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力氣說完這些話,卞涼笙便以身體不適,略帶狼狽地離開了四風城。
他實在是不愿意再去面對這一家人。
這家人除了精明算計,就是蠻不講理。
自己大意錯把陌二妮當成了陌錦初,此話他無法說出口,也不敢指責陌青山什么,還是趕緊離開才好。
至于陌二妮,只能領進門給自己添堵了。
而陌家人則是皆大歡喜。
哪怕是讓陌二妮去卞家做妾也是極好的。
這卞涼笙長相俊美,家里又很有錢。
跟了這樣的少爺,可比普通的農戶要好很多的。
起碼以后吃穿不愁。
若是再為卞家添上幾個兒女,那就一生無憂了。
有家里老四在,諒那卞涼笙和顧錦瑟也不敢對二妮怎么樣。
陌家皆大歡喜,此時的卞家卻是一陣雞飛狗跳,就連卞夫人臉上也是多了幾個巴掌印。
顧錦瑟則是躲在屋里以淚洗面,痛苦不已。
等卞涼笙回來,自然又是被顧家人打罵了一番。
卞涼笙拖著疲憊的身體一言不發。
卞夫人也覺得難堪不已,想要罵上兒子兩句,但看著兒子的狼狽樣,卞夫人便撲過去推開不依不饒的顧夫人和顧錦瑟的大哥,然后在卞涼笙的身上輕拍了兩下,隨即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顧夫人,你我交好多年,都深知兩個孩子是個什么脾性。
我家兒子再不堪,也不可能去找陌二妮那么一個面相丑陋的女子。
定是那陌二妮看上了我兒,所以借著今日我兒酒醉,這才買通下人讓我兒受了無妄之災。
若是一般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前去撕了那家人。
可他們背后有個陌青山,你們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去和那陌青山理論什么短長啊。”
卞夫人的話讓憤怒中的顧家人都清醒了些許。
是啊,那可是陌青山的侄女,無論如何,陌青山都是向著陌家人的,怎么可能為了卞涼笙讓自己的人受委屈?
果然,當顧夫人看向卞涼笙時,就見卞涼笙苦著一張臉說道:“三日后,會將陌二妮抬進家里。
若不然,整個卞家,將不復存在。”
卞涼笙的話讓顧夫人一個趔趄。
三日后進門?
那她的澀兒可怎么辦!
“岳母!”
卞涼笙恢復了以前的鎮定自若。
“岳母,事情已經發生,不管我呵錦瑟受了多大的屈辱,一切已無法挽回。
但小婿要說的是,我這一生一定會對錦瑟好的。
她永遠都是我真心喜愛的人,哪怕那陌二妮進來了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今日也是怪我,多喝了幾杯然后失了分寸,還請岳母和娘子能夠原諒我這一回。”
卞涼笙心中暗恨,但臉上的神情很是誠懇。
顧夫人看著誠心認錯的卞涼笙,又聽著屋內女兒的哭泣聲,整個人都有些崩潰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兩家還交情不淺,她實在沒辦法說出讓兩個孩子和離的話語來。
顧錦瑟聽著外邊的動靜,腦中一直回蕩著卞涼笙與陌二妮水乳交融的畫面。
他們,不該這樣啊!
可是一切,都真真切切發生在了她的面前。
哭了許久,顧錦瑟蒼白著一張臉坐起身,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走了出去。
“娘,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別讓別人看了笑話。”
好事不出門,壞事一溜風。
家里鬧得動靜太大,被有心人聽了去總歸不好。
卞涼笙抬眸,一眼便對上了顧錦瑟有些哀怨的眼眸。
他禁不住心中一痛。
即便是有些惱怒顧錦瑟的自以為是,但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們之間還是有著一些情分的。
卞涼笙上前,伸出手將顧錦瑟輕輕攙扶著進了屋子。
只是對上顧夫人噴火的雙眸時,他選擇了無視。
其實,現在對他最有力的幫助是陌錦初。
顧家的境況也是大不如前。
但無論如何,只要顧錦瑟安分在家相夫教子,以后不管他再納誰進門,都會給顧錦瑟應有的體面。
“夫君,我心里好苦啊。”
顧錦瑟心里酸澀,面對卞涼笙對她的溫情與在乎,淚水又是噴涌而出。
卞涼笙不敢抬頭,心里對顧錦瑟也有著一些愧疚在的,所以現在總覺得有些無法自處。
而顧錦瑟依舊覺得心里不舒服,甚至不想讓卞涼笙觸碰自己。
她覺得這個男人現在好臟。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但卞涼笙抓的她好緊。
“你和陌二妮.......”
顧錦瑟聲音顫抖,可剩下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里,讓她難以啟齒的同時,也覺得好丟人。
“夫人,你還有孕在身,不要想太多。
今日是我做錯了,以后不會了。
那陌二妮只是個意外,是陌家人在屋內點了媚香我意識有些混亂才坐下了錯事。”
卞涼笙解釋了一句。
當然,只要以后有機會接觸到陌錦初,他還是不會放手的。
總不能自己吃大虧,別人逍遙暢快吧?
而且卞涼笙雖覺得有些對不起顧錦瑟,但男兒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要他還愿意對顧錦瑟好,那就不算是傷害了顧錦瑟。
其實想想,今日也是他太操之過急了。
那屋內的媚香燒的時間太長了。
他總想著今日一定要成事,所以便和陌青山商量來了個雙重保險,勢必讓陌錦初那個冷清的人變成一個主動與他歡好的淫娃蕩婦。
可他不明白那陌二妮為何會換了一套與陌錦初一樣的衣物,臉上還蒙上了面紗。
現在想想,一切都是陌二妮那個賤人的算計,她根本就沒想將陌錦初帶過來,是她自己起了別的心思李代桃僵,成功爬上了自己的床。
也怪自己當時意亂情迷,又受媚藥影響眼神迷離,錯把陌二妮當成了陌錦初才任意放縱自己,造成了現在如今這般無法挽回的地步。
當清醒后看到那張熟悉不過的面孔以及那一身發黃粗糙的肌膚時,他差點沒將先前的酒水都給吐了出來。
當時他心如死灰,覺得整個心臟都碎得四分五裂。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陌二妮。
可是那時,血淋淋的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進入屋內,顧錦瑟坐在一邊哭哭啼啼,卞涼笙跪在顧夫人的面前一語不發。
卞夫人有些頭痛地看著這幾人,窩在一邊的椅子里也是不說話。(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