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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前世弘暉會早夭,年氏會猖狂,其中免不了有不肖奴才從中作知,訥敏吃過教訓,今生對此自然注意管理和提防,除宮中所賜侍女,以及四阿哥其他女人們帶來的有定數的奶嬤嬤和陪嫁丫頭以外,其余下人在正式上工前必須先經過統一的調教,這樣既能讓他們知道雍親王府里的規矩,也利于訥敏對他們的情況能提前有所了解。
年氏在還是宋氏時,就知道府里有這個規矩,又鑒于她現在要保持低調,以免引起四福金的警醒,以及年夫人的懷疑,所以即使有些擔心這個水兒會出紕漏,她還是恭敬的應道,“這是自然的。”
年夫人就更不會反對了,四福金能接受水兒進府,已經達到了他們夫婦的目的,至于水兒會不會露馬腳,她卻并不擔心,為了讓這個丫頭能在進到雍親王府后,真正成為側福金可以與四福金相抗衡的臂助,這幾年里她所受的訓練和調教可并只是醫藥一道,從而也保證了她是不可能輕易被人抓到破綻的。
“如此,霧曉,叫人把她送到方嬤嬤那兒去吧。”見年氏和年夫人沒表示反對,訥敏吩咐了身邊的丫環,又指著桌旁的茶點對年夫人說道,“這些點心,是廚下新試著做出來的,我吃著還不錯,我們爺卻覺得有些甜,年妹妹好似也不太喜歡,你嘗嘗看如何?”
“我并不是不喜歡,”年氏笑了笑說道,“只是我近日胃口有些淺。”
“奴才也覺得很可口,”年夫人忙小嘗了一口,品了品味馬上贊道,“雖有些甜意,卻并不膩,吃起來也是清香滿口,很有些江南點心的味道。”
“你既喜歡,”訥敏笑著說道,“走的時候就帶些吧。”
“多謝福金。”年夫人趕緊起身行禮道謝。
訥敏又再與這姑嫂倆閑話幾句,年夫人還好,不時搭著腔,做著附和,可是年氏,雖是有問也答,但所答的話卻極之簡單,并且多數還是一下子就將話說死,讓你不能再繼續下去,幾番下來,訥敏也懶怠再理會了,正想讓她們去年氏的屋子里自己聚去,也省得嫌自己礙眼,自己也跟著瞎耽誤工夫,就有人來稟報道,“爺回府了。”
訥敏這下不用找借口了,直接對年氏說道,“我去迎爺,年妹妹就先帶你二嫂回你那兒吧,等爺見過你二哥之后,應該會讓他去見見你的。”
年羹堯被晾在花廳里時候久了,茶也沖了幾遍,心下也感覺不對了,回憶著近日自己的行為,卻沒發現有什么可以惹著四阿哥,心里不禁一嘆,對皇上也起了些怨懟之意,您的皇子有那么多,怎么就會把自己轉到這位爺門下了呢?胸無大志就不說了,反正他在朝臣中也不討喜,有大志反倒是個麻煩,可是他的性子也太不可琢磨了,聽說他本來是個話癆,被皇上訓了之后,才痛加改過,變成如今冷面寡言的樣子,倒讓自己總是現在這般摸不著頭腦,不知他這又是為什么事情著惱了。
好不容易四阿哥回府了,年羹堯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暗自深呼吸一下,提醒著自己在拜見之時,雖然不知道這位爺是為什么不高興,卻更要多加小心,以免再觸到什么霉頭。
四阿哥回府后先去換了衣服,又聽訥敏簡單講述了與年羹堯夫人和年氏會面的過程,這才召見年羹堯。
“奴才給主子請安。”年羹堯一派恭謹的行著請安禮。
“起吧。”四阿哥的神情很是平靜。
“一年未見了,主子身子健壯如昔,奴才見了心內實在歡喜,”年羹堯陪笑著說道,“奴才常年在外任職,不能侍候主子身邊,實在是慚愧。”
“你在外任職,是皇上和朝廷的任命,有什么好慚愧的?”四阿哥依舊平靜的說道,“我這里侍候的人不缺,你將差事辦好了,就是給我增光了。”
“嗻,奴才一定謹尊主子的教誨。”年羹堯忙答應著,又雙手遞上禮單說道,“奴才這次回來,帶了些個當地的特產,還請主子賞臉收下。”
四阿哥接過去用眼掃了一遍,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都是些特產,看來我的話,你還是有聽的,記著,你是我的門下,切不可出現仗勢貪贖之事,否則我頭一個不饒你。”
“是,主子的教誨,奴才時刻謹記在心。”年羹堯忙表著決心。
“坐吧,”見年羹堯的態度還算不錯,四阿哥讓了他坐下,又問他道,“你在外面,對西北之事了解多少?又有什么看法?”
“奴才離作亂之處尚遠,并不了解許多,”年羹堯大概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至于說想法,奴才是大清的臣子,自然希望能為皇上和朝廷建功,為主子爭光。”
“想建功的人多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看好你的人也不少,汗阿瑪對你從來是恩寵的,我這個主子就更不必說,就連十四阿哥對你也是夸獎有加。”
十四阿哥?年羹堯心中一動,也終于明白四阿哥為什么會不高興了,暗里不由得一嘆,唉,不過是被十四阿哥拉去吃了頓酒而已,自己這個主子的心眼也實在是太小了。
心里想著,年羹堯臉上還要陪著笑,“奴才這點能耐,主子還不知道嗎?若不是有您護著,奴才也成不了氣候,就說昨兒個,奴才回京偶遇了十四爺,也是因為有主子的面子在,他才會邀奴才一處喝了幾杯酒。”
“只是喝了幾杯酒嗎?”。四阿哥淡淡的問道。
“十四爺還跟奴才談及了些西北的戰事,”年羹堯忙再說明道,“十四爺也有意要為皇上分憂,并說已經征得了主子的同意,等他當上大將軍時,會召奴才前去相助。”
“這話他是跟我說過,”四阿哥點了點頭,“我也在考慮是否在推薦他,但在我沒做出決定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你更不要多做動作,你是聰明人,我話也不想說太多,你只記著,你是我的門下,顧盼太過,是要閃花眼的。”
“奴才記住了。”年羹堯心中一凜,忙鄭重的應道。
“行了,你去拜見福金吧,”四阿哥見年羹堯的態度還稱得上良好,面色緩和了些,“然后也去見見你妹妹,失了小格格,她的心情有些不好,你們多勸勸。”
“嗻。”年羹堯答應著退下了。
訥敏對年羹堯也沒什么多交待的,和往年一樣,不過是囑咐他要好生辦差,家里有什么困難可以提出來,自己會盡力幫著解決等等等等,說完了這些常規的話之后,訥敏也沒多耽擱他,直接吩咐丫環將他領去年氏那兒。
見到妹妹的年羹堯眉頭不禁一皺,等屋中相關人等被摒退出去之后,就直接出言問道,“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我還好。”年氏心里繃起了弦,微低下了頭。
“好什么?”年羹堯瞪起了眼睛,“看看你這樣子,風大一點兒都能吹跑了。”
“爺,”年夫人輕聲叫著年羹堯。
“好了,”年羹堯聲音放低了些,也緩和了些,“我們現在來了,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冤枉,都可以說出來了。”
“二哥,”年氏被年羹堯這樣一問,不由得想起自己是宋氏時的經歷,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快別哭了,”年夫人忙過去勸解著,“我們知道您受委屈了,現下我們在這兒了,您有什么話,都盡可以說了。”
“那個水兒,”年氏想想還是決定先把這個事兒弄清楚。
“記得我說過要給你弄個懂醫藥的丫頭在身邊嗎?”。年羹堯看著年氏說道,“這個水兒就是了,她家人的性命都操在我手里,你只管放心用就是了。”
懂醫藥?年氏眼睛一亮,就說年氏這個身份比宋氏好,有年羹堯這個哥哥在,自己行起事來就是有便利,一個懂醫藥的丫頭,對被四福金迫害的自己來說,確實是太重要了。
看著年羹堯,年氏苦笑著嘆了一口氣,“我真是需要這么一個人的,若是她早到了我身邊,小格格也就不會枉死了。”
“真沒有任何線索嗎?”。年羹堯問道。
“我知道得太晚了,”年氏搖搖頭說道,“一個月下來,什么痕跡也都抹平了。”
“主子沒說什么嗎?”。年羹堯再問。
“他?”年氏又苦笑著,“他能說什么?他一心只信福金的,認為她是賢惠的,她是大度的,她是仁厚的,自然不會說什么。”
“沒想到主子是這般偏聽偏信,”年羹堯冷哼一聲,“不過,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你也要打起精神來,不能再頹廢下去。”
“是啊,”年夫人也跟著勸道,“你這般苦自己,心疼的只會是你的親人,其他人可是樂不得呢。”
“我知道了,”年氏見說了這么些時候,也沒見年羹堯起疑,心情也放松了些,“我是因為小格格就這么枉死了,卻連個說法都沒有,心里太堵了,現在跟哥嫂見了面,我也能透些亮了,只是二哥,今天爺回府比往常可是晚了許多,你可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應該是為了昨天我跟十四爺一起喝酒的事兒,”年羹堯也不瞞年氏。
“你跟十四阿哥一起喝酒了?”年氏一愣之后,眉也皺了起來,自己只聽說年羹堯跟八阿哥的關系似乎有些不錯,卻不知道他跟十四阿哥也有瓜葛,可不管是八阿哥還是十四阿哥,年羹堯都是不該和他們親近的。
“是個偶遇,”年羹堯說明道,“我剛進京還沒回家呢,就碰上十四爺了,他硬拉我一同去喝酒,我難道還能堅持不去嗎?誰成想主子會為此不高興。”
“二哥,”年氏嚴肅的問年羹堯道,“你跟十四阿哥就只是單純的喝酒嗎?”。
“怎么了?”年羹堯反問著。
“我想,爺的不高興,不在于你和十四阿哥喝了酒,”年氏皺著眉說道,“而是覺得你對他不夠忠心。你是他的門下,回京后第一個拜見的,應該是他才對。”
“我都說了,是十四阿哥硬拉我去喝酒的,”年羹堯從剛才四阿哥的態度中,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卻又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只能是搖著頭無奈的說道,“剛才我跟主子也是這么說的,還把十四爺跟我說的話都告訴主子了,若是主子這樣也要不高興,那我也沒辦法。”
“二哥,”年氏看著年羹堯,猶豫了一會兒,既想著初見年羹堯時,不宜說得太過,否則容易引起他的懷疑,又想著錯過這一次,只怕最少一年才能再見到他,此時若不提醒,萬一他犯了糊涂,自己可就麻煩了,雖然歷史上年羹堯雖有擺動,最終還是在雍正朝前期權大勢重的,但此時他與十四阿哥拉上關系的變數卻還是讓年氏有些擔心。
“怎么了?”年羹堯看著年氏,“有什么話,你跟我還要吞吞吐吐的?”
“二哥,”年氏見年羹堯看向自己的眼睛全是親切,并沒有其他,也決定賭一把了,“你對爺,有沒有異心?”
“什么異心?”年羹堯沒防備年氏會問出這樣的話,愣了一下之后,反問著年氏,“你指的是什么?”
“我是說,”年氏看著年羹堯,明明白白的說道,“你會不會看中旁的阿哥,想支持旁人上位?”
“那又如何?”年羹堯回看著年氏,“反正主子也沒這個心思,我支持別人不也很正常嗎?”。
“你怎么知道爺沒這個心思?”年氏睜著清明的眼睛看著年羹堯,清清楚楚的問道。
“這怎么可能?”年羹堯皺起了眉。
“為什么不可能?”年氏反問道,“爺也是皇子,還是孝懿皇后撫育的皇子,又是現今皇子中爵位最高的,他的資格本比其他人都強,憑什么就沒可能了?”
“可是爺的表現”年羹堯不能相信年氏這話。
“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年氏打了個粗俗的比喻,“做大事的人,更不會吵嚷的滿天都是,二哥,我雖不比你有見識,可我是在爺身邊的,對他,我比你了解,你是他的門下,身上已經打了烙印了,就別東張西顧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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