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凡是他們獨有的好東西,陌錦初和穆南琛就毫無保留地拿了出來。
就是一樓二樓的墻角都擺放著用花梨木做好的木架子,上面擺放著一盆盆綠植和鮮花,為這蕭索的冬季增添了一抹不屬于這個季節的絢爛多姿。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里,穆邵江易容后帶著何昌麟,楊老漢以及村里的五個老人家除了幫忙干點力所能及的活計,穆南琛大多時候就是讓他們去街上閑逛,吃京城獨有的美食。
在穆南琛秘密接觸了將軍府的管家后,兩家相鄰的那道圍墻中間很快就打了一道門,裝上了特制的門板。
不知道的人從表面看,根本就不知道那墻壁上還有著一扇門。
再次回到自己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宅子,穆邵江激動得老淚縱橫,與老管家等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
何昌麟倒是心中了然。
他就知道這老家伙出身不簡單,沒想到還是一個老將軍。
哪怕現在穆家落魄了,但有穆南琛在,穆家想要崛起那也不是什么難事。
畢竟,一旦孤獨璃上位,陌錦初和穆南琛等人便有了從龍之功,將來封王拜相那是必然的。
當然,作為陌家的姻親,他也是受益匪淺。
何昌麟神情自若,倒是楊老漢幾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們就是泥腿子出身,最遠也都是一路逃荒來到了南域。
這京城是他們見過最大最繁華的城池,而穆家這院子,也是他們見過的最大最奢華的宅子。
要不是陌錦初給了他們一些底氣,說不定現在,他們早就雙腿一軟跪倒在穆邵江的面前了。
穆邵江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然后哈哈大笑道:“何老弟,幾位老哥,不用拘謹,這里是我的家。
以后咱就住在這里,住膩了就去初兒丫頭那邊。
哈哈,以后跟著我,咱們一起吃香喝辣。”
何昌麟撇撇嘴。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
你孫子的一切都是陌錦初帶來的,說跟著陌錦初吃香喝辣還差不多。
不過,他也沒拆穆邵江的臺。
大家開心就好。
尤其是穆邵江。
落葉歸根,他能回來自是十分歡喜的。
“老爺,沒想到老奴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和小公子,嗚嗚嗚........”
老管家哭得不能自已,院外候著的幾個家奴也是激動地直抹眼淚。
穆邵江將老管家扶起,動容道:“這些年將軍府屢遭劫難,也就你和他們幾個一直守在這里,沒有讓將軍府徹底破敗下去。
以后這將軍府里就沒什么主子奴仆了,你們都將是我穆邵江的摯友家人。
以后,我會和你們一起共進退。”
“好,好,只要能見到您和小公子安然回來,老奴等就高興。
這些年要不是小公子派人給我們送米面糧油,老奴幾人怕是要等不到您和小公子回來了。”
老管家又是一陣唏噓。
“少夫人老奴也偷摸著看了幾眼,很不錯,大氣,能干。”
聽老管家夸贊自己的孫媳婦兒,穆邵江更加開心了。
“哈哈,那還用說?
我的孫媳婦不但長得好,那本事也是常人所沒有的。”
只不過現在,那小子易了容,孫媳婦也是以男裝示人,改變了原本驚艷眾人的面容。
等他們恢復本來的身份與長相,哪怕是那些皇子皇孫都比不得他們的。
“快去準備一些飯菜過來,我們一起好好喝兩杯。”
“是,老爺稍等,老奴這就去準備。”
老管家連連應著,腳下也像是生了風,跑得飛快。
穆南琛自然也是知道祖父幾人好酒,就抽空往這邊送了兩壇好酒。
“大孫子,兩壇怎么夠?至少也得個五六壇吧?”
穆邵江吹胡子瞪眼。
這小子難道就忘了自己就好這一口嗎?
“祖父,淺酌幾口就好,喝多傷身。”
除了何昌麟年輕些,他們都是頭發花白的老人了,喝得過多對身體可沒什么好處。
“祖父,給你們一天兩壇,不能再多了。”
沒給穆邵江還想討價還價的機會,穆南琛放下酒就去了隔壁。
再不走,為了幾壇酒祖父能糾纏他好半天。
這天,四方燒烤店開張了。
乳白色的墻壁,乳白色的房頂。
屋內窗明幾凈,幾個火爐燒得正旺,讓屋內熱氣騰騰,看著就十分吸引人。
“噼里啪啦”的炮竹聲響徹了整條街,吸引了許多人的圍觀。
牌匾上的紅綢被揭開,四方燒烤店五個描紅的大字出現在黑底鑲邊的牌匾上。
和其他酒樓不同,人家這燒烤店的爐子直接擺在了店門口,炭火燒得正旺,左邊大鍋里翻滾著的紅色湯汁散發著一陣陣的濃郁香味,右邊炭火上燒著的鐵架子上和石板上的肉串也被烤得滋滋冒油,香味撲鼻。
“這是什么吃食?聞著還挺誘人。”
有人吸著鼻子咽著口水,但腳步依舊停留在原地,只在那里觀望著。
這時,穆邵江帶著他的幾個老伙伴大呼小叫著踏進了燒烤店。
“哈哈,早就聽聞這四方燒烤店的麻辣燙和燒烤好吃極了。
掌柜的,給我們來一盆香辣粉條,再燙十串白菜,十串豆腐,十串蘑菇,十串油菜。
再來一條烤魚,一盤烤蝦,一盤烤蛤蜊。
老伙計們,今天敞開肚皮吃,我請客。”
嘿嘿,他請客,孫子和孫媳婦掏銀子。
“好嘞,客官請里面坐,吃食馬上就好。”
今日是金娃呵穆南琛在招呼客人。
幾人都是一身嶄新的細棉布衣物。
哪怕在一眾錦衣華服的京城人士面前也是絲毫不遜色。
負責燙麻辣燙的是李翠花。
她帶著連個女兒已經在店里忙活了半個月了。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她們都長回來了一點肉,臉色和精神頭都好了許多。
再換上嶄新的衣物,即便是在腰間系上圍裙,那看著也是很順眼的。
而站在灶臺后或是大門口待客的人一律穿著嶄新的衣裳,面含微笑,十分得體。
穆南琛一身淡青色棉布長袍,外頭罩一件黑色氅衣。
身后的長發僅僅用一根同色發帶束起,哪怕面容普通,但看上去依舊清雅如柳,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