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斌看著眼前嬌媚溫婉的女人,她的臉頰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看起來肉嘟嘟的很可愛,大而明亮的杏眼里,滿滿都是他的存在。
張建斌心頭一暖,原本放在她腹部的手,落在了她的耳側,他低下頭去,將嘴唇印在了她的唇上,這一次心底噴發的感情,讓他無師自通的含住了柔軟的嘴唇吸吮起來。
一股奶香味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薄荷清香,順著親吻的嘴唇,涌入了他的口中,他抽著鼻子嗅了嗅,空氣之中女人的體香味越發明顯。
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勾了勾,在鮮明的嘴唇輪廓上,輕輕地來回舔吻了幾下,那糖果的味道從嘴唇的縫隙之中傳出,他情不自禁的將舌頭談了進去,柔軟的唇舌交纏著,男人的本能讓他深深地啄吻了下去。
沈月華原本瞪大的雙眼,在對方勾著自己的舌尖時,而忍不住閉了起來,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身下的床單,不受控制的吞咽起來。
張建斌看著她顫動著的眼眸,深邃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嘴角微微笑著,卻將舌尖探入的更深,幾乎要抵達沈月華的喉嚨,沈月華受不了的推了他一把,對方卻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一樣,盤踞在她的身上紋絲不動。
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她很少與人這般親近,這輩子也就只有張建斌這個男人而已,而上輩子忙著商場上的事情。就算是談了幾個對象,那些也只是相親的對象而已,算起來頂多是吃了幾頓飯。她就覺得無趣而拒絕了再進一步的提議。
所以,這樣的深吻,她還真的是第一次經歷,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她的雙腿也被張建斌控制著,對方明明沒有怎么花力氣壓制她,但是光是這種凌然的氣魄。和瘋狂掠奪的親吻,就讓她接受不來了。
沈月華的雙眼都溢出了眼淚來。等到張建斌終于親吻過癮了,看到的就是沈月華虛弱含怒的眼神。
他愣了一下,看著沈月華眼角的淚花,伸出手去。用粗糲的大拇指指腹將其擦去,小心的問道:“怎么了?弄疼你了嗎?”
沈月華憤憤的瞪了他一眼,控訴道:“我都要喘不上氣了,我推你你也不動彈。”
張建斌聞言,錯愕的眨了眨眼睛,隨后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在沈月華狀似兇猛的視線試下,他也不好笑的太歡快,只能轉過頭去清了清嗓子。才一本正經的轉過頭來看著她,說道:“抱歉,第一次這樣。技術不太熟練,不過我們會有很多的時間來練習的,下次我一定小心點。”
沈月華臉頰驀然炸紅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還想有下次?!”
張建斌的回答很直白,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大力點了點頭。有些委屈的說道:“那你現在懷孕了,更多的肯定是不能做了。我只能靠這個過日子了,不過,如果你愿意……”
他的話沒說完,臉上卻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這表情配上他這張頂級俊美的臉,還真是越看越讓人生氣啊,而沈月華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再怎么說她也是從信息大爆炸時代過來的人,雖然那種片子沒看過,小說總是看過幾本的,所以立刻就明白過來張建斌話語之中的未盡之意。
她臉頰羞紅,一把推開了身上的張建斌,當然了,這一次也是因為張建斌的主動配合,不然以她的那點小力氣是絕對推不動他的,張建斌在她的推搡之下,就順從的倒在了她的身邊。
但是,他卻沒有真的變老實,一只手依舊攔著沈月華纖細的腰肢,臉頰整個埋在了沈月華的脖頸之間,男人低壓磁性的聲音,在沈月華耳邊響起,說道:“好了,我不鬧你了,這次是真的要睡覺了,乖,陪我躺一會兒。”
他這么說著,下巴卻還在沈月華的臉頰和脖子上蹭了蹭,他的下巴堅硬,看著跟刀削出來的一樣,不是時下最流行的國字臉,反倒是有點女氣的瓜子臉,但是看著反倒更符合沈月華的審美了。
沈月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對方熾熱的呼吸聲,就噴灑在了自己的耳畔,吹過頭發絲時,為有一股癢癢的感覺,讓她很想笑。
但是,想到張建斌之前臉上的疲憊,她就艱難的忍住了,只是小心的挪動著身體,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便就著耳邊男人沉穩的呼吸聲,閉上了眼睛。
沈月華都覺得,如果舉辦一個最快脫衣服大賽,張建斌絕對能拿一等獎。
她心里感嘆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只穿著黑色背心的精壯男人,身為女人的敏感神經,在此時此刻瘋狂的拉響了警報,沈月華剛才還在慶幸自己懷了孕呢,結果人家下一秒就來了一個赤裸相對。
她坐直了身體,響亮的清了清嗓子,見張建斌被她的聲音吸引,暫時停下了脫褲子的動作,沈月華才在心底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眼看著那雙手已經解開了皮帶的時候,沈月華頓時頭皮發麻,差點沒一個蹦子跳起來。
她坐直了身體,響亮的清了清嗓子,見張建斌被她的聲音吸引,暫時停下了脫褲子的動作,沈月華才在心底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但是,危險警報還沒有停下來,她只能干巴巴的問道:“你……脫衣服干啥?”
張建斌看著她緊張的神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這身衣服有兩天沒換了,所以我想著換下來等會兒拿出去洗洗。”
那神情格外的無辜和真摯,隨后他皺起了眉,問道:“你想啥呢?思想太不純潔了啊。”
沈月華:“……”
沈月華面上干巴巴的奧了一聲。內心卻在抓狂,心道:如果不是你一言不發就開始脫衣服脫褲子,我會胡思亂想嗎?
她有些氣憤的扭過頭去。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隱約還聽到了男人的輕笑聲,沈月華咬牙切齒的想到: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到底是誰思想不純潔啊!
沈月華撇了撇嘴,等了好一會兒,那邊都沒有聲音的時候,才疑惑的問道:“張建斌。你換好衣服了沒啊?”
張建斌沒有回答她,沈月華頓了頓。在心里默數了一、二、三之后,才緩慢的轉過了頭去,卻不料一股熾熱的夾雜著甜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還沒理清楚狀況的時候。下巴就被粗糙的手捏住了,溫熱柔軟的嘴唇就這么印了上來,讓她措手不及,目瞪口呆。
沈月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只能讓她看清張建斌狹長而又幽深的眼睛,那里面盛放著星星點點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挑,帶著滿滿的歡喜和得意。
對方微微側著頭。嘴唇貼著卻不懂怎么更進一步,那動作笨拙的就像是第一次接吻的孩子。
沈月華在最開始的驚慌失措之后,見對方沒有更深入的動作。心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有著淡淡的遺憾,她的下巴被人捏在了手里,手指開始順著她的下顎撫摸起來,一直撫摸到了她的臉頰。
她的皮膚細嫩光滑,而張建斌的手。經過了孩童時期數不盡的農村勞務,經過了少年時期部隊的歷練。也經過了戰場上槍林彈雨的磋磨,那上面裹著厚厚的一層繭,硬實粗糙的完全不像是人類的皮膚。
一軟一硬,一柔一剛,張建斌微微后撤了一步,轉身動作利落的坐在了床上,沈月華的身邊,他的從臉頰處下滑,直到落在了沈月華的手背上,才停下了動作,將嬌小滑嫩的手輕輕的握在了手里。
隨后,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說道:“真好,感覺終于活過來了。”
沈月華原本還有些別扭的,聽到他發自肺腑的感嘆之后,又想起張建斌的職業,想起他們結婚這么長時間,相處的時間居然都不超過一天,她就忍不住心軟了。
沈月華轉頭看著張建斌,看著這個一點也不生疏的坐在了自己身邊的男人,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在部隊……很辛苦吧。”
張建斌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拉著沈月華的手直接倒在了床上,說道:“陪我躺一會兒。”
他說完之后,見沈月華臉色頓時漲紅,便明白過來沈月華是想歪了,當然了,也有他之前刻意為之的緣故,他笑了起來,保證道:“我不會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在你懷孕的時候碰你的,我就是覺得累了,之前還能撐著回到家,甚至去知青所里找你,但是現在卻感覺之前的疲憊都回來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笑容有些虛弱和無力,看的出事真的累了,而沈月華這時才發現,張建斌眼睛下面煙青色的眼袋,一看就知道,張建斌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沈月華猶豫了一下,便果斷的靠近過去,盯著他憔悴的臉龐,之前還不覺得,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張建斌的嘴唇都是蒼白的,只是他皮膚微黑,所以看不太出來。
沈月華不自覺的咬住了嘴唇,見對方的眼睛半睜半閉著,似乎下一刻就會睡著的樣子,她張了張嘴,聲音也放緩了許多,溫柔的說道:“好,我陪你躺一會兒。”
她頓了頓,說道:“我給你鋪床,你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吧。”
張建斌搖了搖頭,道:“一會兒還要吃飯呢,不急,中午睡了晚上又睡不著,我就是歇一會兒,不睡覺。”
“而且……”他盯著沈月華擔憂的臉龐,玩味的笑著道:“有老婆在身邊,我激動地睡不著啊。”
沈月華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都這樣了還亂說話,好生躺著吧。”
張建斌笑了起來,笑的身體都在打顫,他翻了個身,側身面對著沈月華,一只手撐著腦袋,另外一只手在沈月華的手指上畫了畫,說道:“老婆,我想摸摸你的肚子,可以嗎?”
沈月華又臉紅了,她的目光轉向了別處,在張建斌再次厚臉皮的祈求的時候,才無言的伸手抓著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她依舊是望著別處,所以沒看到張建斌看著她時,那眼里的柔情幾乎可以化作春水溢出來。
張建斌的手粗、大、溫暖、厚實……與沈月華自己的手截然不同。
沈月華往常也經常撫摸自己的肚皮,因為她對于這個孩子有著超乎常人的期待,而張建斌也一樣,他在戰場上的時候,時時刻刻用沈月華,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來警醒自己,來激勵自己。
這一次的戰役,死傷慘重,耗時極長,經過了這一次的戰爭,他才明白不管是之前的實戰演練也好,還是幾次簡單的任務也好,都無法與這一次的戰爭相比。
那是真正的鮮血淋漓,血流成河,熱武器和冷兵器在戰場上交替著,他有時候甚至都分不清身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戰友的,亦或者是敵人的。
那段時間,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極端的瘋狂,他甚至和其他的戰友們一起,寫下了遺書。
很難熬的幾個月,很難想象都在同一片天空下,他這邊是斷壁殘垣,而萬里之遙的故鄉,他的親人平安喜樂,他的小妻子溫柔快樂,甚至懷了他的孩子。
張建斌的手在沈月華腹部輕柔的撫摸著,他能感覺到手下腹部在快速的收縮著,而沈月華本人,更是撇過了頭去,不看著他這邊的動作。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逃避動作,張建斌只能用他們的感情不深,相處時間不長來安慰自己。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沈月華的臉頰,即便對方并沒有看著他。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之前的感慨一樣,他真的再次活過來了,身體的疲憊,鼻息之間女人身上的暖香,還有腰腹間幾乎要了他性命的槍傷,那是幾乎麻木的疼痛。
他不怕疼痛,他只是不想離沈月華太遠,他動了動身體,靠在了沈月華的身邊,又忍不住伸手掰著沈月華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讓她的瞳孔里面,倒映出自己的倒影。
而這,對于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