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二十九章 我沒有算計你

禩聽她話里的意思,又見她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頓時有種被無視了的憤怒,想起之前在宮里的遭遇,一只大手直接把敏芝從桌子上拎了起來:“你這是什么態度,爺上哪兒用膳還要你來安排?”敏芝咬咬嘴唇,忍著給他一巴掌的沖動:“我剛才在園子里遇上陳氏的丫鬟,她說的。”說著身子又委頓下去,禩這才發現她不對勁:“你怎么了,臉色那么差?”“我沒事……”敏芝繼續趴窩。禩一把拽過她的手:“你……手這么涼還說沒事,她們是怎么照顧你的?”“我這不是病啦,就是有些難受……”敏芝有氣無力地說著。

禩的臉又僵了:“你這是拿嬌給誰看呢,不知所謂!”眼看他一甩袖子又要出去,敏芝哭的心都有了,情緒一來,她還真哭了:“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可理喻,女人總有些麻煩事,你偏要刨根問底,你心里不好受,府里多的是解語花,到我這兒來干嘛,又是砸東西又是甩臉子,我是哪兒得罪你了……真是的,你若是真關心我我才稀罕,又不是真的……”一邊哭一邊喊:“嬤嬤,人家難受死了……”塔拉嬤嬤在門外急得不行,這會兒聽見敏芝的哭喊又不敢撞門進去,陸九也在外面轉悠,剛才自家貝勒爺把福晉的屋子砸得一片狼藉的時候他就心驚膽戰了,他是瞧見過敏芝怎么料理下人的,那個脾氣爆發出來……想起來他就哆嗦。現在福晉的哭喊聲響起,他的心砰砰直跳:爺可千萬別動怒啊!

房里的禩一開始還怒著,被敏芝這么一哭,怒氣化為了無奈,這個女人情緒一上來就口沒遮攔,連這種事情都嚷得那么大聲,想想自己剛才的追問,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扶起趴在桌上爛泥狀的敏芝:“真的很難受?老見你給額娘調理身子,怎么自己的身體反而這么不當心……”敏芝臉一紅:“這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調理好的,你……去陳氏那兒吧,別讓人家久等了……”禩嘆了口氣:“我先去書房,晚上一起用膳……”說罷甩甩袖子推開房門,門外陸九迎上來:“爺……”“叫人來打掃干凈,去庫房把大哥送的那套彩瓷拿來擺了……”禩的一連串吩咐,讓陸九心里美得開了花兒,果然還是福晉厲害,三言兩語一把淚,就把主子的火氣消得一干二凈。塔拉嬤嬤和喜鵲行禮之后,就沖進房間,兩人把敏芝攙到里面,嬤嬤遞上早就準備好的手爐,一邊給敏芝按摩著,喜鵲則幫敏芝脫去鞋襪給她拿被子蓋好,塔拉嬤嬤撫著敏芝的手:“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奴婢知道您難受,打小就這樣,但是按理,應該已經改善了才對,算算日子,您嫁來兩年多了啊……”敏芝黑線:“嬤嬤,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嗎?”嬤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哎,您到什么時候才能真的長大啊……”

外頭秋菊和凝玉聯袂而來:“福晉,您沒事兒吧?”嬤嬤接過秋菊手里的紅糖水,一點一點喂給敏芝。敏芝蒼白的臉色才漸漸好轉:“我沒事了……”凝玉拍著胸脯:“剛才真是嚇死我了,貝勒爺的臉色好恐怖……”敏芝虛弱地笑了一下:“瞧把你嚇的,我平時都白教你了。”凝玉抿嘴不說話,敏芝橫了她一眼:“去,給你個任務,把今兒個供貨的單子給我全部謄清一遍拿給我”凝玉的臉頓時皺了:“福晉……好厚一疊呢!”敏芝閉上眼:“誰讓你在園子里驚慌失措大呼小叫……”

凝玉苦逼地去抄書了,敏芝把秋菊等人遣了出去,獨自靠在床頭想心事,府里的兩個女人嫁進來好些時日了,禩在她們房里也沒少留宿,怎么還是沒動靜呢?他本人看上去不像是某方面殘疾的啊,陳氏和胡氏一個表面上高調一個暗地里使著勁兒,可成果呢,怎么還不見?瞧陳氏的那幾個奴才趾高氣昂的樣子,敏芝眉頭打結,難道她做錯了什么事情,把禩的孩子給蝴蝶掉了了?想到這兒,敏芝揉揉酸軟的腰肢:改明兒找個大夫給府里的女人們體檢一下,看看問題到底到底杵在哪兒。

正想著,禩拿著一疊紙走進來,敏芝扶著腰下床,想給他泡茶,被他制住:“你屋里的人呢?”敏芝也不矯情了,坐在墊了厚墊子的椅子上:“我讓她們都下去了,爺有什么吩咐?”禩把手里的紙遞給敏芝:“這是你讓何凝玉抄的,我拿了幾張過來,剩下的她還在抄。”敏芝接過來:“凝玉的字是越寫越像何先生了,到底是名家之后……”禩看著她:“沒想到僅僅兩年的功夫,莊子上的貨品就有盈利了……”敏芝嘴一抿:“這也是遇上年景兒好,佃戶們肯努力,盈利不盈利的倒是其次,主要是總算能夠自給自足了,想吃什么用什么,莊子上都有。”

“聽說你把牧仁放到莊子上去了?”“嗯,我看他在府里挺孤單的,畢竟還是孩子,就當時當是放他出去玩一陣子,反正他漢話學得很溜了。”敏芝沉浸在報表的數字中,嘴上回答著。“聽說你讓周貴幫你招募一批男丁,怎么,莊子上的人不夠用嗎?”敏芝一邊拿手指在桌上打著打著草稿一邊解釋著:“可不是嘛,去年秋收的時候,事先沒有安排好,麥子的面積太大,好多好多都來不及收,所以我才叫周貴去找了這批人來,一水的青壯勞力。”禩斜眼看她:“農閑的時候你白養著他們嗎?”敏芝翻著紙張輕描淡寫的說:“有人還怕沒事做?忙過這陣子,爺找個合適的人來練練他們……牧仁這孩子有扎實的弓馬基礎,別讓他到我手里之后給廢了,還有這些人的賣身契,要分批地簽,不然動靜太大會有麻煩……這些事兒,我坐起來不趁手,好在您這短時間賦閑在家……”敏芝自顧自說著,完全忘了看禩的臉色:“哎,喜鵲……”敏芝剛想說拿紙和筆,手里的紙被抽走,抬頭看見禩探究的目光,心頭一跳,接下去的話頓住了:“怎……怎么了?”

禩瞅著她:“你一直在想著這些事兒,想干什么?”敏芝撇嘴:“不想干什么,話說,也不知道額娘和兩個孩子怎么樣了,真想他們。”禩沒有被敏芝繞開:“你在莊子上訓練信鴿,也不干什么?”“我……我只是覺得有信鴿的話,傳遞消息方便……”“你要傳遞什么消息,跟誰傳遞消息?”禩望進她的眼里,敏芝抿嘴一笑:“我說我本來只是想養來吃,你信嗎?”禩眼一瞇:“你覺得能瞞得過我?”敏芝更樂,簡直就是氣急反笑了:“我瞞你做什么?莊子上的利潤都是八貝勒府里的錢,莊子上的人,畜一切的一切,都是八貝勒府的產業,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全都是你的嗎?”

禩的臉上忽然綻放出詭異的笑容:“你早就開始安排這些事,從規劃莊園到牧仁……”敏芝被他笑得心里發毛:“牧仁只是意外,我沒想到他會跟著我……”禩勾唇一笑:“這個意外正好幫了你,連我賦閑在家都被你算計到了……”敏芝被他陰惻惻的聲音弄得渾身不舒服:“怎么能說算計,我又不是諸葛亮,怎么知道這個節骨眼兒上你正好和人家打架……”禩臉色一暗:“你真想知道我為什么打那個張冕?”敏芝點點頭,又搖搖頭:“原先想的,現在又不想了,原因不重要,結果還不錯就行了。”禩又笑了:“我被停職的結果,你覺得不錯?”敏芝咬著嘴唇,不知道怎么跟他說,難道說他終于有機會遠離康熙,蟄伏下來了嗎?

禩把紙往邊上一放,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張冕是什么人你已經知道了,至于我為什么打他,是他說話太不留情面。皇阿瑪善待漢臣,那是對他們的恩賜……”敏芝眉毛都皺起來了,滿人對漢人的歧視真是討厭,自己骨子里也是漢人呢:“讀書人骨子里都傲氣,就像他們崇拜的四君子,這和滿漢沒有關系,這其實和滿漢沒有關系,就是眼高手低,嘴上不饒人罷了,皇阿瑪手底下的御史言官,哪個不是見著南墻不回頭的脾氣,皇阿瑪從來沒有生過他們的氣,你何苦跟他們一般見識……”禩臉色一僵,敏芝連忙轉換話題:“其實你在府里也好,省的我又擔心太子二哥找你麻煩……”

禩把手一攤:“你以為我不進宮,二哥就不會找我麻煩了嗎?”敏芝看著他:“我不懂這些有的沒的,我只關心莊子上的事兒,爺到底要不要接手呢?”禩站起身:“先吃飯吧,過幾日,我陪你到莊子上走走。”

今天是圣誕節,晚上加更一章,慶祝一下,大家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