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彪悍到底

第008章 報官

宴然很快就將眸中冷意掩去,朝宋狀師點了點頭。

“我們已寫就狀紙。”李金戈拿起案上宣紙,遞給宴然,“小妹,你瞧瞧。”

宴然接過,細細看過之后,秀氣的柳眉微微蹙起,神情含怨帶嗔道:“阿兄,你這是做什么!”

李金戈面色愕然,“怎么?哪處寫得不好么?”

宴然眸中指責意味更濃,“我...我都已與永安郡王有了肌膚之親,早已丟了清白...此生除了...除了嫁給他已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若是...若是他能親自來府上提親,我...我少不得要退了與范府的親事,嫁給他...”

“小妹,你!”李金戈一臉錯愕地看著宴然,驚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宴然看著李金戈,面上露出兇殘之色,“若永安郡王不能以正妻之禮迎娶我!我便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報到官府,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小妹!”李金戈看著宴然大喝一聲,“你睡一覺醒來,糊涂了不成?”

宴然眸光清明看向李金戈,“大哥,我并未糊涂!”

“諸位且請先行退去,我有幾句話要與小妹說。”李金戈轉身朝屋中之人抱了抱拳。

宴然順手將狀紙塞給宋狀師,“這狀紙寫得不太好,勞煩宋壯師改改。”

宋壯師伸手接過,連連稱是,與長興侯府幾位先生一道出去。

待屋中只剩兄妹二人,宴然壓低聲音對李金戈道:“大哥,這位宋壯師有問題!”

李金戈面色一凜,難怪小妹方才故意那般說。

可這宋壯師是京中有名的狀師,他今日外出打聽了數個時辰,確定可靠才帶回府中的。

“我懷疑他早被陳梓欽收買,來套咱們的話。”

“何以見得?”

“陳梓欽那人狡猾多端,且昨晚我似在陳梓欽處見過他。”宴然對兄長撒了個謊。

前世她嫁給陳梓欽后,在永安郡王府數次與這位宋壯師打過照面。

宋壯師沒少替陳梓欽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不管此時他是否被已陳梓欽收買,宴然都不愿聘用此人替自己打官司。

不過利用一下此人倒是未嘗不可。

“方才小妹是故意那般說。若宋狀師真與陳梓欽有勾連,聽得我方才那番話后,陳梓欽勢必會有所行動。”

陳金戈想了想道:“既如此,咱們明面上先按兵不動。暗地里我再去尋個靠譜的狀師來。”

宴然感激地沖李金戈笑了笑,“有勞大哥了。”

李金戈神情覆上一層陰郁,“若非大哥疏忽,你也不會......”

宴然知曉大哥心中愧疚。

她看著李金戈柔聲道:“此事全是陳梓欽的錯。小妹從未怪大哥分毫。”

李金戈并未因宴然的話心中就感覺好受些。

“大哥可一定要替我告倒陳梓欽!”宴然一臉希冀看著李金戈。

“一定!”李金戈擲地有聲地答道。

一個多時辰后,門房處送來一封信到宴然案頭。

信上沒有署名,內容寥寥數字,只道一早便對宴然一見傾心,輾轉難忘,既郎情妾意,明日一早便到府上提親,望與宴然永結同心。

宴然看罷信,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她算是見識到了陳梓欽的無恥!

信中只字不提也他做下的錯事,卻用“郎情妾意”四字粉飾,去他娘的郎情妾意!

她拿著信去尋李金戈,金戈看過信后,氣地猛拍桌子,“那姓宋的果真有問題!”

“大哥,咱們或可將計就計......”

宴然說著,低聲將自己的打算告知李金戈。

李金戈沉思片刻,斬釘截道:“好,就按小妹說地去辦!”

晚膳前,宋壯師將改好后的狀紙交給陳金戈過目。

陳金戈面含歉意地看著宋壯師,“今日勞煩您了,這狀紙只怕我們用不上了,但您放心,給您的薪俸半分都不會少。”

說著,將早已備好的一包銀子遞給宋壯師。

宋壯師佯裝驚訝道:“如何就用不上了?公子這是不打算告官了?”

李金戈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小妹是怎么想的!”

宋壯師點點頭,接過銀子,告辭離去。

送走宋壯師后,李金戈趁夜出門,又走訪數處,另請了一位狀師,并連夜請人寫好狀紙。

第二日,天尚未亮,李金戈便帶著狀師與府中一位先生,前往京兆府報案。

宴然則做男子裝扮,向田氏稟明因由后,帶著金英、寒月和分鐘數位家丁出得門去。

田氏坐鎮府中,只待陳梓欽主動尋上門,先打他個狗血淋頭!

小半個時辰之后,李金戈抵達府衙,遞上狀紙。

按本朝慣例,京兆尹多由儲君兼任,當朝太子陳荃掛名京兆尹,真正管事的是少尹畢仁安。

畢仁安甫一抵達衙門,便聽通判道有人報官。

畢仁安忙走到前衙,開堂審案。

接過狀紙,聽狀師講完所訴為何事后,畢仁安心里一咯噔,心里直嘆遇到個棘手的案子。

告狀之人乃長興侯世子李金戈,被告之人是福王之子,永安郡王。

狀告之事則是,永安郡王于上元節那晚派人擄走李金戈之妹李宴然,且向其下藥意圖侵犯,被李宴然拼死逃了出來。

現在李金戈要告永安郡王強擄官家之女,強奸未遂之罪。

他一邊按慣例問李金戈一些與本案相關的細節問題,一邊在心里思索著要如何應對此事方好。

問了近兩個時辰,將此案的前因后果梳理清楚,且將李金戈呈上的證物登記在冊后,畢仁安道:“此案本官心中已有數,時候不早,還請回去等消息,明日巳時再行審理。”

李金戈也知道畢竟他狀告之人乃福王之子,皇室宗親,畢仁安官職低微,并做不得主。

是以,他并未糾纏,拱了拱手,道:“多謝大人。”

就在這時,屋外一個衙役跑進來,朝畢仁安道:“稟大人,長興侯府管家前來報案!”

畢仁安看著站在堂下的長興侯世子,眉毛突突地跳了兩下。

“讓人進來。”畢仁安和顏悅色道。

“發生何事?”管家進來后,不待畢仁安出聲詢問,李金戈便拉著他低聲問道。

卻見管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扯開嗓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嚎道:“稟大人,永安郡王他實在是...實在是欺人太甚,請您為府上做主啊!”

畢仁安聽著這老管家中氣十足的聲音,再瞥一眼大堂門口,果真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百姓。

“你且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管家從地上爬起來,用帕子揩凈鼻涕眼淚,聲音哽咽道:“稟大人,前晚永安郡王擄走我家小姐意圖侵犯,被我家小姐拼死逃過一劫,誰知今早永安郡王竟仗著自己是皇親宗親,罔顧我家小姐已然定親的事實,大張旗鼓帶著人到府上來提親,簡直欺人太甚!我家夫人氣不過,前去與其理論,被其打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