另一個問題。
“還有近一個月呢。”訥敏笑著說道。
“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嗎?”無錯不跳字。四阿哥再問道。
“也沒好準備的,”訥敏笑著說道,“又不是整生日,更何況現在還是國孝,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也就行了。”
“國孝之時,你的生日尚且不能大辦,”四阿哥輕哼一聲,“可有人偏就能聚眾飲樂。”
“爺指的是前些時候的會飲案嗎?”無錯不跳字。訥敏疑惑的想著,“我記得爺提過他們會飲的時候,好象是在太妃薨逝之前吧?無不少字”
“我不是說他們,”四阿哥搖頭說道,“我說的是賈家。”
“賈家?”訥敏也開始皺眉了,這賈家就沒個消停時候,先是自家不修,現在卻是連國孝都敢越禮了。
“這回不是榮府那邊,而是寧府,”四阿哥說明道,“是那三等將軍賈珍,聚集了一幫子人,不只是在國孝期間尋歡作飲,而且其間還多有犯上之語。”
“犯上?”訥敏吃了一驚,會扯到這上面去了?賈家倒確實是沒能耐又不肯安分的,但再不肯安分,要犯上,也得有條件才行,難道說,是太子?
“他們倒是想為太子效力的,”四阿哥見到訥敏的神情,就她想到了,“但他們的這次行事,卻與太子無關,太子要行事,也不會象他們這樣明目張膽,賈珍只怕是聽了些‘兩處總是一死’的傳言,就尋了一眾膏梁們,不知死的在那兒瞎吵吵。”
“兩處總是一死?”訥敏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話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或許是太子那邊漏出來的,也或許是旁人陷害,”四阿哥沉聲說道,“我已經把的人撤了,以免跟著沾包,告訴你,是讓你提醒一下黛玉,賈家參與到這種事兒里,就算只是嘴上說說,并沒有實際行動,結局也是可以想見了。”
“黛玉攤上這樣的親戚,也真是倒霉,”訥敏嘆息著說道,“受著欺凌,還要受著牽累。”
“牽累倒未必至于,”四阿哥搖了搖頭,“他們畢竟是兩家,只是來往間卻一定要注意了。”
“我會跟黛玉說的,”訥敏點頭說道,“其實黛玉跟他們,早就只是禮節性的來往了,只是她那外祖母總使人去接,她才會偶爾。”
訥敏是打算在林黛玉來為慶賀生辰時說賈珍之事的,但林黛玉在此之前就已經了,賈珍是召眾聚歡的,人一多了,也就沒保密可言了,四阿哥了,別人也了,其中就有榮府的二奶奶王熙鳳。
其實王熙鳳先的不是此事,而是賈鏈養了外宅,而這個外宅不是別人,正是賈珍的妻子尤氏的妹妹,這不禁讓她又氣又惱,沒想到日防夜防,卻是家賊難防,倒是讓他們給算計了,而自家那個,居然也真能狠心薄情至此,居然跟那個外宅說“等一去,就扶她為正”的話來。
心中雖然惱恨之極,王熙鳳卻并沒有直接去上門理論,而是先做了一番調查,自從的姑媽并不可信之后,王熙鳳就布置下了許多人,府里府外都有,于是尤二姐曾經訂過親,之前與賈珍和賈蓉也有些不清不楚等事,就都被報了,這些本來已經夠王熙鳳算計了,可她卻被同時查出來的另外一件事驚呆了,賈珍居然在國孝家孝內聚飲,還說了犯上之語的話,這可是要被抄家滅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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