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父母知道了她和杜瀾在一起,便放心了,也或許是父母刻意為她和杜瀾制造些機會,總之一直到大年三十的早上,也沒有打過電話給她。
天氣越來越寒冷,雪下了幾天都沒有停,到處是一片白。林馨兒在出門之前,又加了條圍巾。
她一拉開門,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杜瀾。
“我一個人在家。”杜瀾無限可憐地望著林馨兒。意思很明顯,你可憐可憐我吧,將我領回家吧。
林馨兒知道杜瀾的意思,他早就說過,他父母去了國外,要初八才會回來,也就是說,他得一個人過年。
想了想,她覺得杜瀾的確怪可憐的,便客套的說了句,“要不”
“要不讓我去你家蹭頓飯吧,叔叔阿姨應該也不介意多雙碗筷吧?”杜瀾馬上接過話頭,厚著臉皮請求。
“嗯。”林馨兒無奈的點點頭,什么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吧。不加上他算計她的這一次,其它時間的杜瀾還是蠻好的。
林朝金和孔玉看林馨兒和杜瀾一起回來過年,當然是滿心歡喜。杜瀾的到來,或多或少的減輕了林媚兒和林宇寧沒有回家的遺憾。
林馨兒看到興奮的父母,心里升起一抹歉意。帶杜瀾來,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樣簡單,父母已誤會成了另一種意思。
林朝金和孔玉顧不上女兒,瞞著她偷偷拉著杜瀾為兩人的未來做規劃,連婚禮都商量到了。杜瀾以公司現在很忙,沒有時間和精力為由,婉拒了。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和林馨兒結婚,昭告天下,林馨兒是他的妻子。可是,林馨兒的心里沒有他,他得一步步來。
s市是在上午吃團圓飯,林馨兒回家早,林朝金和孔玉很早就準備好了團圓飯。
他們按照鄉下的風俗,祭拜了祖先,又燃放了鞭炮,四個人這才上了桌。
林朝金和孔玉對杜瀾那是舉雙手加雙腳的滿意,席間各種好吃好喝的款待,把杜瀾當成了上賓。
杜瀾知道林馨兒對他沒有那個意思,卻也滿足于林父林母的熱情,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的,哄得林父林母開心得不得了。
林馨兒看著其樂融融的團圓飯,心里一動。如果是白凱文坐在這里,父母也是這樣的熱情和開心,該有多好?
吃到一半,林馨兒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白母打過來的,仿佛隔世的感覺,白母很久沒有打過電話給她了。她沉默了一陣,在電話要斷掉的時候才接了起來,“喂?”
“馨.馨兒”電話另一頭傳來白母很微弱的聲音。
林馨兒看了一眼豎著耳朵聽她講電話的三人,沒有說話,裝作要去上廁所的樣子,慢悠悠地站起來,朝洗手間走了過去。鎖好門后,她才開口,“阿姨,您怎么了?”
“叫叫媽”白母的聲音非常的虛弱,但在稱呼上卻是非常的強硬。
“媽。”林馨兒聽話的叫了一聲媽,她一直覺得叫阿姨很別扭,早就想叫“媽”了,只是想到她和白凱文已經離婚了,繼續這樣叫不太好便忍住了這股沖動。
“快來”白母根本沒有力氣,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并且說完一個字就開始大喘氣。
“您怎么了?”林馨兒焦急的問道。聽白母的聲音太不正常了,難道她的病又復發了嗎?
“病病了”白母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似乎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白凱文和”林馨兒猶豫了會,接著問,“爸呢,他們沒在家?”
今天是大年三十,白凱文和爸怎么會留白母一個人在家?
“嗯。”白母仿佛隨時要進入昏迷,“快救我”
林馨兒顧不得多想,只想著在白母徹底昏迷之前趕到她的身邊,便接著問道:“您在哪里?”
“家”白母說完,林馨兒就聽到了砰的一聲,好像是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
然后,林馨兒就再也沒有聽到過聲音,無論她怎么喂都沒有人應。
她頓時慌了,這個在她嫁進白府后,一直對她非常好的人,她不允許白母出任何問題。想到這里,她簡單的和父母交代一句,便出了門。
“你要去哪里?”孔玉一把拉住林馨兒,正在吃團圓飯呢,而且杜瀾還在這里。
“有個朋友病了,我去看一下。”林馨兒邊說邊到玄關處換鞋。
“你又不是醫生,朋友病了你去有什么用?”孔玉不是沒有愛心,她只是很貪戀這么溫馨的團圓飯,家里沒有這種歡聲笑語很久了。
“我去幫幫忙嘛,都像您這樣想,那朋友不得病死了。”林馨兒不悅的頂了句嘴,白母如果有辦法,肯定不會麻煩她的。
“馨兒,你”杜瀾說著若有若無地瞟了眼林馨兒的肚子,
他的一個動作就戳破了林馨兒的小心思,你要去的只怕是白凱文家吧?
林馨兒瞪了杜瀾一眼,將他的話堵回了肚中,說:“救命如救火,我去去就回。”
她說完,不再管大家有沒有意見,飛快離家而去。
林馨兒沒有自己開車,她現在心很亂,又很著急,便出小區打了車。
一路上,她都在催司機快點,盡管司機已用最快的速度在開車,她仍舊覺得很慢。
很快便到了白家老宅,林馨兒深呼一口氣,才敲門,門鈴響了一陣,沒有人開門,她這才想起白家只有白母一個人,她很有可能已經昏迷,怎么可能來為她開門?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拿出白母當初給她的鑰匙,打開了門。
當初收拾東西離開白家的時候,林馨兒準備把鑰匙還給白母的,但白母卻讓她留著,說和她離婚的是白凱文。對她來說,林馨兒永遠是她的兒媳。兒媳有家里的鑰匙,天經地義。
林馨兒沒辦法,只好將鑰匙收了起來,沒想到還真有了機會用到,她不得不感慨白母的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