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三百五十二章 慣性

■身體好了,老爺子就是個閑不住的,又想著帶兒子出門了不過這回只走近的,巡查京畿,外帶永定河觀光游,豐臺大營視察以及塘沽口漁民出海的盛況他也要去觀摩一下。

大有生命不息旅游不止的勁頭。

和十三當然陪同出行,繼續監國,兩個月后,老爺子下榻香山行宮。和祥也跟著一起留在了那里,老爺子還把儆恪和白瀾止,以及密嬪,勤嬪,何常在以及一眾尚未出宮建府的小阿哥一起叫到了香山行宮,大有就此常住的意味。

紫禁城完全交給打理,為了方便大權獨攬,老爺子甚至把祺,佑,的差事都停了,讓他們在家修養。加上老三祉遠離政務多年,早已乖覺得如貓兒一般。這樣,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成了大清實際的掌權人。

他不再需要往家里搬奏折,更不用讓心腹抄寫奏折,他可以用朱用朱筆自行圈畫,寫上他想說的話,或贊揚或申飭都隨他的興趣,就連骨頭最硬的御史臺,也已經對他俯首帖耳不敢有任何違逆了,大清朝眼看著就要進入以為中心以四爺黨為核心的大清第四代領導集體帶領下的新時代了。

香山行宮里,康熙坐在庭院里,享受著女兒貼心的敲背捏肩,聽著白瀾止的琴,看著邊上一群小蘿卜頭崇拜地看著自己,他很滿意。可是同行的和祥就傻了,老爺子在香山呆舒服了,不想著回紫禁城了,卻把他們倆也扣住了,這京里如今一天一個狀況,他們一個揪心老婆孩子,一個惦記著四哥。

老爺子卻把他們扣在行宮里天天游手好閑。如今每天也不見老爺子看折子了,更不見有人將折子送進來和祥心里面都在琢磨,皇阿瑪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呢?

再說京城這邊,這幾天很忙,政務是一方面統算自己手里的兵又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永和宮一直想著法兒要讓禎回京,幸好老爺子身體康復為自己擋了這一下。爭取了一點時間,可是事情不能就這樣一直拖下去,眼看著老爺子是活一天少一天了,自己總要想出辦法來渡過難關才行。

這個時候的又怨念了,心想老爺子你既然意屬于我為什么不把你那塊如朕親臨的牌子給了我呢?加上十三弟能弄到的兵部兵符和公文,我就能調兵遣將,禎要來,我都能把他卡在半道上。

可你現在一兵一卒都不給我,就憑監國令,我能調動的就只有四九城的禁軍,兵變失敗,血淋淋的教訓擺在眼前京城禁軍在真正的八旗兵面前,那就跟泥捏的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我手里能用的將軍只有隆保一個。他還在兩江看著孫嘉淦別說他不能進京,就算能,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人到用時方恨少,平時剛愎自用,不注意人才培養,這個時候要用人了,才發現自己手下能帶兵又能在關鍵時候派上用場的,一個也沒有。

想來想去,把目光放到了佟國維的兒子隆科多的身上,然而這個時候臨時抱佛腳。看上去是多么的突兀和牽強。把隆科多請到家里,各種款待,還把自己的幕僚引薦給他認識,大有交心的姿態。

可是,面對紆尊降貴腆著臉叫自己舅舅的,在看到模擬乾清宮規制建造的內書房隆科多嘴角抽搐,父親去世前,留下的唯一一句遺言,只有兩個字:“忠君”。

雖然只有兩個字,佟家世代侍奉帝王所積累下來的高貴經驗,都說伴君如伴虎,可是佟家能爬到如今的高位并保證一直圣寵不衰,靠的,就只有這兩個字。

一個人,要做到忠誠不難,關鍵是忠誠的對象,有人對自己忠誠,對別人是墻頭草,誰對自己好,誰就是自己的恩人。歷代都有這樣狡猾如狐的。當然也有人對自己選定的人忠誠的,這里面又有選對人和選錯人之分。

佟家人的做法最傻也最可靠,誰是皇帝,作為臣子就忠于誰,至于誰是下一代君王,那也是老主子決定的事,無論選誰,佟家都會無條件支持,但是,眼下還沒有選出來,佟家所忠者,就還是老主子康熙。

隆科多是佟家繼佟國維之后,又一位被推到前臺的法人代表,當然是集佟家傳統智慧于一身的人物,雍親王向他展示的著一切,他看在眼里,卻毫不動心。

老主子不管身體好不好,只要他還在位,做兒子的就該保持兒子兼臣子的模樣,你現■藏了這么多違規的東西,還把它作為招攬心腹的籌碼,許下若受持自己登基則如何如何的話,這種話出口即是罪過。

莫不說現在輿論風口浪尖的兩位皇子,他的風評又不好,更該夾起尾巴做個鞍前馬后侍奉的大孝子而不是在自己家里汲汲營營。

正是因為隆科多的心里一直跟明鏡似的,所以對于四爺的招攬示好,他并不十分感冒。可是他不感冒,其他看到他出入雍親王府的有心人感冒了。

流言又一次及時傳揚開來,表示佟半朝被貼上雍親王的標簽了。

香山行宮,老爺子自然也得了消息,把和祥叫到身邊,決定回宮。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康熙回到暢春園,第一件事就是任命隆科多為九門提督,祥升任兵部右侍郎。卻原地不動,繼續刑部侍郎位置上呆著。

兩天后,進暢春園請安,走到清溪書院門口的時候,發現大門敞開著從外面望進去龍涎香彌漫,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站在門口等著,往常門關著的時候,不管是皇子還是臣子來清溪書院,都是背對著門站著等候傳召。然而今天,這里的門敞開著,原本門口站著的侍衛也不見蹤影。

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這種場景,忘了轉身,因為他看到,就在外間的書桌上,有三大疊的折子,全部都是朱紅的外殼。

六部的折子都是藍色的,只有御史臺的折子才是紅色封面的。這些折子出現在的面前,他除了驚訝還有懷疑,如果桌上紅藍折子都有,他不驚訝,暢春園這些年早就已經是老爺子處理政務的主要基地了。

他當然知道老爺子身邊有專門替他送折子的隊伍,只要他愿意看,養心殿可以一本折子都沒有。可是,桌上的折子乍一看全部來自御史臺,直接戳中了多疑的心筋,御史臺的人最近都很乖,整個朝野上下一片和諧之聲。

這些折子是什么地方來的?這么多,又是在彈劾誰?這些個言官就是不知道上位者維穩的苦心,這個節骨眼上,還搞這一套。原來這幫御史言官這幾天并不是真的消停了,而是嫌棄自己壓得他們太狠了,所以轉了方向,告狀的全都跑老爺子跟前了。

這么想著,的心中有些憤憤然,原以為經過這么多年連續監國的努力,還是沒能把朝中所有的勢力都統成一盤棋。誰說御史言官都是死腦子一根筋,他們也是會見風使舵的。在他面前乖得像綿羊一樣,背后卻照樣跑到皇阿瑪面前去告狀!

越想越氣,想著回去怎么找這些兩面三刀的家伙算賬,這時才驚覺,自己已經在書屋門口站了很久了,依然沒有聽見康熙或者吳書來出來傳召。這個時候,他開始相信書屋里沒有人,打掃的奴才因為暢春園已經許久無人造訪而產生了懈怠,當值的時候卻不知去向。

既然沒有人的話······看著桌上一堆的紅本本,心思活絡了起來。

瞧這情形,老爺子恐怕是在寢殿里又睡過了時辰,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自己何不先看一眼,那幫言官究竟寫了些什么,心里有底,才能有針對性地收拾這幫言官。

這些年習慣了無人看管的狀況,嚴謹如也放松了警惕,眼見得四下無人的情況下,踏入清溪書屋,外間果然是空無一人,很隨意地從桌上成堆的本章中抽了一本,打開一看,嚇得手一抖,折子掉在了地上。這分明是當時御史臺彈劾高士奇的折子,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老爺子長期不看折子之后,忽然想要理清羈欠了?越想越不對,連續翻了好幾本折子,他的眉頭深鎖,都是彈劾高士奇和江南官場的舊折子,高士奇全家都已經伏法,為什么老爺子又想起來翻舊帳了呢?難道是嫌高士奇案處理得不夠徹底?還是不放心高士奇的黨羽,認為他們會死灰復燃?

的心里不舒服了,他的確是想辦法保下了幾個原高士奇的門生,但都被老爺子降級錄用的旨意給邊緣化了。老爺子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看來,那個小狀元還真是老爺子的心頭肉。這么多人保駕護航還不夠,還要他親自在京城遠程督導。江南的稅銀,國家的根基,老爺子這樣做,顯示他還是不肯放權,重要的事,還是自己盯著放心啊!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