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后續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后續

見妻子著惱,曹颙忙道:“不過隨口問一句,誰稀罕什么世家大族不成?”

初瑜見曹颙無同富察家結親之意,這才放下心來。

曹颙有些可惜,怎么就不是傅恒,康雍乾三朝,像傅恒一樣善始善終的臣子少。兩個兒子尚主,一個封貝子,生前顯貴,死后哀榮。

不過,不是給傅恒來提親也好。傳說中,那傅恒之妻,可是乾隆的外室,這亂七八糟的叫什么事兒……

只是,到底對傅清留了印象,曹颙就讓天佑留意下宮里當差的富察家子弟。

富察家從康熙初顯達,至今五十年不衰。

不說別處,就說侍衛處,就有富察家子弟三人。

不過,除了傅清是馬齊的子侄輩,其他兩位都是富察家的孫輩。

富察家人丁興旺,可見一斑。難得是富察家家教森嚴,子弟并無跋扈之氣,又因家里有大學士,所以文風頗盛,不能說個頂個兒文武雙全,也比其他八旗子弟強出太多。

曹颙心中,不無遺憾。

按照世情的說法,李榮保一妻四妾實算不得什么,一口氣生下十一個兒女也是有福的象征。

若真是家風不正,有寵妾滅妻或是嫡庶不分什么的,也不會被選他家的女兒為皇子嫡妃。

要說這皇子選妃,可是這幾年朝野關心的大事。

后宮的幾位后妃,也沒少傳娘家侄女往宮里請安。皇后所在的烏拉那拉氏,還有熹妃所在的鈕鈷祿氏都是八旗大族,再出一任皇后也不稀罕。

最后,終是落到富察家,有皇上對馬齊的看重,也有對富察家家世子弟的認可。

可,他們家風越森嚴,人丁越興旺,他們家的媳婦就越不好做。

天佑既受命留心富察家子弟,對于富察家想要同家中聯姻之事便也知曉。作為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對于人口眾多的富查家,他的看法同父母相同,都不看好這門親事。

吩咐關注宮里的年輕人,曹颙少不得對李榮保這個人也多加留心。

富察家同曹家聯姻這樣的主意,絕對不是官場不倒翁馬齊的意思。否則,以他一國之相的身份,真想要做成這門親事,直接同曹颙提,比十二爺夫婦這樣中間傳話要顯尊重,更顯得有誠心。

至于是不是李榮保的意思,曹颙就說不好了,畢竟李榮保這些年一直外任察哈爾總管,為了嫁女,他是五月底才攜家眷回京,之前并不在京中。

雖說曉得富察一門,顯貴乾隆一朝,可曹颙不至于舍了寶貝女兒去巴結。

轉眼,就到了七月十六,弘歷的大婚之期將至。

弘晝跟著莊親王,在內務府忙了好些日子,終于歇了一口氣,便攛掇著哥哥出宮吃酒。

畢竟,宮里規矩多,諸事繁雜,不如在宮外頭爽快。

兩位皇子本就交好,身邊當差的伴讀、侍衛也慣是相熟的,大家也就湊興,為皇子大婚賀。

弘歷不愿拒絕大家的好意,可也不好落人口舌,就到了養心殿御前,得了應允后,才帶了弟弟與幾個交好的侍衛、伴讀等出宮。

其中,恰好包括天佑、恒生,還有富查傅清。

出了宮門,大家才說起吃酒的地方。

不管是東單牌樓,還是鼓樓大街,都有不少出名的館子。可這個時候,天氣正熱,大家又不是為了吃喝的出來的,就想找個涼快清凈些的地方。

弘晝建議往什剎海邊的幾個私房菜館去,有兩處是宗室子弟名下的產業,大家慣去的。

弘歷想了想,卻是提出去恒生的王府。

為了明年迎娶公主,恒生的王府修了花園,如今修得七七八八。

弘歷曾去過一遭,園中有活水,水上有水榭,正是避暑消夏的好地方。

加上他府中沒有長輩,眾人去了也自在些。

恒生自是歡迎,招呼眾人往自己王府去。

旁人不覺有異,只有弘晝暗自皺眉。

待到進了王府,兄弟兩個并肩而行時,弘晝忍不住問道:“四哥是不是忒小心了些?不過一頓飯,又沒有旁人,去館子吃又有什么?身邊這幾個人,都是同咱們兄弟有干系的,也扯不到‘結黨’去?”

弘歷低聲道:“那邊人來人往的,指不定碰到哪個?到時候湊上來,哪里說得清是一起的,還是兩處的?到了汗王府這邊,總不好有人厚著臉皮做惡客。”

弘晝打開扇子,帶了幾分打趣,笑道:“四哥,這就是炙手可熱啊。即便不在館子吃飯的,聽說四哥去那邊的消息,也要往館子去,好盼著有機緣同四哥‘偶遇’一番。”

弘歷橫了他一眼:“你往后出宮時也規矩些,別叫人抓了小辮子。這世上,看不得別人好的人多著。”

弘晝點頭稱是,眼中卻依舊是玩世不恭。

他又沒想著學這個、那個的做個賢王,有什么不能自在隨心的?

到了花園水榭,眾人入座。

因是圓桌,除了上位的弘歷弘晝外,其余眾人也就按了身份依次入座。

傅清是皇子妃胞兄,看在弘歷面上,被眾人請入次席,挨著弘歷坐了。

弘晝下首,則是恒生這個主人的陪位。

天佑是皇親,又是恒生的義兄,就坐在傅清下首入座。

其他幾位皇子、伴讀,則在恒生、天佑之間坐了。

壓桌的冷盤上來,弘晝便轉頭對恒生說:“魚翅、燕窩那些便算了,大熱天的,多弄些爽口小菜下酒才好。”

水榭里,擺了好幾個冰盆,又哪里熱了?

不過是怕恒生拿常見的燕翅席來招待大家,想嘗個新鮮罷了。

恒生笑著應了,吩咐人下去添菜不提。

弘歷挨著未來的大舅哥,倒是從容自在,閑話家常。

傅清不像尋常侍衛那般看著勇武,言談之間頗為文雅。

天佑在下首聽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既然胞妹能被選為皇子嫡妃,傅清相貌自然不賴,可稱得上俊朗非凡。只是算算他的年紀,已過弱冠,這個年紀還沒議親,倒是有些稀奇。

弘歷在同傅清閑話時,也不愿冷落眾人,看到天佑望過來,少不得問答兩句,態度溫煦可親。

等到酒菜上來,推杯換盞之間,席間氣氛就漸漸熱烈起來。

弘晝帶了三分醉意,湊過來同恒生八卦:“你瞧傅清斯斯文文的,同你大哥坐一塊,倒像是兄弟兩個。”

恒生雖笑著聽了,心里卻有些不自在,看著傅清,只覺得不順眼。

傅清察覺到恒生的注目,少不得提起酒杯來,遙敬了一杯。

恒生笑著舉杯,飲盡杯中酒,才轉過頭來繼續聽弘晝說話。

弘晝忍不住低聲問道:“不是說這位傅二爺跟著李榮保大人在軍中當差嗎?怎么進了侍衛處?”

雖說侍衛處有年歲大的侍衛,可那多是從小侍衛傲起的。侍衛處當差的,還是權貴家剛出仕的少年人多,在御前混個臉熟,熬個資歷,像傅清這個年紀才進侍衛處當差的反而不多。

弘晝低聲道:“不過是看在四哥份上,加恩富查一族。馬齊身為大學士,又是總理大臣之一,不僅自己升無可升,將李榮保的路也堵死了,只能加恩富查家的小一輩。富查家三房子嗣雖多,可嫡子只有兩個,小的那個年幼,只能傅清回京承恩。”

說到這里,弘晝頓了頓,看了恒生一眼,湊到他耳邊道:“都說富查家正四處相看,要給傅清定親……聽說是相中了你們曹家的大格格……保不齊往后大家都是親戚,你說這可怎么論……”

恒生聞言手一抖,散出幾滴杯中酒,望向傅清時,眼底已經帶了陰霾。

弘晝察覺恒生神態不對,示意他起身,兩人從水榭出來。

離水榭遠了,弘晝揉揉眉,道:“瞧你帶了怒色,怎么富查家同曹家說親的事是空穴來風?”

恒生皺眉道:“倒不是空穴來風,十二福晉確實上門,同那邊府里老爺、太太提及此事。只是我們老爺、太太疼愛大妹妹,要多留兩年再議親,婉拒了這門親事。沒想到,依舊出了閑話出來,富查家竟說四處相看,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誰又輪得著他們相看了?”

弘晝聞言,松了一口氣,道:“若說這個,你確實誤會富查家了。他們家門風森嚴,不是張狂的人家。你們兩家要說親的風聲,是從十二叔府上傳出來的,并不是富查家宣揚。”

恒生依舊有些惱,抱怨道:“到底是受了他們家的拖累,累得大妹妹被人說嘴。”

弘晝收斂笑意,道:“要這么說來,還真是佩服曹尚書,換做其他人家,別說等富查家上門,怕是恨不得將女兒主動送過去……”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腳步聲,是見他們兩個出來許久不返席,打發人來催了……

鎮國公府,內院正房。

十二爺氣急敗壞,指著富查氏說不出話來。

富查氏坐在炕邊,抿了抿鬢角,不以為然道:“不過宗室女眷之間的幾句閑話,哪里就得那么小心了?就算是降了國公,爺也是皇上的親兄弟,豈容他人輕辱?”

十二爺撫了撫胸口,道:“提親不成,乃是常事,怎么就辱了爺了?”

富查氏站起身來,紅了眼圈道:“爺同我還是長輩,親自過去提親,卻要看小輩的臉色。不過是瞧爺爵位降了,他們兩口子跟著旁人一樣勢利眼。做了虧心事,憑什么還要顧念他們的臉面……”

握拳,今天開始,恢復更新。

實在是放下太久了,幾次想要恢復更新,都沒有頭緒,這幾天將前文重新看了一遍,終于找出些感覺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