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冥珠

第23章 臨危受命逃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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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慕青衣與蘇詮走過峰巒層疊,樹木蔥郁之地,周圍即變得窮山惡水,荒煙蔓草。

氣氛很有詭異的濃重,蘇詮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話語勉強輕松:“這風景變得比老天變臉還快啊!”

隨后,他們落在劣勢的環境里兜兜轉轉,走不開,轉不出去,似乎是有冥冥山鬼拉了他們的后腿;而慕青衣和蘇詮就像是無意掉入野獸陷阱的羔羊,抬頭只看見四角的天空。

他們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

慕青衣繃著臉色不說話,她不敢松懈,目光緊鎖著每一個可能會突發襲擊的地方。

“喂,蘇詮,你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嗎?”

蘇詮搖搖頭,失落地攤手:“我是被蒙著眼睛抓進來的,什么也沒有看見。”

接著蘇詮把目光放在前方一棵較為粗壯的大樹上,他跑過去拍拍樹干喚道:“樹老伯,今兒靠你救命了”說完對著樹皮觀察起來。

慕青衣瞧他正經端詳,有模有樣,不解:“喂,你在找什么?”

“諾,土方法…”蘇詮圍樹干繞了一圈,“我在找方向。我爹教過我,樹皮光滑的地方為南面,比較粗糙的是北面,我家以北……”

慕青衣不是很相信他的方位說法,推辭一句:“怕不靈,這樹已經快枯死了,吃不到水分,樹皮都裂得一個樣。”

“往這邊走,試試看。”蘇詮指地上說來,“而且這邊的野草也比較茂盛,我猜測水源以這邊為源頭。”

“啊!”蘇詮突然大叫,閉著雙眼整個身子朝慕青衣背后趴躲,“蛇,蛇…”

慕青衣護著蘇詮轉身,她當是什么厲害蟒蛇襲來,卻是一小條五花彩蛇在路中央慵懶蠕動。慕青衣一腳踢起地上的枝杈,尖頭朝花蛇刺去。慕青衣出手不過腳尖點地,世間又少了一條生靈。

她譏諷蘇詮:“一條小蛇而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嚇成了小姑娘。”

“要命的禍害誰不怕,那是毒蛇!在老巫婆的地盤游蕩這么久都沒被花毒死,到頭來若被蛇毒咬死,多不值得啊…”說到毒,蘇詮的手臂被慕青衣一攥緊,他嘮叨的話也停在一半。

慕青衣神色有了異樣,臉色白成一片雪花,五臟六腑感覺被束縛攪碎的揪痛。她知道自己中毒了,可不知道是在何時何地中的毒。她回憶起來,不是這片林子的問題,否則同行的蘇詮為何沒事。方才也沒有中麻花辨女子的毒花針。怪道是那把鎖有問題!上面定是涂毒了,難怪此刻不見百里無香追上來。

“慕姑娘,你怎么樣了?”蘇詮扶起慕青衣,見她唇色漸黑,立感不妙,“真可惡,一定是中了那毒女的花針毒!”

慕青衣不擅毒術,不知自己究竟所中何毒,為防止毒性擴散,只把自己的心脈穴道止住自救,又朝天發出一朵綠色的煙花,她發出了求救信號。

看蘇詮急得滿頭冒出細汗,她虛弱安慰道:“別擔心…我,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死不了…”

蘇詮既不能武也不能醫,他本就不知作何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反倒讓慕青衣安慰,他真懊悔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是這出口既尋不著,我也不認識,我太沒用…”他說完抱頭捶腦自恨。

“出口…出口是一處霧氣彌漫,長滿毒花的地方…我剛才給你吃過解藥了……這里的地勢是圓形迂回的,你順著你剛才猜想的方位走,走到開滿百花之處,定然能找到出口…”慕青衣用盡了全身的剩余力量來叮囑蘇詮,說完昏厥而去。

蘇詮環顧四周,罵了一句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背起昏厥的慕青衣負重前行。這一刻,慕青衣出了事他心中隱生絕望;若在前一刻,哪怕是龍潭虎穴,只要有青衣一同相闖,他都能開心地嘮叨不已。

他朝自己猜想的方向亂撞一番,累得再也走不動時,忽見陌頭楊柳,姹紫嫣紅,蜂蝶群舞,大有仙境的美妙。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幻想出來這美好的一切。

當一只彩蝶真實地從他眼前飛過,煽動那對生動的大翅膀,蘇詮才真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慕姑娘,醒醒,我們馬上要出去了,慕姑娘,你睜開眼睛看一看…”蘇詮不停地呼喚背上的人兒,生怕她不小心睡過頭了。

暖風襲來陣陣花香撲鼻,巧的是這花香讓人打起了精神。慕青衣有了意識強睜開眼,眼前一幕妙不可言,好風光無限旖旎,她也一度懷疑到了天堂。

這是慕青衣第一次開玩笑,她抿起紫黑的嘴唇,容顏有一絲笑意,她戲道:“如此美景…蘇詮……你可是馱著我到了天堂…”

“慕姑娘,這是真實的,你再睜眼仔細瞧瞧,我聽見樵夫伐木的聲音,還看見酒家的旗織隨風飄揚,我們今天一定大難不死…”蘇詮瞎編捏造,沒有樵夫也沒有旗織。

“大難不死?…一定大難不死…”慕青衣低喃了幾句后心說:“我從知事起就作為一名殺手,持劍揮鉤殺人無數,把他們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今,我的命,就好像交給了蘇詮。”

在自己的內心獨白里,慕青衣仿佛聽到了鳥鳴的歡聲,可她已經沒有力氣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蘇詮……”

“嗯?”

“……我今天就把我的命……命交給你了,愿我醒來還能看見你……”

這是慕青衣徹底昏迷過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蘇詮腿軟了,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敢歇息,想走得更快結束這段“夢幻”,“撲”一聲被顆小石頭絆倒,兩個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兩副身體一躺地,慕青衣已然全無意識,而蘇詮的四肢就像一棵大樹蔓延出樹根扎進泥土里,使他再也爬不起來。

蘇詮轉轉腦袋,隱約看見不遠處立著的木牌寫有三個字,他眼睛再也睜不大,如醉眼般稀倦醉眼。

瞧不真切的三個字型輪廓是“流花園”。

他仿佛聽見耳邊有周舒媚在呼喚他。

扭扭頭想應答時,卻見一位紅衣女子攜一小生姍姍而來。

視覺跟聽力仿佛亂套了,蘇詮閉上眼睛,他不知道哪樣才是真實……

實際上,哪一樣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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