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妃醫毒雙絕

第6章 王妃還不肯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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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料到,陸夭居然如此決絕。

太醫很快便趕了來。

診脈之后,發現陸夭是服了鉤吻,也就是俗稱的斷腸草。

相傳神農就是服此藥而死,服用者往往腸穿肚爛,死相可怖。

可見是抱了必死之心。

皇后和啟獻帝對視一眼,憂心忡忡開口問太醫:“那眼下可有性命之憂?”

太醫急忙下跪:“所幸吐的那口血帶出來不少毒,剩下的,開幾服清毒的藥,慢慢調理也便罷了。”

皇后松了口氣,陸夭若真死在宮里,這皇室易嫁逼死臣女的罪名可就洗不清了。

可她沒死也是個麻煩。

鬧了這么一出,等于把皇室架在了禮法的道德制高點。再把人換回來做太子妃的退路也隨之被封死。

換句話說,陸夭是鐵了心要嫁給寧王。

思及至此,皇后嫌惡地看了一眼滿面瘡痘的陸仁嘉。

考慮此女大概率會成為太子正妻,為了皇家血脈的遺傳基因,她只得強忍厭惡又開口。

“太醫,等會看診完畢,也給這位姑娘看看臉吧。”

陸仁嘉感激地看向皇后,皇后卻把臉撇開,讓人將她帶出去。

“陸二小姐先留在宮里養傷吧。”太子猶不死心,“她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移動。”

始終未發一言的寧王此時突然開口。

“她既以死明志,我身為與她拜過堂的人,便不能負了這番心意。自今日起,不論生死,她都是我寧王府的王妃。”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啟獻帝心也灰了大半。

雖然不情不愿,但只能看著寧王行過禮,彎腰抱起尚在昏迷的陸夭,舉步出了皇宮。

太子如喪考妣癱倒在地上,煮熟了鴨子飛了,連鴨毛都沒剩下。

想想留給自己的那位陸家女,不由得悲從中來。

偏巧此時外監通報,禮部尚書陸大人求見。

啟獻帝冷哼一聲,他還敢撞槍口?

陸尚書本是志得意滿進來的,兩女均嫁皇室,這是何等殊榮,保不齊還能沾光升個一官半職。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皇帝的撲天怒火。

“陸愛卿養的好女兒,真是識大體懂禮數!”

陸尚書被這句話搞懵了,觀帝后和太子的臉色,明顯是情緒不對。

但以他對小女兒的了解,又實在想不通新婚夜能出什么大紕漏,難不成為了房中事惱了不成?

但他不敢問,只得硬著頭皮附和:“皇上謬贊,臣愧不敢當。”

啟獻帝被這個和稀泥的態度搞得愈發不痛快。

“朕看你最近可能是忙糊涂了,不如回家休息幾個月吧,禮部的事暫時交給侍郎代管。”

本打算跟皇帝攀親家看能不能討點好處,結果連頭上烏紗都險些沒保住。還沒搞懂為什么,陸尚書已經被轟出來了。

行至宮門口,看見寧王微跛的背影抱著個女子,看身形并不像陸仁嘉。

他心里登時“咯噔”一聲,這才新婚,難不成寧王就背著他嫡長女搞出些香艷事?待要細看,人已經雙雙上了馬車。

浸淫官場多年的經驗讓他心中陡升不安,直覺上,這兩樁人人稱羨的婚姻似乎都出了岔子。

但比起陸仁嘉,他顯然更擔心開罪了帝后的陸夭。

陸夭不知自己被生父擔心,她是被腹部隱痛搞醒的。

前世用毒爐火純青,鉤吻那點劑量不難把握,怪就怪她高估了這具身子的承受力。

畢竟前世這個時候,她還沒有以身試毒。

寧王背對著她坐在馬車另一側,聽到軟墊上窸窣動靜,回過頭來。

“是早上你吃的那塊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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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自知瞞不住,她也沒打算瞞。

“事先沒跟王爺通氣,是我考慮不周。”

“無妨,毫不知情的反應才更真實,也不容易讓皇帝起疑。”寧王轉過身,目光炯炯看她,“用毒精準,下手奇狠,王妃還有多少驚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陸夭早猜到他會發難,自然也想好了解釋。

“幼時身體不好在外祖家養過一陣子,門客里有個擅毒的醫師,教了我些許皮毛。”

這話半真半假,前世寧王足疾遍請天下名醫,最后被一位方外高士治好。

那人住在王府時怪癖頗多,見陸夭善于制香,一時興起,于是傳了她一些制毒的方子。

孰料陸夭從小天賦異稟,過目不忘,很快便對各種藥物毒性了若指掌。高士既驚且喜,于是傾囊相授。

短短數月,陸夭便通曉醫理制毒,所以后來才想出將鴆羽混入青棘香的法子給寧王下毒。

寧王緩緩轉動血玉扳指。

“你是跟令姐有仇?還是太子?”

城墻上一箭穿心的觸感歷歷在目,陸夭咬緊牙根。

“都有,而且是血海深仇。”

難怪會舍棄未來皇后尊榮,下嫁寧王府。

什么仰慕,什么嫁妝,都站不住腳,唯獨復仇這個理由才說得過去。

可她年紀輕輕又身居閨中,這血海深仇從何而來?難不成是外祖王家?

事情慢慢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陸夭不知寧王的心路歷程,但她既敢涉險走出這一步,也自然不懼自掀底牌。

“事已至此不妨坦白,我確實有自己的打算,但請王爺放心,我絕不會加害于你。”陸夭表情懇切看向寧王,“而且我粗略懂一點岐黃之術,把我留下對王爺百利而無一害。”

“比如呢?”寧王輕笑,“說來聽聽。”

“我可以助王爺登上大寶。”

“本王若無心帝位呢?況且寧王府從來不缺謀士。”

陸夭心道:無心帝位你騙鬼呢!前生要不是我拖后腿,你早幾年就登基了。

內心腹誹,但嘴上卻一派謙卑。

“我能做尋常謀士所不能。”陸夭眼神灼灼,表情勢在必得,“比如讓滿朝文武盡數倒戈。”

寧王挑眉,好大的口氣。

朝堂之上本就是勢力角逐,今日東風壓倒西風,明日西風卷土翻盤。

除了皇帝本人,沒人敢說讓滿朝文武盡數倒戈。

“是人都有軟肋,我能逐一破之。”陸夭似是怕說服力不夠,復又補充道,“王爺不信,后日回門我就能驗證一二。”

這回寧王徹徹底底驚訝了。

“你連獨立行走都成問題,還打算回門?”

“最遲晚上,王爺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我。”陸夭難得狡黠一笑,“不信可以帶我回府,一試便知。”

馬車在此時恰到好處停下,寧王沉著臉下了車。

陸夭的心不可抑止提到嗓子眼。

雖然前世寧王替她圓了謊解了圍,但這一世諸多變數,她確實沒有把握,對方是不是還愿意帶她回府。

而這里,是她唯一認定的歸處。

正忐忑著,一只戴著血玉扳指的手從車外遞過來。

“戲散場了,王妃還不肯回家嗎?”

陸夭的眼淚一下子便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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