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自然是開茶樓的銀子,經驗、顧客、關系打點之類雖說咱們也沒多少底子,但是只要能把這茶樓開起來,我就有信心能把它做好!”周嬸躍躍欲試,說到激動處,如大帥立軍令狀時的自信滿滿,豪情壯志,“至于有的嘛,當然是妍丫頭這手精湛的廚藝了!”
“周嬸子過獎!正如嬸子分析的,我們的優勢是現在掌握的制作茶點果子的手藝,我也不敢保證能永遠獨占鰲頭,但至少能夠做到在短時間內是領先其他茶樓師傅的!”所以要趁早讓大家認定“福滿多茶果”的地位,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驕兵必敗!
周嬸也沒有一開始那么著急了,事情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甚至出現了新的轉機,“妍丫頭有什么打算?”
“原先的那三種合作方式,我是最中意在每個茶樓設立咱們‘福滿多茶果’牌子的專柜形式的,這樣最利于打響咱們的招牌,只是成本也最高,還得專門請一批人顧場子,有一定虧損的風險!所以原先提出三種模式是希望盡快的賺足本錢,現如今各大茶樓都參合進來,不是咱們福滿多獨一份的有,就算能賺錢,也不可能短期內賺到開茶樓的本錢了。只是我這新的方案得征求周嬸子意見?有些冒風險!”
“妍丫頭就直說,怎么辦!聽你的!”
“我是想既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只有兩利相權趨其重,放棄眼前的既得利益,以期未來更大的回報!我的打算是,咱們從這些小的茶樓中選取客流相對廣泛,經營狀況良好的來合作,設立‘福滿多茶果’專柜,以低于其他大茶樓的價格出售咱們的茶果,雖然賺的少,甚至可能還會賠一些,但是卻能夠最快的占領市場,贏得口碑!”
是的,顧雅妍打算實行價格戰,雖然有些售價甚至低于成本的惡性價格競爭,的確是不利于整個行業持續健康發展的,但適度的降低價格不可否認是有效的,一個便宜三個愛,何況你的質量又不比別人差。
周嬸聽了陷入沉思,很是猶豫,開鋪子不是為了賺錢嗎,賠本的買賣誰愿意做?讓更多人認定她們的茶點果子,她也不是不懂,像那油餅,即使別家給的更多,大家還不是愿意去鄭家油餅店買,還有做衣服,相同的料子花樣,彩繡坊的就比別人家貴,這樣都還是供不應求呢!但是,“大家認定了咱們的茶果倒是好,只是這之后,就一直少賺或不賺錢嗎?畢竟大家也認定了咱們的價格,怎好突然漲價?那樣會不會引起反感?”
“確實,所以我的想法是,咱們每種的定價比其他大茶樓的還要高些,去茶樓飲茶的大都是風雅人士,更在意的是美味純正,便宜倒還其次。看著咱們的價錢低,說不定一眼認準咱們的不如人家,倒不如賣得貴些。然后以‘開業酬賓’的緣由,買幾種以后便另送一種,使得平均價格又比大茶樓低。”
“這樣即為將來留了后路,又有了和其他大茶樓競爭的底氣,多多少少也還能賺一些的,妍丫頭這主意妙!”周嬸忍不住說道。
“是啊,畢竟這只是暫時,咱們最終的目的還是開茶樓賺錢啊!”周嬸能夠這么快理解并同意實在是太好了。
限于這個時代的處世規則和價值觀念,以顧雅妍的身份是不可能親自打理自己的產業的,所以一定要找一群值得信賴,又志同道合,或者說至少能夠溝通,理解并贊同她這些特立獨行的經營方式的伙伴來做她的CEO。顧雅妍一直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智商一般的普通女生,不要說在現代,即使是這里,也有很多人比她聰明,她不能夠立馬慧眼識英雄,然后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了。只能是在不斷的接觸了解之中讓彼此更加信任,增加默契。
周嬸一開始倒是驚訝顧雅妍的小腦袋瓜怎么會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接觸久了,也就漸漸習慣了她的處事方式,甚至對這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姑娘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賴,跟著她干就一定能夠賺大錢,過上好日子,有時候自己對這想法都覺得不可思議呢!
“好,我立馬就去這些小茶樓中選取人來人往,口碑又好的,然后將大茶樓的各種茶果價錢打聽清楚,再雇些在茶樓賣茶果點心的長工。”
“這些長工得好好選選,以后咱們茶樓的伙計就可以從中挑選了!另外,周嬸若人手不夠,我將硯香派去給你搭把手,這些事多又雜,還得趕快!”
經過周嬸,硯香,書香等十來日馬不停蹄的奔波,還有顧雅妍精心的測算,這鋪子擴張的第一步總算邁了出去。先期總共選了五家中小規模的茶樓,基本上瀘州縣的繁華鬧市區,各處都分布一家。
在專柜伙計的選擇上,顧雅妍也收獲了不小的驚喜,她一直看好的木匠媳婦莊嬸主動答應過來幫忙。因為顧雅妍又要到木匠大叔那定一批裝茶果的木盒,還有攤子的櫥柜,另外顧雅妍還打算在茶樓專柜邊置一個醒目的“福滿多茶果”的招牌。莊嬸得知后便主動提出不要報酬過來幫忙。
“小姐好心,給俺們介紹了華神醫,俺家那大小子雖說不能如正常般走動,但好歹能站起來走了,您又三番五次的照顧俺們營生,小姐就是俺們家的大恩人,我做牛做馬報答你也不為過!”
“莊嬸別這么說,那只是舉手之勞,華神醫心地好,常常給普通百姓義診的。上次我邀請你沒來,我想你是有什么難處才對,你讓大叔給我好好做木活,不也是一樣謝我了嗎!”
“那怎么能一樣!”莊嬸猶豫一下,“小姐……小姐是好人,俺們……俺們也不怕你笑話,就直說了!俺爹是個秀才,從小也教過俺讀書識字,只可惜爹和娘在俺十歲的時候就都去了。哥哥娶了嫂子,嫌俺礙眼,在我十三歲的時候竟然想把我賣給一個宦官做妻子。俺聽說前幾個都被他折磨死了,俺越想越怕,就跑了出來。”說罷,見顧雅妍只是驚訝,但并沒有鄙夷或是嫌棄的表情,接著道:“所以……所以才一直這樣小心的。中間九死一生,幸虧遇上俺家那口子,否則……”莊嬸眼圈微紅,又道,“我說這些就是怕小姐誤會,小姐幫了俺家這么多,我不做點什么,良心實在是不安的!”
“那好,只是我一樣開工錢,莊嬸若是給我白干,我也會不安的,其實,只要莊嬸肯來,就是幫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