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醉酒的白朵兒才回到自己租來的房子里,雖然大腦不清醒,但一點也不影響她接下來的計劃與安排。
“楚老師楚老師你再等等,我很快就接你回家”白朵兒將楚老師的照片緊緊的抱在胸前,喃喃低語,更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個被她當寶貝一定寵著的孩子。
說到后面,白朵兒的聲音越來越少,像是睡著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林馨兒將楚老師送回家后,從空間取出些安神的藥給他服下,才回自己家。
“不要走。”吃過安神藥的楚老師很快便睡下了,但睡著的他,卻能夠感受到林馨兒要離開似的。在她離開的瞬間,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馨兒嚇了一跳,待看清楚老師是真的睡著后,才松了口氣。她輕輕的掰開楚老師的手,放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然后關了房間的燈,帶上房門。
她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楚老師現在這副狀態,肯定沒辦法給學生上課,沒了經濟來源,他的溫飽都成問題,林馨兒很擔心楚老師接下來要怎樣生活。
嘆了口氣,林馨兒從空間里拿了些蔬菜瓜果,還有肉類,放進了冰箱。但,她的這些幫助一點用都沒有,只能解決眼前,不能解決根本。
她原本的計劃是,等楚老師恢復了記憶,可以繼續做老師。這樣便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然而她卻忽略了楚老師對她的愛,也可以說是她把楚老師對她的愛看得太簡單。
她以為重新活過來的楚老師會忘記對她的愛,能夠好好生活。卻沒想到他對她的愛那么地深,根本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看來,她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既然她的空間能夠研究出治療失憶癥的藥,當然也有致使人失憶的藥。
她之所以留在這里不離開。就是在想要不要讓楚老師服下使人失憶的藥。忘記過去,忘記她。
沒了過去的記憶,也就表示楚老師沒辦法繼續做老師。而他又沒有其它的謀生方法,他的未來,同樣讓人擔憂。
唯一的優點就是,他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蹶不振。整天活在痛苦之中。
吃還是不吃,林馨兒糾結了很久。
她不敢替楚老師決定。但她也不敢問楚老師要怎樣選擇,但是她從楚老師的痛苦表情來猜,楚老師應該是想要忘記那些過去的。
偏偏她沒有選擇性失憶的藥,她沒辦法讓楚老師記起他想記的。忘記他想忘記的。
糾結良久,林馨兒站了起來,堅定的推開臥室的門。就著外面的燈光,將一粒白色的藥丸喂進了楚老師的嘴里。
既然楚老師因為記起過去這么痛苦。而他不管是失憶還是有記憶都一樣沒有生存能力,那么就選一條讓他愉快的道路吧。至于他以后的生活,就由她來照料好了。
做好了這些,林馨兒一身輕松的離開了楚老師家。
在回家的路上,另一個很久沒有想過的鈴聲響了起來,這是白凱文的專屬鈴聲。
林馨兒盯著手機屏幕看了會兒,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屬于白凱文的專屬鈴聲就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響,她始終都硬著心腸沒有接。
電話接通后她要說些什么呢?兩人根本就無話可說。就算有話說,大概也是圍繞著肚子里的孩子,說了又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白凱文只關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還可以騙騙自己,白凱文還是喜歡她的。可是聽到白凱文說多了關于孩子的話題,她只會更加的煩燥,這樣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長不是?
既然這樣,她還是保留一絲幻想吧!
白凱文卻是很有耐心,一遍自動掛斷,馬上再次重撥,直到響了十來分鐘后,林馨兒的心也被擾亂了,根本無法靜下心來開車。
林馨兒煩燥的將車停到路邊,用力的按了接聽鍵,卻只吐出了一個字,“說。”
她語氣中不耐煩的程度就像是白凱文敢說一句讓她聽了不順心的話,就馬上掛斷電話。哦,不是一句,是一個字!
“明天寶寶滿八周了,我想帶你去醫院產檢。”白凱文聽出了林馨兒的不悅,說出的話是簡練而小心翼翼,而且怕引起她的不滿,他用了比平時要溫柔十倍的聲音,簡直能擠出蜜來。
然而就算這樣,也沒有讓林馨兒心情好些,反而更加的煩燥,她一字一頓的吼道:“以后,不要再為了孩子的事情打電話給我,我說過,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林馨兒說完,不等白凱文說話,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掛斷電話。
“等等,馨兒,我還有事。”白凱文搶在林馨兒掛電話之前,快速的制止。
“一分鐘。”林馨兒冷著聲音提要求。
“我把孕婦每個月要吃的菜譜給了蘇歌,我讓她去照顧你,她到了沒?”白凱文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要說的話說完。
一分鐘,他得充分利用。沒辦法,你永遠也猜不透懷孕的女人在想些什么,在生氣什么。更可惡的是,你還不能問,只能猜,要是敢問,或者猜錯了,就等著狂風暴雨的來襲吧。
白凱文暗暗嘆了口氣,伺候孕婦怎么就這么累呢?他寧愿和那些不法分子周旋,斗智斗勇,也不想和林馨兒拼智商。前者有贏的可能,后者不輸得很慘已經是燒高香了。
不過,他相信自己不會那么笨,如果能夠天天和馨兒在一起,應該可以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可是目前的狀況是,為了馨兒的安全,他只能忍痛和她分離。
“我和你們白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收起你那些虛假的同情心,你再拿我肚子里的孩子說事,我明天就去打掉。”林馨兒見白凱文句句不離肚子里的寶寶,一股火氣窩在心里,又沒地方發泄,都快憋成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