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十七章 今晚一起睡吧

實際上,出現這種小朋友匝堆的情況,敏芝是很無奈的,這些小祖宗可都是金枝玉葉皇天貴胄,可不是福利院里無人問津的倒霉孩子。孩子們聚得多了,敏芝作為當事人接受了妃位以上家長的連番質詢,不過好在有惠妃和宜妃的雙保險,其他各位不僅沒有刁難,反而賞了豐厚的”報酬”。作為孩子父親的康熙大BOSS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沒看見。敏芝想大約他是太忙了,良妃懷孕后他一次也沒來過儲秀宮。

良妃本人不擔心自己,倒十分擔心媳婦,總在敏芝耳邊嘮叨抱孫子之類的,每當這時敏芝就總是笑著轉換話題。初一進宮拜年的時候,良妃對著禩一通責備,讓敏芝好不尷尬,不過某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實在叫人窩火,索性不睬他到底。

四月底,良妃的肚子里已經顯懷了,看她氣色很好,人也珠圓玉潤的,敏芝松了口氣,而康熙好像剛意識到良妃懷孕一樣,一道圣旨,原來住在儲秀宮的兩個女人搬到了一直空置的啟祥宮,另外,佟貴妃那邊也加派了兩個嬤嬤過來。有五個人看著良妃的肚子,敏芝徹底放心了,這會兒康熙的,沒有后位的爭奪(康熙命硬克妻)沒有儲位的爭奪(太子人到中年依然沒病沒災)加之康熙沒有獨寵任何一個女人,眾嬪妃較以后各個朝代和睦得多。敏芝見到心腹大患已經搬出去了,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里。這孩子說不定就是她蝴蝶翅膀扇出來的呢,她一定要守護好了,包子什么的,最有愛了。

由于正月初十這天,固倫淑慧長公主薨世,遺愿是回草原和丈夫葬在一起,長公主是孝莊文皇后最喜歡的女兒,康熙的姑姑,所以,五月初,康熙陪著太后帶著一眾皇子和福晉護送長公主的骨灰,順便北巡。禩赫然在列,敏芝有幸隨行,皇家的車陣綿延數公里,緩慢蠕動,敏芝靠著厚厚的墊子,一只手上是牙簽戳著果脯,一只手上是手抄版《三國志》一搖一晃,無聊得快睡著了,秋菊卻很興奮,不時掀開車簾張望,敏芝嫌忽明忽暗的光線晃眼,索性把書一扔,閉上了眼睛:“秋菊,我說你興奮個什么勁兒,整日在馬車上晃著,累都累死了……”秋菊扁嘴:“福晉,您還真悠閑,您就不擔心家里?”“家里有什么好擔心的,我沒嫁進來之前,八貝勒府不是蠻好的,……”“可是……”“我現在是有擔心,不過不是擔心家里,而是擔心額娘,但愿菩薩保佑。”敏芝蹙眉。秋菊悻悻然:“良妃娘娘好著呢,宮里那么多人照看著。”“好了,我睡一會兒,晃得頭暈。”敏芝打斷她的話,橫臥下來。秋菊只好閉嘴。

出門在外,什么都要將就,尤其是在沒有行宮只有行營的情況下,晚上睡覺分被子就不大現實,晚上,禩回到自己的寢帳就看見敏芝斜倚在矮桌邊上,頭一點一點,一副要睡不敢睡的樣子,想起這么多天自己故意冷落她,她竟然一點不在乎,剛才下車之后就鉆進寢帳,招呼也不打一個,心里一股火氣竄上來,一把退開矮桌,敏芝瞌睡得迷迷糊糊,身體一下失去重心,頭往矮桌角上磕了上去。禩嚇了一跳,伸手一撈,某人的腦袋直接撞進他懷里,人也醒了,但只醒了一半:“你回來啦,我收拾好了,你睡那邊……”禩順著敏芝抬手的方向看了看,睡榻上被褥已經鋪好,枕頭邊的地上,還壘起了一個放茶壺杯子的小平臺,第二天穿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凳子上,禩滿意地笑了:“那么……你呢?”“我……”敏芝突然清醒,推開禩站起來:“你回來啦,我叫秋菊去打水,你梳洗一下。”禩拉住她:“在外面,哪兒有那么多講究……今晚……一起睡吧……”“啊?”敏芝萬萬沒想到禩會說這樣的話:“可,可是被子……”“禩見她慌張得話都說不完整,戲謔地湊近她:“你覺得你那條被子能起什么作用……”敏芝臉色爆紅:的確沒什么作用,她總不能說心理作用吧。“就這么定了,去打水伺候爺洗漱。”禩心情大好,坐在墊得軟硬正合適的睡榻上擺出一張等待伺候的臉。

敏芝無奈,出門想叫秋菊,卻碰上陸九帶著提著水桶的侍衛,邊上跟著秋菊拿著洗漱用具,暗自著惱:該死的,你都安排好了還來耍我玩。三個人把東西放下就退出去了,敏芝認命地過來幫她家大爺洗臉泡腳,附贈肩背按摩。禩一邊享受一邊感嘆:“還是福晉最周到”敏芝聽了噗哧一樂:“這么說爺的陳美人服侍得不盡心了……”禩裝模作樣吐出一句:“某些方面也很周到。”敏芝的手一下失了分寸,重重地捏了一下禩的肩胛,禩也不在意:“你說額娘這次懷的是弟弟還是妹妹?”聽他說良妃,敏芝回神:“我不知道,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總是額娘的幸運,只是額娘都三十好幾了,太醫都說要千萬小心……”

聊了一會兒,禩一句:“安置吧。”生生截住了敏芝的話頭,再三再四盯著禩挪出的空位看了半天,看到某人吹熄了燈。摸索著爬上床,沒敢掀被子,就在被子外頭背對著禩縮著,禩火又起來了:“你這是矯情么?爺在被窩里暖著你在外面抖著,你誠心的是不是?明兒個讓人瞧見了,還以為爺虐待你了……”禩作勢就要掀被子。敏芝一看嚇壞了,明天我有黑眼圈大不了躲在車里補眠,你有個頭疼腦熱的,天知道那群八卦男會怎么想:“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睡吧。”說罷,用一種從容就義的姿態掀開被子躺下去,閉上眼。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禩勾起嘴角:算你識相。

結果緊張了一夜天亮才睡著的某人感到一陣拉扯:“哎,怎么了,怎么了?”迷迷糊糊的想找個姿勢繼續睡,卻被耳邊咬牙切齒的:“女人!”兩個字給驚醒了,睜眼一看一張比女人還精致的玉容扭曲著;“啊!你……”敏芝被他嚇出一身冷汗,坐起來一看自己身上衣飾完好,松了一口氣,在看邊上,臉紅了。禩月白色的睡衣上,幾灘水漬,袖子,衣角都是皺巴巴的,完了完了,難道昨晚闖禍了?敏芝低著頭:“我幫你換了它。”

禩擰著眉毛:“看來爺是錯怪你了,你堅持分被子睡覺,是為爺著想啊。”敏芝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天啊,睡覺流口水是她一直的毛病,在家的時候她都會在嘴邊墊一塊手絹,可昨天……杯具啊!正懺悔著,某人的聲音自頭頂上飄來:這衣服等下扔了!”“是!”敏芝一抬頭,看到的居然是禩的裸背,又是“啊!”的一聲驚叫,禩沒好氣的捂住她的嘴:“鬼叫什么?把外面的人叫進來嗎?”“你,你怎么在,在這里脫……”敏芝別過頭。禩沒反應過來:“不在這里脫在哪里脫?”敏芝逃下床,抓起衣服一股腦兒扔給他:“還不快穿起來,暴露狂!”“啊?什么?”“沒什么,我去叫小陸子進來幫你穿衣服。”敏芝披起外袍就往外走。被禩一把拖住:“你這女人到底是腦子缺根筋還是故意的,這樣衣冠不整,睡眼惺忪的出去?不用叫人了,你自己不是人啊。”

雖然服侍他穿過很多次衣服,但是從內衫穿起卻是頭一回,該死的扣子怎么那么難搞定,該死的你故意離我這么近……終于,衣服穿好了,敏芝心里嘀咕一句:丫的,衣冠禽獸!秋菊和陸九已經在帳外等候多時了,聽到禩叫喚,進來一看,一個衣冠楚楚,一個臉色緋紅,外袍落在地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上來伺候主子洗漱。

不一會兒宮人送來早點,還送來一串跟屁蟲,原來,禛偏愛祥,把家里弘暉玩的玩具全給打包放祥車上了,害的禎嫉妒不已,伙同俄和禑當晚就把祥的玩具給搶了,被禛一頓訓斥,結果三人一起哭得天昏地暗,四福晉見自家老公闖禍連忙上去勸,勸了半天勸出個餿主意:“你們八嫂這回不是也出來了嗎?明兒你們找她去,她肯定帶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出來。”

于是,大清早的,八貝勒的行營里就開起了早餐會。祥粘著敏芝要玩具,禎則到處找零嘴,禟和俄兩個年長些,不好公開耍賴,轉而纏起了禩。禑則眨巴著大眼睛很無辜地望著敏芝。敏芝腦門上黑線萬丈:主角光環不是說女主招男人的嗎,怎么她招的不是主婦就是孩子?抱起最年幼的禑,拉過最愛鬧的祥,指示秋菊給禎盛粥:“你們幾個,大清早的早膳也不用就來找我,我可真感動啊!”敏芝笑得很慈母:“不過,你們這樣成群結隊地來,確定不是來打劫的嗎?”禟立刻不依了,抓住禩的袖子搖晃:“八哥,你看你媳婦呀,一句話,把我們全都欺負了!”

禩看了看被弟弟們包圍的敏芝,吐出兩個字:“用膳!”早膳過后,眾人迫不及待地去掃蕩敏芝的馬車,舒適的抱枕,拿走。瓜子炒貨,拿走。連家里廚房腌制的鳳爪和鴨胗也被翻出來,敏芝無奈地看著被“洗劫一空”的車廂對禩說:“你的弟弟們真仁慈,好歹給我留了本《三國志》”禩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誰讓你由著他們鬧騰。”敏芝氣結:“那不是因為是你弟弟嘛,你個做哥哥的都不說話。”

禩忽然走近一步:“你關心額娘也是因為是我額娘?”“對啊……有什么問題?”敏芝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有問題,只是……”禩的手忽然撫上敏芝的側臉。敏芝退后一步,傻傻地問:“我臉上有東西嗎?”“嗯,已經擦掉了。”禩如是說。敏芝狐疑地摸了摸臉,大清早的,臉上能有什么?秋菊則在后面忍著笑提醒:“福晉,上車吧,前面已經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