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二十五章 微妙的態度

回到京城,原本想進宮探望良妃的敏芝被直接遣送回府,當她看見門口壯觀的迎接隊伍的時候,眼角直抽抽:“周叔,讓大家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前腳剛踏進自己的院子,后腳就被陳氏和胡氏的“給福晉請安”的聲音給嚇得差點沒趴地上,太久沒聽到這兩人齊刷刷請安的聲音了,轉過身,一臉的笑容:“兩位妹妹快起來,我和爺不在的這些日子,府里的事兒偏勞二位了。”實際上,她出門前把賬本交給了管家,反正章程都在,敏芝根本不怕兩個女人搞什么花頭。心里明白,場面上的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敏芝坐了主位,兩個女人上來重新見禮,敏芝吩咐秋菊尋出一個包裹,對陳氏說:“陳氏,爺知道你素來喜歡穿著,特別吩咐我尋了這火狐圍脖。”陳氏秀眉一蹙:“姐姐,這圍脖瞧著鮮亮,妹妹只怕……”敏芝嘴角一唏:“你不喜歡?那倒是可惜了……”陳氏的臉一下子不活絡了,敏芝轉向胡氏:“聞說妹妹屋里有一尊蓮花寺請來的觀音?”“是的,是奴婢母親贈予奴婢的……”胡氏還是安靜地坐在那兒,身體都沒動一下,敏芝命秋菊取來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副青金石鑲銀珠的佛珠。胡氏拜謝。敏芝沒和她說什么,端起茶杯:“兩位妹妹都歇了吧,我累了。”

趕走了兩人,屋外躊躇的兩個身影才走進來:“奴婢給福晉請安。”敏芝看著跪在地上的一老一小,頭有點疼。站起來彎腰扶起老的那個:“嬤嬤,喜鵲,快起來,你們在外頭過得好嗎?”老的那個眼淚都下來了:“都是奴婢該死,要不是奴婢一時大意,小姐怎會……”“嬤嬤,我這不是挺好的嘛,別說了,都過去了,喜鵲怎么也變得這般愛哭了,小姐我就這么招人眼淚嗎?”喜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卻不敢上前:“小姐,你嚇死奴婢了,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敏芝撫額:“你小姐我是這么脆弱的嗎?好了,秋菊,你帶喜鵲先下去,吩咐廚房,給我弄碗甜粥來,好久沒吃了……”

塔拉嬤嬤很奇怪的看著敏芝:“小姐以前只喜歡清粥的……現在怎么……”敏芝囧,她就知道這兩個人來了之后會有這種麻煩:“嬤嬤,我長大了啊……換換口味嘛……對了,這次出去,遇上姑媽了,還從她那兒討了一個不錯的奴才。”塔拉嬤嬤一下子興奮了:“小姐見著姑太太,姑太太身體可好?”“嬤嬤放心,姑姑和表哥身體都好,表哥還被皇阿瑪封了巴圖魯呢,原先我還愁著,現在嬤嬤回來,我也不愁了,我帶回來的這個奴才,不會說漢話,在府里生活諸多不便,我想把他放在嬤嬤身邊,您幫我教教他。”“嬤嬤樂得臉上菊花朵朵開:“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他教得好好的,”敏芝笑了:“我自是相信嬤嬤的。”

塔拉嬤嬤忽然放低聲音:“小姐,奴婢剛才在屋外都瞧見了,那個……不是個安份人……”敏芝勾唇:“嬤嬤……這人要是能被你一眼看穿了,那還值什么錢……以后做事,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是了,等會兒喜鵲來了也是這么說。”塔拉嬤嬤連忙躬身:“小姐說的是,奴婢疏忽了。”不一會兒,管家帶著厚厚的賬本前來述職,敏芝翻了幾頁:”周叔,眼瞅著就是秋收的時節,莊子上都準備了嗎?可別像去年那樣……”周叔點頭哈腰:“福晉放心,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絕對不會出錯。”“嗯……那就麻煩周叔多用些心思,對了,回去問問你兒媳,這糖漬鮮姜的制作方法,這回長途旅行,多虧有這玩意兒結饞……”周老頭很激動地應了:“福晉喜歡,讓阿寶家的多做些就是了。”敏芝掩嘴:“周叔,您是跟著我們爺的老人了,不用這樣拘謹,莊子上的事兒,您看著辦,周貴瞧著也是個能干的,有什么事,讓他幫村著你,別把自己把自己給累著。”“是,是,是,老奴記得了,老奴替犬子謝爺和福晉的大恩。”

打發了管家,邊上喜鵲奉上甜粥:“小姐,這些日子不見,您變厲害了!”敏芝笑:“你這丫頭,以前一直慣著你,現在不成了,你身邊這位秋菊姐姐,是一等一的伶俐人兒,以后什么事兒都要先問過她,知道嗎?”秋菊哪里站得住,直接跪在敏芝面前:“奴婢不敢。”敏芝也沒叫起,只是淡淡地說:“秋菊,你是我嫁進來后一直跟在身邊的,我說話,什么時候拐彎抹角了?”秋菊這才磕頭:“奴婢明白了。喜鵲也跟著磕頭。敏芝一邊喝著粥一邊嘆氣:“秋菊,喜鵲不在的時候,有你在我就覺得踏實,我是真心覺得你好,才會這么說,你這么一下子……”求秋菊連連告罪,敏芝這才咽下最后一口粥,把碗遞給喜鵲。

晚上,禩回府,發現大晚上的書房亮著燈,過去一瞧,卻是敏芝在寫字:“這么晚了怎么不歇著?”“看完賬本,滿腦子都是數目,看看其他書調劑一下,卻沒發現這么晚了,用過晚膳了?”“嗯……皇阿瑪留了御膳。”禩捻起桌上的書:“嗯?怎么想起看《戰國策》了?””隨手抽了一本,也沒在意……”禩不以為意:“夜深了,傷眼睛……你先回去歇了吧……”敏芝應了,走到門口才想起來:“額娘身子可好?”“嗯,安好,惦記著你呢,我沒說你受傷的事。”敏芝點點頭,這才退出去。

原本以為不會出現在自己房中的人,卻在自己正梳發的時候出現,敏芝放下梳子迎上去:“爺……”禩卻不看她,徑自走到床邊坐下來:“聽說你把周祥的兒子派到外莊上去了?”“我只是提了一下,周祥畢竟年紀大了,他兒子瞧著也是穩妥的……”敏芝試探地說。禩的目光灼灼:“你這么知道他是個可靠的?”敏芝笑了:“其實他可不可靠其實沒有關系,賬目清楚就是了……”“你倒是放心……”禩的手揉上了眉心,敏芝上前:“我沒有什么不放心的,能進八貝勒府當差,哪個不是爺精挑細選的……”禩嘴角一勾:“嗯,既然這樣,早點歇了吧。”說罷竟然站起來推開門走了。敏芝愕然:這算什么路數,進來問幾句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轉身在看他坐過的地方,原本好好的一條錦被,面子上居然出現一個洞,敏芝翻來覆去看那條被子,這明顯是人摳的……

又是一連好幾天,禩都沒回房睡,秋菊對兩位主子之間的這種忽冷忽熱的關系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喜鵲和塔拉嬤嬤卻是急得不行,尤其塔拉嬤嬤,整日的在敏芝耳邊叨念:“小姐,您怎么能容忍那兩個那么囂張,您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啊,您應該想辦法把貝勒爺留在自己屋里才是。”敏芝不堪其擾,又不能告訴她實情,只好苦著臉應付:“嬤嬤,我有分寸的,您不用擔心,我這不是挺好的嗎?”到底喜鵲是安王府出身,見慣了王府里各房爭寵的伎倆,見自家小姐不動如山,還以為她有什么對策,倒是沒說什么。

一晃眼,良妃的預產期近在眼前了,敏芝完全拋卻了家里的事,把心思全放在良妃的身上,每天早出晚歸,與禩住在同一屋檐下,見的面卻是寥寥可數。良妃見媳婦幾乎天天來請安,心里雖然感動卻也覺得奇怪,這天敏芝一邊給良妃按摩水腫的腿,一邊說著話逗她開心,正說笑著,外面陸九慌慌張張報進來:“福晉,福晉大事不好了!”良妃大駭,手里正在喝的紅棗茶摔在地上。敏芝想給陸九一個白眼,想到他是禩的貼身隨侍,語氣又緩和了:“什么事情慌張?進來也不見娘娘。”陸九連忙跪下來給良妃告罪,一邊慌張地說:“爺被皇上打了板子,這會兒還跪在養心殿門口。敏芝也嚇了一跳,但她心里惦記的還是只有良妃:“額娘,別慌,小心動了胎氣。”良妃眼淚都要下來了:“這……這可如何是好,禩從來都是乖巧的,這……”敏芝看了一眼急得滿臉是汗的陸九,轉臉對良妃溫聲說:“額娘別急,我跟小陸子這就去養心殿,您寬心,無論怎么樣,我會把禩好好地給您帶回來。”

吩咐一眾宮人安撫良妃,敏芝匆匆趕往養心殿,等她趕到的時候,禟俄已經在那兒焦急地轉圈圈了:“八哥,你怎么這么糊涂,現在可如何是好。”禩背對敏芝跪在那里:“這件事你們別管了,皇阿瑪正在氣頭上,你們別瞎摻和了。”俄哪里按捺得住:“八哥,那可是五十大板啊,皇阿瑪從來沒有對別的阿哥下過這么重的手……更何況還讓你跪著……不行,我去跟皇阿瑪說……“敏芝連忙上前打斷他的話:“爺,九弟,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