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趙蕓在浴桶里泡澡，這頭張倩不停的燒水，葛素梅在隔壁那屋布置著產房，而馬哲國在浴室間里和趙蕓一起為他們第一個孩子的出生而一起努力著。

葛素梅布置好產房后，來個廚房那里，接過張倩的班，不停的運送熱水，這樣趙蕓坐在浴桶里也不會因為水變冷而受冷，這個時候的張倩萬分慶幸馬哲國有個習慣，每天一大早都會把兩家的水缸都裝滿水，要不然在這個時候還要去井邊拎水，張倩都要暈倒的。

“好了，小馬，你小心的幫小蕓擦干身上的水分。”葛素梅在幫趙蕓把了N次脈之后，終于說了句出浴桶的話，而她的這句話也讓趙蕓和馬哲國知道他們的兒子將會出生了。

有了這個認知的馬哲國扶起趙蕓的時候，手都在抖，“小蕓，你現在痛嗎？你還要不要吃點東西。”剛才馬哲國可是喂了一碗趙蕓指定要的蛋炒飯下去，可馬哲國就是覺得老婆這單薄的身體應該再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能生出健康而又漂亮的兒子來，恩，自家兒子出生時候的哭聲一定要給張哲曉小朋友嗓門大，當然也不能比他的哭聲低。

“小蕓，你不要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我在你邊上，你不要緊張，葛姨，葛姨在你身邊，那個我也會在你身邊，看著我們的兒子出生。”

張倩在邊上看著馬哲國那語無倫次的話，還有扶著趙蕓的那個手，深深鄙視了一把馬哲國，還是個男人，真到需要他的時候，真是靠不住，明知道現在趙蕓很痛，還非要問痛不痛，看臉色就知道啊，還有扶著她的手在抖，哎。

張倩一把拉來馬哲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是你生還是小蕓生，我看你的臉都比小蕓白，你在邊上待著，不要再這里礙手礙腳的，到時候萬一你先倒下，沒有人管你。”

馬哲國聽出來張倩話里的藐視，他是想反駁，想說我的手沒有抖，可她知道這話說了也是掩飾，算了，馬哲國心想，我畢竟是個男人，我就不和你這個女人煩。

罵著過聽話的讓出趙蕓邊上的位置，張倩用力的扶住趙蕓，而葛素梅拿過毛巾快速的幫趙云抹干凈她身上的水滴，由于燒了那么久的熱水，外加門窗也關著，房間又不大，所以房間里挺熱乎的，葛素梅就幫趙蕓套上內衣還有一間毛衣之后，在披上棉大衣，也不幫她穿上褲子，省的過會會再脫。

“小蕓，小心點挪出來。”本來是讓馬哲國抱小蕓出來是最好的，可他現在的狀況，葛素梅都不放心讓馬哲國抱她，而且現在如果是小蕓自己能夠忍著痛走到炕上去，那對生產還是有幫助的。“小蕓，忍著點，慢慢走，可以嗎？”

趙蕓頭上都是汗，那個痛的感覺讓趙云都不想再經歷一次，可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就算說不想生這樣的傻話，也無濟于事。趙蕓忍著痛點點頭，老實說他現在不是想節約力氣不說話，二是她現在都沒有力氣說話了。

張倩看著趙蕓現在這個樣子，當初自己生孩子經歷的那一切又涌上來，雖然自己頭次生孩子，挺順利的，可那個疼痛的感覺，張倩真的是死也不會忘記，好痛，痛的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分裂一樣，張倩捏了捏趙蕓的手，“放心，我和媽媽在你身邊，你家男人也會陪著你。”本來張倩是是不想進入產房的，準備抱著兒子就在外面的屋等著，讓馬哲國進去陪著趙蕓，可看他現在的樣子，算了吧，“你過會幫我照顧下我家兒子。”張倩指揮馬哲國到。

馬哲國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不許手一晃，就把我兒子弄到地上。”張倩再次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我知道。”馬哲國不停地點頭道。

張倩也只能心里嘆口氣了，這個家伙現在除了我知道我知道以外，他還會說啥話，不過現在也來不及教育他了，張倩也只能希望馬哲國在激動地時候不要把自己包子扔出去。

就在張倩考慮兒子該如何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敲門，“小馬，是不是小蕓生了？”

“是不是我小蕓姐姐又要給我生個胖外甥了？”張旭也在門口跺腳問道。

張奕然很是奇怪怎么馬哲國回去通知說恢復高考這個消息之后，人就一去沒有蹤影了，不過還好接下來也沒有他的課程，所以張奕然也沒有在意，他以為是葛素梅外出幫人就診，家里忙不過來，而且張奕然可以想象到馬哲國帶回家的消息會引起知青點多少人的震動，也許那些知青里面會有三分之一的人想著通過考大學跳出這塊黑土地，當然也會有人會說風言風語。也許馬哲國正給那些有興趣考大學的人圍住了。

等他和張旭一起回到家里之后，發現家里的門窗都關著，敲門沒有人開門，拿出鑰匙開門之后，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張奕然覺得很奇怪，趙蕓不在很正常，也許馬哲國扶著趙蕓回他自己休息去了，可問題是怎么張倩會不在家，這都燒飯的點了啊，后來還是經過的人和他們說趙蕓要生孩子了，他們就快步跑到趙蕓家這邊。

張旭本來以為自己過來的時候，小蕓姐姐已經生好孩子了，可他好像都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沒有，爸，你們稍微等等，等小蕓到了房間后在開門。”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開門的，不然冷風要吹進來。

張倩聽到老頭子他們在門外，她也安心了，最起碼，自家弟弟都會比馬哲國可靠一點。

馬哲國抱著張倩的兒子，對著躺在床上不停努力的趙蕓道，“小蕓，加油。”接著他就抱著兒子走了出去，順道把門關上，要不然他怕他會控著不住要守在趙蕓的身邊，丹他知道也許他守在老婆身邊，反而會更耽誤事。

馬哲國出來之后先跑到爐子邊上再添上兩根木頭，現在自家老婆在里面，自己不加木頭的話，火一滅就不好了。而且張叔和小旭在風頭里站了那么久，也受冷了，正好進來烤烤火去去身上的濕氣。

張奕然等馬哲國開門之后，也不急著抱孫子，雖然他也看出來，馬哲國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可他還是坐在爐子前面烤了會火之后，再抱過孫子，“不用慌，小蕓的身體比小倩還要好，而且他平時經常走動，不會有事的。”

“恩，馬哥哥，你放心，小蕓姐姐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的。”張旭安慰道，當然她心里也是有點鄙視馬哲國的，當初自己姐姐生孩子的時候，韓哥哥雖然心里急，可他不照樣表現的很好，沒有像他這么慌張。

趙蕓躺在炕上，順著葛素梅的說話聲，呼氣吸氣，慢慢的把身上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還好趙蕓這胎也挺快的，躺倒床上半個小時吧，孩子的頭就露出來了。

“加油，小蕓，孩子的頭出來了。”葛素梅看到孩子的頭出來了，心里松了口氣，一切順利。

趙蕓聽到兒子的頭出來后，一鼓作氣把孩子給生了下來，當然她的頭也一歪，這可把張倩也嚇壞了。“媽媽，你看小蕓。”

葛素梅把剛生出來的孩子遞給張倩，“啪下他的屁股，讓他哭出來。”然后抓起趙蕓的收一把脈，“還好，只是脫力了，讓她休息會兒恢復下體力就成。”

張倩聽到葛素梅這么說，也松了口氣，“媽你看看小蕓，我把孩子抱出去給孩子他爸看看。”張倩聽著在自己懷里哭得很響的胖小子，“哭聲挺響的，看樣子身體應該很健康。”至少肺部發育良好。

葛素梅吧被子給趙云蓋好，當然趙蕓產房里的一股味道，也只能讓她蔓延著，畢竟這屋里只有一個房間，總不能讓小蕓躺倒廚房那里吧，雖然爐子上有火，可不能和躺在炕上相比。“孩子想讓我來看看，剛才給你那么一喊，我都忘記看孩子的情況了。”

早在孩子發出第一聲哭聲之后，馬哲國就驚呆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張叔，你聽，他肯定是個健康的胖小子。”那哭聲，在馬哲國聽來絕對的比張哲曉那會兒哭的響亮。“怎么還不出來，怎么還不出來。”

“不急，等等，你葛姨要幫孩子把個脈。”張奕然老神在在道，聽孩子的哭聲就知道這孩子的嗓門大，身體應該不錯。

馬哲國哦了一句，他也不兜圈子了，直接站在門口等自己兒子出來的那一刻。

他當門神不要緊，可把抱著小包子出來的張倩給嚇了一跳。畢竟水一開門就看到某人那大大的臉都要嚇一跳。“你也太心急了，母子平安，小蕓累了在休息，你看看你家兒子。”

“我家兒子當然是最好的。”馬哲國厚臉皮的說道，接過已經不哭的兒子，好好端詳了一番，“恩，眼睛挺大的，額頭挺寬的，像我，上面像我，下面的嘴唇小小的，皮膚好光滑，像他媽媽。”

張倩聽到馬哲國說的這話，真的很想反駁兩句，孩子剛出生，皮膚就不光滑，那還是嬰兒嗎，還有眼睛閉著，怎么就知道孩子眼睛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