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憎恨自己
走了沒兩分鐘,我便覺得冷了,雖然我穿有外套,但車中屋內都有暖氣,所以沒有穿的太厚,“嗖嗖”的北風吹得我的渾身打顫,我停下的腳步,正考慮是攔輛車回家還是轉回去開車回家的時候王子木開著我的車追了上來。
“小琴,上車我送你回去。”王子木搖下車窗,伸出頭向我喊道。
而冷空氣也讓我的發熱的腦子冷靜了不少,這車是我的,我就這樣走了明天他還得還我,我還必須面對他,何必呢?反正我是不想再見他了。
我停了下來,轉頭對王子木說到:“不用了,我自己能開回去。”
“真的?”
王子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肯定在想我這人情緒變化怎么這么快。他看了我幾秒,確信我是真的,才停車,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我坐了上去,立刻感到一股暖流包圍了我,外面真的太冷了。
“對不起先走一步”
我搖上車窗,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開回了家。
沒想到四哥還沒有睡,他正陪我爸在看電視。
自從我媽住進了醫院,晚上又不準人陪護,我爸就沒有進房間睡覺過,他躺在沙發上蓋著毛毯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如果我們把電視關上,他馬上就會驚醒,于是我們都不關電視,就讓它閃著雪花到第二天七點,有節目的時候他才會醒來。
看到我進來,四哥說二哥和老六及娟子來北京的飛機票已經定好了,二哥二嫂帶著小侄子過來,阿六也帶他的女朋友過來,這也是我爸要求的,雖然他沒有說原因,我們都知道他擔心我手術,想讓我們幾兄妹都在身邊。
我哥已經辦好了侄兒和侄女的戶口遷入證明。這幾天他一直在跑侄兒侄女的學校的問題。
“反正兩孩子都要過來跟我讀書,爸媽你們就在北京多住些時間。”我對我爸說道。
“好呀,如果我你結婚了我們就留下來跟你一起住。”我爸說到,“反正你結婚了也不會再住在這里,這房子空著也可惜。”
“結婚?跟誰呀?”我故意拿起了桌子上一個蘋果削了起來,削好后分成兩半,把另一半遞給我爸、
我爸沒有接,我又給老四,他也不接,又從茶幾上拿起煙盒,抖出一去給我爸,兩人又要吸煙。
茶幾上滿滿一煙灰缸的煙頭,都是兩人抽的。
“不準抽了。現在燒著暖氣,家里是封閉的,你們抽的煙根本就出不去,臭死了”我搶過我爸手上的煙,“嘴饞吃蘋果了。”
我哥趁我沒來得及出手,已經把煙點上了:“最后一支,最后一支。”
“你遲早要得肺病。”
“胡說。得肺病跟抽煙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看毛主席,一天幾包煙,還不是活了八十多歲,還有鄧小平,哪個不是老煙槍。那些不煙不酒的人同樣有人早早就死掉,得什么病只跟個人的身體體質有關,跟抽煙無關。”
“又不是我說的,是專家說的。”
“聽專家的更是死得快。”我哥吸收一口煙,慢慢的吐了出來,非常享受的樣子,我也懶得跟他爭了。
“你們聊,我上去睡了。”我站了起來,“爸,一會你先去漱口洗臉,然后再看電視。”
“知道了,啰嗦。”
得,連我爸都嫌我啰嗦了,可我不啰嗦他就不肯去洗,我真擔心他剛換好的牙又爛掉。
我哥也跟我一起上了樓。
我知道他又要問我和王子木的事情了,連他都擔心我嫁不出去。
“老五,你跟王子木的關系怎么樣了?如果合適,就把婚事給辦了吧。”他擠進了我的房間。
“把煙熄掉,聞著煙味我睡不著。”我故意不回答我哥的問題。
“以后只怕是你聞不著煙味睡不著。王子木也是個老煙杠,跟我有得一比。”我哥又把問題繞了回來,“老五呀,我知道你不愛聽,但女的真的跟男的不一樣,女的越老越不值錢,你看我們一起出去玩,超過二十五歲的女人我們都嫌老了。你別以為你有事業,有錢就有好男人要你,真正有本事的男人誰看重女人的錢呀?看重的是她的美貌、體貼,還有溫柔。女強人只有那種吃軟飯的男人喜歡。王子木能看上你已經是你的福氣了,別等他也跟別的女人好上了,你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我可不想王子木也像宋逸飛那樣,跟了別的女人。”
看來我哥豁出去了,就是我翻臉也要跟我談這個問題。
“哥,剛才你也說了,像你們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跟超過二十五歲的女人都嫌老了。為什么王子木不嫌我老?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說的是重新認識一個女子,而你們不一樣,你們曾經是戀人嘛。”
“他有沒有跟你說我們分手的原因?”
我相信他一定不敢說出去,連我都不敢跟艷萍和麗娜說,太傷人了。
“有。他說他那時年輕不懂事,還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我哥回答,“你真不知道王子木家里出了什么事?他說他爸差點出事,為了保住他家,他跟一個老首長的女兒在一起,最后女人甩了他,他才——”
“這種話你也信?”
沒想到王子木說謊不臉紅
我們分手的時候他爸好著呢
而且還跟我求了婚
誰知我們在一起后他嫌我不夠純潔甩的我,怎么編出個這么瞎的理由
也許他說的年輕不懂事倒是真的。
“哥,別提他了。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總之呢,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把自己推銷出去的。太晚了,我要睡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
“對了,我聽宋逸飛說了艷萍的事情,你們真的在查公新勇?”
“當然,我肯定要為艷萍討回公道。”
“查的怎樣?”
“他的確想私吞艷萍這筆錢,就是因他的公司出現了危機。我要告他,可王子木不同意,還想讓我幫他,哥,你說他這種人值不值得幫?”我把今天晚上了解到的情況跟我哥說了一遍。
“我也贊成王子木的做法。我更相信公新勇是一時糊涂起了貪念,也許他真的快走投無路了。”
“他走投無路?為何他有困難不跟我和艷萍說?”
“也許他以為其它的解決辦法更好。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向你們開口的,他不想讓你們為他擔心,不想麻煩你們。就像我,在公司最危機的時候我也是寧愿去求外人而不愿意讓家人知道,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
“那他跟那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別說兩人只是生意上的關系”
“我也相信他也許跟那女人有一腿。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也許他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呢?”
“你說公新勇寧愿出賣自己都不愿意向我們開口?”
“怎么開口?現在是你有能力而不是艷萍你只是艷萍的好姐妹,好朋友這女人如果真的能幫他度過難關,他找個理由就能跟這女人分開。如果跟你開口,他在你面前一輩子都無法抬起頭。不一樣的這事艷萍也有責任,公新勇的公司出現這么大的問題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如果是她向你開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頭快爆了,繞來繞去的就是想證明公新勇此舉是正確的?這就是你們男人的邏輯?”
“我不是說他是正確的,我只是說他也許有苦衷。”
“算了,不管怎樣,他能還艷萍的錢就放過他,如果不還,就告他,幫他?沒門”我把我哥推了出去,“我要睡覺了,你留在這里睡就讓玉珠幫你鋪床,你不想留在這里就快點走,現在治安很亂,你還是留在家里睡吧。”我想起艷萍的事,不敢讓我哥一個人回去了。“玉珠幫我哥鋪床”
玉珠跑了出來,上樓來幫我哥鋪床了,我也回房間休息。
男人的苦衷?
我想不明白。
公新勇的事情勉強還能解釋得過去,可王子木?我更是相信是時間讓他明白,我當時的思想一點都不庸俗,現在全國人民都承認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連中學生都要提前進行性教育,所以他明白我的當時的想法。
我相信他對我還是有愛的,這點我能感覺得出來,但是,我對他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我卻說不清了。
我一直以為我對他還有感情,因為我恨他,說明我還在乎他,是他對我的嫌棄讓我顏面掃地,傷了自尊,所以才會這樣的恨他,而我對宋逸飛卻沒有恨,反而勸他快一點忘記我,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可他真正的接受了,我才發覺原來我也是在乎他的。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會動了要報復王子木的念頭,想墮落,想放縱,可到了關鍵時刻,王子木卻過不去了,所以我才感覺到他的內心還有我,他不想成為我泄憤的工具。
而我在王子木的面前也沒了自尊。
所以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并沒有像我所想像的那么專一。
只有我才明白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憎恨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