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潭雖名義上稱名公園,其實并不能完全算是公園,至少現在來說,它還不是一個完整的公園。因為它除了有一個大門外,并沒有太多的公園設施。這里劃作公園的時間不長,很多地方都不很完善,聽說幾年前這里還有老虎出沒過,不過現在到是見不到了。
大龍潭的占地非常大,光是數得上名字的山就有十多座之多,什么‘美女照鏡山’‘和尚山’‘青風山’‘四姑娘山’等等。園中還有三四個大小不等的湖和幾個小河。
文藝匯演結束以后,各班都以班為單位建制分開了,按事先劃分的位置,各班去各班的地盤。五六年級因為搞的是野炊,大多都去了河邊一帶。
杜嘯天所在的883班,在陳玉清的帶領下,來到一樹林邊的草地上。這個地方是陳玉清早就選好了的,風景非常的美麗。
草地前面有個小湖,湖水很清,不時有魚兒露出頭來。杜嘯天對這個地方也非常的滿意,尤其是這里的空氣,真是格外的清新。
龍城雖然不是大城,但卻是一個重工作城市,全市各種企業數千家之多,還大多集中在市區一帶,這時候的人們除了知道全力生產,建設四化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環境保護,污水直接排到河里,濃煙直排空中,弄得整個城市每天都是灰蒙蒙的。
杜嘯天雖然重生回到這1988年,可這如此清新的空氣,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市區內的那些空氣,比二十年后的也好不到哪去。
陳玉清讓大伙休習了一會,在草地上組織大家一塊玩起了丟手絹,擊鼓傳花等集體小游戲,游戲贏家還發糖果,讓大家開心得要命。最有意思得屬老鷹抓小雞了,陳玉清親自下場當雞媽媽保護小雞,因為玩得太瘋,她的裙子都被老鷹給拉破了。
游戲做得差不多了,陳玉清看孩子們都累了,也就結束了游戲,讓大家按自己的興趣玩。
“同學們,下面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可以組成小隊自由的去玩,不過有兩點,我要重申一次,第一,不許到水邊玩水。第二,每一個要離開這里的同學,都必須參加小隊,不許單獨行動,每個小隊至少要有三名以上的隊員,想要去游玩的地點和人數,必須向我匯報后才能出發。還有就是,所有的小隊都要在四點鐘以前回到這里,因為我們的客車會在五點鐘來接我們。大家都聽清楚了嗎?”陳玉清提著裙子,拿著小喇叭,反復喊著。
“聽清楚了。”同學們齊聲回答。
“好,立正,解散。”陳玉清發出命令。
“耶......”
同學們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在他們看來,自由活動才是最期待的。
同學們很快就分成了很多小隊,他們大多是相互要好的組在一起。有些是沒來之前就說好了一組的,也有剛剛才組好的。
各個小隊是各有各的玩法,有些拿出撲克打牌,有些在看書,還有些在開零食大會,什么大白兔奶糖、跳跳糖,無花果,果丹皮等等,幾乎所以市面上能看到的零食,這里全都能看到。
葛富家那小子最是夸張,他居然帶了足足一書包的酸梅粉。原來他爸爸知道他要去秋游,就給了他五塊錢,讓他自己去買些吃的。誰知道這小子,不知什么時候迷上了酸梅粉里那些公仔造型的小勺子,發誓要把各種不同樣式的小勺子全都收集全,于是他把那五塊錢,全買了酸梅粉了。
七八歲的孩子,尤其是男孩,最喜歡玩些自認為很大人,很勇敢的游戲。探險就是他們最喜歡的游戲了,因為這個最男人。很多的男生都組隊去探險了。各個小隊在陳玉清那做了報告后,各自出發。沒一會的工夫,883班的草地上,人就少去一多半。
杜嘯天哪也沒去,就懶懶的躺在草地上,頭頂著藍天,眼睛看著不遠處在跳皮筋的女孩,耳里傳來的是她們歡快的笑聲,鼻子貪婪的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新空氣,美得不行。
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么好的空氣是多么的難得。二十年后,想要享受這樣的空氣,基本上是很難很難了,就算是這大龍潭,也不行了。即使真找到有好空氣的地方,恐怕也很難有那么好的心情。
杜嘯天感覺自己快要醉了,醉在這如畫的風景之中,其實他是快要睡了。
陳玉清坐在一塊離湖水五六米的大石上,石頭高出土地很多,視野很好。她在這里,注視著湖邊和草地上的一切動靜。
陳玉清從剛才宣布解散隊伍以后,就沒由來的感到心神不寧,總覺得像是要出什么事。
陳玉清很害怕這種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帶班出來,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交代。為了安全,她曾想過,把班里的同學全集中起來,取消自由活動,不許他們四處走動,等捱到五點,客車一到,馬上上車。
可是她于心何忍呀,孩子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等待著這個日子,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只因為自己沒根據的預感,就剝奪他們的快樂,這顯然太過于殘忍了。
陳玉清思來想去,在想了種種可能性后,覺得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八成會是發生在這里。
陳玉清這么判斷不是沒有根據的。孩子們天性喜歡玩水,這里的湖水又這么美,湖里還有魚。相信一定會有孩子忍不住,想要偷偷的跑到湖邊玩水。
事情還真如陳玉清很料,她在這里坐了沒多久,就有三四撥的學生想要靠近這個湖。這些個不聽話的家伙,全都毫不例外的讓陳玉清給趕走了。
漸漸的,大伙發現陳玉清守在湖邊,也就不敢再靠近,都找別的游戲玩去了。看到沒有人再靠近湖邊,這讓陳玉清也安心了不少。
“陳老師,不好了。陳老師,不好了。”就在陳玉清以為不會再有事情發生的時候,一個聲音如一個炸彈一樣,在陳玉清的耳朵里炸響。
陳玉清急急轉身,發現楊微正一邊哭喊著一邊向她跑來。
陳玉清心中一驚,急忙拉住楊微問道:“楊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