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十一章 走自己的路

禩最近很煩惱,分府以前,他可以裝成天真可愛的孩童,雖然母親身份第一點,但是長得好看的他還是很受皇阿瑪喜歡的,雖然太子的“喜歡”讓他敬謝不敏,但是日子過得還算順利。可是分府以后,好像他計劃中的每件事情都有了偏差。

首先,他雖然領到了計劃中吏部的差事,卻是個筆帖士,他還因此被康熙訓斥字一點長進都沒有,合著你兒子我就為了專門抄書生的,抄書你還嫌棄,讓他因此成為兄長的笑談。因為皇阿瑪說,改天給他的先生直接住到家里,讓他重新學起,老天,他已經十八歲了!

其次,是他的婚事,本來,娶誰輪不到他做主,皇阿瑪賞了誰就是誰,女人,不過就是一個物件,而且,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有宮女的他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費心思,然而,指婚的圣旨下來,他私底下一查,頭頂就冒起了青煙:皇阿瑪,我是不是你兒子啊?你居然讓我如招贅般在女方家里舉行兩次婚宴,還親自下旨讓身邊大太監吳書來送聘禮過去,你怎么不直接把我鳳冠霞帔了呢?最要命的是,這郭絡羅采萱,大婚前居然自殺,安王府的人還替她隱瞞!禩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是烈性女子是嗎,死都不肯嫁我是嗎,我要你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我把你養起來,供著你,皇阿瑪面前我深明大義,維護皇家尊嚴,私底下哼,你就一輩子空房到死吧!安郡王府,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看那女人牽線木偶般完成拜堂的動作,他的心里就一把一把的火:郭絡羅采萱,我會讓你后悔終生!他遣走她的侍女另外派了自己的人給她,他故意在新婚第一天就當中羞辱她,誰知她不但沒有不但沒有發作反而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哼,現在開始裝可憐了嗎?晚了!但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好像不像傳聞中那樣驕橫跋扈,她做得一手好家務,又有一手好丹青,甚至對旁人的心理活動都可以揣摩得得十之八九。更讓他驚訝的是她對事物有敏銳的洞察力,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女人趨吉避兇的本能,但后來發現好像不只是這樣,她一定對自己有隱瞞!

于是,他派人更深入地調查了她,卻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的過往一片空白,除了父母早亡,外公憐愛之外,王府其他人對她就像是對一個物件,安郡王的續弦佟佳氏更是為了自家侄女的未來,特地制造輿論逼她“自殺報恩”。她不幸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是真實存在的,這讓他更想不明白,身邊躺著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里不對了。翻個身,繼續黑夜的觀察,他震住了,以往在他身邊睡得沒心沒肺流口水的她,今天臉上居然掛著淚痕,睫毛不安地抖動,她又哭過了。

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他發現她哭了。自從萬壽節晚宴之后,她一直表現得非常奇怪,每天晚上都到家門口去接他,然后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問她她又說沒事,然后晚上咬著嘴唇哭,以至于因為唇上的齒痕而被秋菊誤會。禩問了秋菊,秋菊只說她在煩惱四福晉請她到廣化寺求簽,她猶豫不決,因此煩惱,但他看來沒那么簡單。

清早,敏芝醒來就看見對面一張寫滿疑問的臉,眉頭一皺:“早上好。”“早,你的眼睛腫的很厲害啊。”禩裝模作樣地往前湊了湊,敏芝很自然地往反方向挪了一下:“沒事,浮腫而已。”一邊從側面下床:“我叫人進來伺候你凈面更衣。”一會兒功夫,禩已經穿戴好,準備出門了:“我不見了一只鼻煙壺,二叔送的,你去求簽的話順便幫我求一支,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

敏芝一愣:“你有東西不見了?長什么樣子?在哪兒不見的?我一會兒叫下人幫你仔細找找。禩回眸:“幼時不見的,心里一直惦記著。”“哦,我知道了。”“那我走了”說完禩上朝去了。敏芝用過早飯,一個人在房里發呆,最近她晚上老是做夢,夢見一些小時候在福利院被其他小朋友欺負的場景,夢見她被一群小孩壓在地上剪頭發,或者拿蠟筆在她臉上亂畫。這些事情在她被收養之后幾乎就沒在想起過,怎么突然這幾天連續夢到呢?難道是這幾日自己精神壓力太大?不好,禩一定是發現什么了,所以他才會旁敲側擊地說什么丟了東西要替他求簽什么的吧。算了,那就出去走走吧,反正他都不介意了,自己窮緊張什么。左右時間還早,太子還那么穩當地坐那兒不是?出去走走吧。

四福晉在得到回復后很高興,沒兩天馬車就來到了貝勒府門口,敏芝出了門才發現,四福晉是把小型茶餐廳搬到了馬車上,弘暉見著敏芝也不認生,伸手就要抱,四福晉笑呵呵地看著她熟練地躲避著兒子的“魔抓”而后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紅色的絨球放到弘暉手里,教他搖晃著發出發出清脆的響聲:“弟妹,沒想到你這么會討小孩子歡心,我原先還怕帶暉兒出來會煩著你呢呢。”敏芝一早準備今天出來就是要放開心懷,于是滿面笑容地回應:“大阿哥活潑可愛,瞧著就叫人喜歡,難得出來一趟,叫他呼吸下新鮮空氣也好。”四福晉笑:“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

談笑間,就到了廣化寺的山門,大雄寶殿里,人跪到蒲團上的那一刻,敏芝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原本滿心的思慮此時都拋開了,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聽邊上和尚念了一卷經文。接著就是求簽,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古老的事情,竹簽筒不知多少人摸過捧過,摩挲得光可鑒人,偷眼瞧著四福晉一臉虔誠口中念念有詞,敏芝也閉起眼:佛祖保佑,其實我什么都不想問。

剛想好,一支簽子就從桶里露出來了落到地上了。敏芝哭笑不得地看著那支簽:我都沒搖就掉出來了,這么積極啊?其實簽筒的兩頭都有開口,上頭開口大,下面的開口小,一般的簽子都是從上面晃出來的,但敏芝一直握著簽筒重心向下,簽子就從底部小開口里掉了出來,撿起來一看,心里微微一點波瀾:簽號25不就是她今年真實的年紀嗎?握著手里的竹簽子,敏芝不安地看著看著邊上努力搖簽筒的四福晉,終于等到四福晉搖出了一支竹簽,隨后兩人各拿到一張簽文。四福晉得了一支上上大吉的好簽,樂得她眉開眼笑,一出手就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添了香油錢。過來就問敏芝:“弟妹的簽師傅怎么說?”敏芝很尷尬:“我還沒問呢!”四福晉白了她一眼,順手拿起簽文念了起來:“佛說淘沙始見金,只緣君子不勞心,榮華總得詩書效,妙里功夫仔細尋。這是什么意思?“敏芝苦笑:“我也不知道。”

這時從里面緩步走出一位白眉黃袍的僧人,敏芝一看他身上的紅袈裟,立刻迎上去:“大師。”白眉僧人一擺手:“原以為是閑來無事出來走走,沒想到是佛祖法旨。施主,這簽是你所求得?”四福晉恭敬地把簽文交給老僧:“簽文何解,還望方丈大師示下。”方丈眉毛一抖:“給兩位女施主看座奉茶!”四福晉喜出望外:“多謝方丈大師!”敏芝云里霧里:在大雄寶殿上喝茶聊天?小沙彌上前:“二位施主請!”

兩人被領到寺里平時做小型法事的地方,一條長廊,原來擺放香案的地方已經放了一張圓桌兩個凳子,四福晉笑道:“弟妹這簽求得太妙了,居然驚動方丈大師親自解簽,定是有什么大好的機緣!”敏芝眉頭一擰:“但愿如此。”不一會兒,方丈來了,把兩人嚇了一跳,方丈是換了正裝來的,明黃的僧袍,繡銀線鑲八寶的袈裟,左手一根錫杖右手上一串黑得發亮的佛珠手串。這一套打扮一亮相,敏芝和四福晉哪兒還坐得住,簡直就要跪下來膜拜了。方丈面目慈和地開口:“二位不必驚慌,只管坐了。這位施主,你這只簽子,求的什么?”“求失物”敏芝想起禩說的,他丟了東西。

“冥冥中自由定數,施主丟的東西,怕是找不來了。”敏芝的眼光暗了暗,四福晉在她身邊吃驚地問:“你丟了什么東西,重要嗎?”敏芝搖頭,兒時丟的,不重要了。”方丈搖搖錫杖,環佩發出叮當的聲響:“淘沙見金,君子勞心,施主所求,非尋而不得,重要的是,施主要把事情放在心上,勉力為之才行。”敏芝淡然一笑:“命運皆天定,勉力為之也只有失望而已。”方丈搖頭:“別人的命運或許如此,施主的命運卻在輪回之外。”敏芝一下子激動了:”方丈,你能看到我的命運?你……”方丈的錫杖頓了頓地,清脆的聲響拉回了敏芝的神志:“施主不必驚慌,老衲雖看不到施主命運的方向,卻知道施主是個天性樂觀豁達的人,只是現在暫時迷路了而已。老衲與施主有緣,送句話給施主,凡事順應自己的心意,就是方便了他人。”

敏芝只覺一下子豁然開朗:對啊,即便我是郭絡羅采萱,那也是李敏芝版本的,急什么,我過我的日子,我可以活得比其他人更滋潤更愜意,我有優勢的啊,干嘛愁眉苦臉的呢?操心是他們男人的事情不是嗎?”想通以后的敏芝一下子滿面春風:“多謝方丈大師提點,小女子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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