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趕往東北
回到家里看到老伴期望地望著他,他輕笑出聲,“是咱們姐姐和姐夫的兒子,千真萬確,確確實實的。證據證人全都有了。周孝正是周瑾瑜和顧明珠的兒子。老伴,我們找到孩子了。我終于不怕和你一樣沒臉見瑾瑜兄了。”說完,程老抹去眼角淚花。
看著老伴流著淚激動地咧著嘴傻笑,趕緊說道:“別急,別激動,我們馬上去東北,找老周家那個混蛋算賬。你帶上姐姐姐夫的所有東西,可別落下什么。我們乘今晚軍機去東北,抓緊時間,今晚就可以見到孩子。你穿厚點,等醫生過來我們馬上就走。”
“哈哈,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周孝正一定是那個孩子,一定是咱們外甥。我東西早就收拾好,就等你帶我去找孩子。孩子他爸,你安排好咱們就走。”程老太太激動地滿臉通紅,興高采烈的邊擦了淚水,邊急忙往臥室跑去。
程老看著老伴樂滋滋地忙乎去了,趕緊找到保姆阿姨,“晚上就不用準備我們兩口子飯菜。孩子們回來,你就告訴他們,我們找到他表哥周孝正了,今晚做軍機趕過去,有事等我們回來再說。”說完,想了想還是得告訴一下老林,要不然他非得翻臉。
程老爺子轉身出了廚房,找到小陳,“小陳,去林家看看林老頭回來了沒有?有的話,你讓他過來一下,有急事。”
過了不一會,程老太太已經拿著兩個行李箱出來,“快走。都在里面了。”說完精神抖擻地領先疾步出門,一點也看不出前幾日還躺在病床上。
程老隨著老伴出門,還沒出院子,就看到林老爺子要進來,“別進來了,我們都要往東北趕路。為了趕軍機,我現在長話短說,你女婿周孝正是我老伴外甥,我們找了足足四十多年了,現在要趕過去找周老頭算賬,還要找那孩子。”
“誰?你說誰?周孝正是你外甥,你不會開玩笑?”林老爺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友。看到他們準備上車,急忙拉著老友。
程老看了看他,耐著性子說道:“記得我說過周家長房小兒子過目不忘,和江南顧家的事吧?長房小兒子周瑾瑜和顧家顧明珠當時都沒死。我老伴是顧明珠的妹妹,是顧家收養的干女兒,也是顧明珠的遠房表妹。周瑾瑜和顧明珠留下一個兒子,我們一直找不到。你說了周孝正是京城周家的,還有嬌嬌過目不忘。我覺得不對勁,這幾天忙著調查,有證據有證人已經確認周孝正就是那孩子。周嬌遺傳了她爺爺的過目不忘。詳細的等我們回來再說,別攔著我,我們趕時間。”說完使勁往車子擠進去。
林老爺子聽得發愣,等回神,車子已經開出去了。他跺了跺腳,大喊著小周快開車過來,等小周開車過來,又想起還沒和老伴說,在門口喊出保姆,“等我老伴回來,你就說我陪老程兩口子做軍機去東北找他外甥周孝正了,詳細的讓她問程家。”
保姆阿姨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出去了,她生怕自己說錯了,一直嘴里念叨著,可念叨著念叨著,又覺得不對啊。
林老太太去了服務社理了頭發,提著買的魚慢慢吞吞的進了院子,看到在地上轉圈的保姆,好奇地上前看看。
阿姨看到她,高興的說道:“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非得忘記了。老爺子交代他跟著老程兩口子坐軍機去東北找他外甥周孝正了。讓你不清楚的找程家。”
林老太太皺了皺眉,“你是說外甥周孝正?”
阿姨連忙點頭,“是的,說是跟著老程去找他外甥周孝正。連大門也沒進來,說完就開車子走了。”
林老太太點了點,提著魚直直進了臥室。身后的阿姨瞪大雙眼看著她就這么提著魚進去關上門,過了會,嘴里嘖嘖作響地回廚房。
軍區機場草坪上,除了得到消息趕來的程思謹,程家老兩口、林老爺子外,還有隨身醫生和小周、小陳兩位勤務兵。
程老爺子嘆氣道:“老大,你真不用去。我們三個老家伙過去又不是打架,你看醫生都跟著了。”
“我也沒說要去打架,我去找周孝正,他不是我表哥嗎?剛好讓他招待我,他回來都沒來看我這小伙伴就溜回東北了,可算逮住他了,還得去看看我侄女、我那侄孫,咱家總算有女孩子了。呵呵,爸你長輩分了,你和我媽有沒有多準備點,可別空手去。”
程老太太笑瞇瞇地看著平時沉穩的大兒子耍寶,“我這次還真沒帶東西過去。等下次,這次過去先把人給認了,接著要認祖歸宗。還有帶他們回老宅,那可是他的。當初你大姨捐獻文件都在我這,這是最好的禮物。”
程思謹皺了皺眉頭,“大姨全給捐了,那你手上的東西也留給我侄女。女孩子喜歡首飾。外婆給你的剛好傳給嬌嬌,名正言順。我們家也沒女孩子,你看看什么是女孩子用的,回頭收拾了就說這是外婆給的。”他說的外婆就是顧明珠的母親,至于他媽的親生母親早在改嫁拋下沒滿月的孩子,那就和她媽,和程家都沒關系了。
程老太太嘆了口氣,“沒用的,要是你大姨的孫女更是不會接收。你看你林伯伯都點頭笑了。那孩子根子就是隨他們,就是沒見過,可這基因遺傳著。這性子好,財去人安樂,你大姨當初隱姓埋名就是怕顧家身家厚,惹是非。連你表哥生出來都偷偷藏著,要不然我哪用找了這么多年。等后來她為了你表哥安全全給捐了,可惜還是沒接回兒子。要不是她替我擋了一木倉,她也不會就這么死不瞑目,連死也沒接回孩子。”
“媽,別傷心,我們三兄妹會把表哥當大哥尊敬,以后我們就是兄妹四人。你不是在我們小的時候說過我們還有個大哥嗎?他如今回家了,你該高興。剛才我已經打電話給思瑜和如珠,都商量好了等大哥回來,我們帶孩子去接他回家。”
程老太太抓著他的手,高興地說道:“好,你們這么想就對了,先不說媽這條命是你外婆救了一次,你大姨救了一次,媽欠了你表哥一條命,就說三家的長輩交情,你們也要世代維持下去。你還記得你爺爺說過的三家傳統嗎?”
程思謹點了點頭,扶著老太太的雙手有意加重握緊。有些話有外人在不好說,他比她媽知道的更多,他是長子嫡孫,除了他爸,比起任何人更清楚。程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明白。倆人對于將要見到周孝正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大清朝康熙年間,三家長房嫡子就讀江南書院,因性情投合,結成異性兄弟。三人相約以后相輔相成、相守互助,世代長房嫡子嫡孫永結同心。多年后,三位老祖宗形成了周家在京為官維護官場上關系,顧家江南為商創下財富,程家為文開遍私塾,輸送結識人才。三家相守了三百多年,從未有過齷齪。
到了大清朝頹廢,形勢不對,周家退出仕途,顧家開始隱退,程家獨留祖地書院,三家同進同退。外人不知三家淵源,甚至三家除了長房嫡子外,世人皆無所知。世人只知周瑾瑜名譽大江南北,引得江南顧家大小姐以身相許,誰會知道他大姨大姨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連出國留學也是倆人相伴。至于他爸媽也是如此,打小的婚約,他媽和大姨消失人群,他爸足足等到他媽出現才成家生子,不知內情的,也是當他們后來認識結合。
他爺爺一生痛恨自身無能,未能完成先祖遺愿,終究周家、顧家敗落,三家無力相助,才會放下筆墨,立志長子嫡孫棄文從武。臨終前痛哭周家顧家遭遇不幸,自家束手無策,囑托他爸一定要找到表哥,他身上流著兩家的血脈,作為長子嫡孫的他當時就在房門外守著。
他比起弟弟妹妹更是了解父母對于尋找表哥的執著。表哥的存在不止對于大姨夫妻的愧疚,還有三家的三百年傳承。這也是他放下事務,趕去見周孝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