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取而代之
酒過半酣,人們閑話也都說得差不多了,郝建平試探著把話引到了農藥廠的事情上。
他本來也沒有打算能從陳超的嘴里得到一些什么消息,陳寬現在雖然還是和陳超一家住在一起,不過估計陳寬在家里也不會談及工作上的事情,跟陳超這個二世祖更是不可能談起。不過郝建平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試探著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陳超聽到這個話題之后現出了一臉的迷茫:“農藥廠?啥農藥廠?”
郝建平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沒啥,是我老爸鄉里的事兒。”
“哦你是說這件事兒呀。”陳超作出了恍然大悟狀。
“你聽說過?”郝建平半信半疑的開口問道。
“聽了一點點。那天我叔在屋里跟白書記說這件事,”說到這里,陳超伸手指著郝建平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你老爸跟薛富貴頂牛的事兒呀。”
郝建平眉梢一挑,望著陳超問道:“白書記?你說的是不是紀委書記白崇德?”
陳超笑了起來:“咱縣里除了紀委書記白崇德還有哪個白書記?”
對于縣里這些大領導們誰與誰親近郝建平并不清楚,就算前生他也沒有關注過這些事情,根本就夠不著,誰與誰親近跟我有什么關系。可是今生則完全不同了,老爸基本上已經算是度過了被開除公職的這次危機,那么以老爸現在剛剛四十歲的年紀來說,應該還會有一定的上升空間,所以郝建平對縣里這些大佬們也刻意的關注了起來。
當然,現在老爸在這些大佬們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上是一盤菜,一個副科級干部,在縣里一抓就是一大把,比老爸年輕有能力的人有的是,如果不憑著一些特殊的手段,想要在這么多的副科級干部中脫穎而出將會是何等的艱難。
四十歲的副科級干部,基本上已經被定格在正科級退休的框上了,運氣不好的,恐怕到退休的時候也只能是一個副科級,最多了也就是享受正科級待遇。
此時郝建平關心農藥廠的事情,也關心老爸的前程,也就由不得他不拉下臉來不恥下問了:“超哥,陳縣長和白書記是怎么說這件事兒的?”
陳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也不賣關子,只是向郝建平湊了湊,壓低了一些聲音:“這件事兒不要外傳。”
郝建平使勁的點了點頭。
陳超知道這是一個向郝建平示好的好機會,除了原字復述以外,還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臆斷:“白書記說恐怕薛富貴在這件事兒上會有什么貓膩,我叔讓他偷偷地先查一查。估計這次假如薛富貴屁股底下不干凈的話,他是躲不過這一劫去了。我叔還提到了你們家老頭,不過···嘿嘿···”
“不過什么?”郝建平神情緊張了起來。
陳超不好意思的一笑,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不過他們說的什么我沒有聽到,我拿完東西就出去了。”
郝建平有了吐血的沖動,怎么到了關鍵時刻你就出去了呢,多聽兩句話你會死呀。郝建平真想掐住陳超的脖子掐暈了他,你小子怎么還活著?!
看到郝建平的表情,陳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我看我叔和白書記在談到你們家老頭的時候,我感覺他們兩個人都是頗為重視的。”
你丫的還有多少不過?一次都抖出來行不行?
郝建平相信陳超的感覺,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可以傳遞出很多的信息來。
白崇德已經在關注薛富貴是否有貓膩的問題了,如此說來,陳寬和白崇德對于小農藥廠的事情是持支持老爸觀點的態度了?
郝建平心中大定,又詢問了陳超幾句相關的話題,跟預料中的一樣,這個小子對這些事情一問三不知,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這些在他眼中毫無價值的事情上。
看到陳超和郝建平兩個人終止了談話,那個肥肥胖胖的老五段誠把頭湊了過來望著陳超說道:“超哥,你們百貨公司第一門市部不是要往外面承包嗎,怎么樣,你沒打算包下來自己玩玩?”
“包你個頭,每年要上交十萬塊錢的承包費,包下來干啥,賠錢玩呀?”陳超望著段誠笑著說道。
第一門市部?那可是個好位置呀,就算到后世城區東移了,百貨公司第一門市部所處的位置依然是舊城區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所在,用日進斗金來形容絕對是恰如其分。
郝建平留了心,可惜段誠被陳超罵了之后,只是嘿嘿的干笑了兩句就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可能在他們的想法中,十萬塊錢的承包費絕對是一個難以承受的價位。
眼看段誠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陳超只得赤膊上陣,他望著陳超開口問道:“超哥,第一門市部的承包是怎么回事兒?”
“哦?兄弟對這個還有興趣?”陳超望著郝建平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一個小屁孩關心這些問題,應該是隨口一問吧。
郝建平微微一笑:“我感覺這是一個商機,如果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商機?什么商機?我看是一個坑還差不多。”陳超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在百貨公司已經工作了兩年多,跟眼前這個小屁孩比起來,從商經驗自然豐富無比。
郝建平知道陳超不相信自己主要還是因為自己年齡的關系,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望著陳超說道:“超哥,第一門市部的固定資產有多少?怎么核算?有多少固定員工?百貨公司怎么安置這些人?固定資產增值和減持,百貨公司會給什么政策?承包之后是否要承擔退休工人的工資?······”
郝建平一連串的問題直接讓陳超陷入了死機狀態,他膛目結舌的長大了嘴巴,吭了半天沒有答上一句話來。
郝建平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微微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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