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醫女

027 相送

更多日出中午,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林孝玨身無贅物即將離開張氏醫館,張岳敬和陶省跟在后面送行,剛一出醫館,就有勤勞的街坊和他們打招呼。

“張大夫,……”

因為她沒拿東西,別人還以為他們是隨便走走。

張岳敬和林孝玨對擦肩而過的鄰居一一行禮。

“,天熱了,明早走吧。”張岳敬被刺眼的日光照的瞇起眼睛,挽留道。

“此時剛好,一早一晚,凄涼。”林孝玨說道。

她有些木訥的臉上目光很靈動,張岳敬覺得她像是安慰自己,也是是在打趣他。

他心中嘆息,也不知是誰家的,落到這步田地一定吃過不少苦,所以她怕早晚的離別會令人更加傷感。

“某看身體不好,是大醫可自己診過?”挽留不住,他換了話題,關心說道。

“無妨,吃藥便會好的。”林孝玨帶著謝意的說道。

“那到了地方記得配藥,堅持服用。”

“是……”

張岳敬和林孝玨一老一小,就這么像是閑聊家常一樣的送別,陶省和周一安靜跟在后面,不多時他們四人便到了街口了。

“先生回去,吧,無止境,望先生,醫有所成,能造福,一方姓。”林孝玨停止腳步,面對張岳敬恭敬一禮,做離別時的最后叮嚀。

“也是,藥不能停啊。”張岳敬語重心長的叮囑她。

“……是。”林孝玨抬起頭,朝他和陶省彎彎嘴角。

“周一,我們走了。”林孝玨轉身叫了一聲周一。

“張大夫,陶公你們多保重啊。”周一跟在林孝玨身后,不時回頭揮手,戀戀不舍的喊道。

這時卻有一人撲奔林孝玨而來。周一覺得炎熱的夏季身后來了一股冷風。

他急忙躲在林孝玨身后,待抬頭看清楚狀況,原來是有人從身后追林孝玨。

“留步。”那人喊道。

他身形壯碩,體格高大,四方額頭上有一片血疤,停在林孝玨面前就要跪倒的樣,但是被周一上前一步擋住了。

“你干嘛?還想惹事是吧?牢房沒待夠嗎?”周一斜他一眼哼道。

“不敢不敢。”李家大漢尬尷的擺手,繼而看向林孝玨委屈的道:“您要走了?”

他本長得大手大腳大臉,還有些黑,是兇相,可是憋著嘴,瞇著眼睛,那神情像一只要撒嬌的小貓,五官違和很可笑。

這人現在很是怕了,周一咧嘴樂,張岳敬和陶省也是面帶微笑跟上來。

“是,就此別過,了。”林孝玨還是彎彎嘴角,點頭回答她。

平時沒人惹她的時候,她還是挺隨和的。

“,我……您……能不能,我有事相求。”大漢尷尬的紅了臉。

“你找我所謂何事?”林孝玨看著他的額頭,心知肚明問道。

“其實,你可以說,但我不會,答應你。”還沒等大漢開口,她不知為何失了調侃的興趣,直白說道。

“……”大漢越發局促了,但眼下他十分信任林孝玨,不吐不快啊。

“請替我醫病啊,我這額頭……”大漢急切的語調轉為尷尬和低沉:“連哥哥的重傷都醫得好,我這小病您一定手到擒來。”

“是!”林孝玨點點頭:“你去看了,別的大夫,吧?四天了,傷口,不愈合,還會流血,對不對?”

“您說的對了。”林孝玨說的癥狀剛好就是他的,大漢仿佛看到救星一樣,亮著眼睛說道。

他聲音很大,性中午,很多人都在休息,街口人不多,行人過只是看一眼,并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便沒有圍觀。

“你還想,衙門叛你,賠十兩,銀。你就當,診病錢,找我看病,則可以,不給錢了。”林孝玨語氣平和的說出大漢的心聲。

大漢聲音立即就小了。

“您誤會了,是我的傷別的大夫都沒辦法。”大漢急急解釋道。

才過了四天,坐牢去掉天,也就一天時間,能看幾個大夫,就斷定別的大夫治不好,大漢說完之后也覺得這個謊言有些離譜,他訕訕干笑兩聲。

林孝玨仿佛并不想追究這些事,她目光上揚,掃一眼大漢,道:“你的傷若是我醫治很容易愈合,若是他人則不一定了,不過……”說到這里,她嘴角一勾,換了一副不干我事的語氣:“我不醫。”

她清冷惹人眼睛,卻突然多了一絲俏皮,有那么一點點不著調。

大漢看著憋住笑的張岳敬等人也很無奈,他賠笑道:“我和不是一伙的嗎?我還幫您打過人呢。”他的傷口不愈合,要是別人看不一定看好不說,主要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而他可給張氏醫館十兩銀呢,怎么也請得動這小結巴了吧?

大漢心里打著如意算盤,企圖將損失減小到最低。

“幫我打人?呵呵,你是幫你,自己。”林孝玨突然斂住笑意,抬臂一甩衣袖,斜眼道:“這世上,打我一下,還活著的,人,不多。我,沒收你錢,沒要你命,你,撿便宜了。”

“哈哈!”周一覺得她家吹牛很有意思,這次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張岳敬抿著嘴沖她她才停住。

陶省則用手掩住鼻翼,頭側到一邊。

“……狂,說的好像她殺過去一樣。”大漢心中不屑,他終于知道了,小結巴說不收他的錢是打傷錢,不是陪給張岳敬的錢。

不是一筆賬嗎?他很不高興但不敢表現出來,他還有求與她。

“謝饒了再下,也請看在我哥哥的面上替我醫治吧。”

“不醫。”林孝玨堅決的回絕:“我很記仇,且急著,趕,你若覺得,你白花了,十兩銀,就想我們,給你醫治,那找先生,吧。不過……”她看了一眼大漢額頭的血疤,外沿冒的是清清的白色液體。

“除了先生,與我,你這傷,恐怕在,此地,無人能醫。”她轉著玩味語氣說道。

大漢臉色嚇得微白,他說無人能醫是為了省錢,小結巴說出來就好像是真的了

大漢很不想不相信林孝玨的話,但幾日里打過交道,小結巴好像能掌控事物一樣,說的都準。

她是巫醫,他想起金魚眼和他說過的話。

“小結巴是巫醫。所以在她用研缽打他的時候就施了法術,所以他的傷口過了天還沒有結痂的跡象。”大漢心里告訴自己。

“饒了我吧。”

張岳敬覺得大漢的腿好像軟了,就要滑落下去,他忙去扶他,陶省也來搭把手。

林孝玨彎著嘴角身一閃,從他人身邊繞過。

“周一,走了。”她邁著堅實的步往前賺沒有回頭的跡象。

周一小跑著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