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里傳來一陣魔性至癲狂的笑聲,那種渾厚的嗓音夾雜著無奈和譏笑,很快笑聲愕然而止。
這個笑點好低!
康隊為什么笑?
他們在交流什么?
小五害怕的看著他。
刀疤臉似乎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一副猜不透的神情,低沉著臉。
“姓名學的天格、地格、人格、總格、外格五格,與我們的生辰八字,命脈相通,哪是一個土氣名字就掩飾過去,對吧?”康奕又一次拋出一個問題。
刀疤臉藏在肚子里的那點學問,被這個漂亮警官的學問漸漸瓦解。
他越發看不透這個會拳術、參佛心、懂玄學的男人。
男人眼里表現出高度緊張,身體崩成一條線,咬著的煙慢慢燒完,灰白的煙灰竟然直挺挺地粘連在一起。
這種定力太強了。
可以紋絲不動地保持這個姿勢,即使呼吸的頻率控制得極好,喘息的氣息也減弱,弱到吹不走煙灰重量。
康奕心底佩服刀疤臉的沉穩,起身,站到他的身邊,幫他把煙蒂拿下,小聲說道:“掩飾是沒用的,我等你叫我。”
說完把煙蒂丟進垃圾桶,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對著話筒說道:“把人帶走。”
門開了,兩位警官敬禮,轉身,扶起男人,準備走人。
“跟在他的后面就行,他不會跑的,給他個單人間。”康奕交代道,神色輕快,感覺收獲滿滿。
看著合上筆記本準備走人的康奕,小五一臉疑惑地看著男人,滿臉問號地說道:“今天有收獲嗎?”
“你說呢?”康奕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反問道。
“我覺得你很玄乎,但是對案情好像沒幫助吧?”小五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在看一眼筆記本,還是覺得沒有任何頭緒。
“小屁孩太嫩了,我們先關他兩天,給他足夠的尊重,等著看結果吧。”康奕一臉深意的看著眼前這個呆萌的小朋友,箭步走出審訊室。
小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奈地搖著頭一直走。
當靈魂成為一種信仰,命運將支配著這種人生繼續;當靈魂沉淀為一種思想頓悟時,精神世界將彰顯出豐富的內涵和魅力;當靈魂凈化為一片樹林,一條河流時,我們才真正領悟,真正懂得生命的意義。
康奕這是給刀疤臉悔悟的時間,他是心中有信仰的男人,這種被生活磨礪得圓潤通透的心,怎么能理解不了自己暗藏的深意。
刀疤臉每走一步都是驚嘆、佩服、惶恐,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一座無法撼動的千金巨石,擁有一張俊俏臉蛋,可心里清澈至極的男人。
這是一個集所有完美于一生的男人。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他看錯了女人。”刀疤臉走到走廊盡頭,冷傲地自言自語道。
“廢什么話,快走。”押送的兩位警官催促道。
“年輕人,太重情誼,太有責任是一種負擔啊!”
刀疤臉說完這句話,仰天長笑,笑聲中都是嘲諷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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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冰兒走到父親病房,又看到那個女人扯著嗓子的宣誓自己的地位,踮起腳尖,大聲咒罵護工,扭曲丑陋的嘴臉特像古代巫婆在跳神。
“王媽,你說說你,這么簡單的活你都干不好?你說,我高薪聘你來干嘛?添堵嗎?”袁雪菲血紅的指甲油張牙舞爪的指著護工的門頭,趾高氣昂的罵著。
中年女人很識趣地低著頭,身體松垮地站立著,對于這種無理取鬧,找存在感的女人,她懶得搭理。
“聽到沒?我在和你說話,你到底聽著沒?”袁雪菲覺得很懊惱,面對這么呆笨的女人,恨得牙癢癢。
王媽還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耐心地低著頭聽著她叫囂。
站在一旁的陳宏全臉色凝重,暗沉無語地走道窗外。
“王媽,寧總只是昏迷,不是死了,你不能因為他是男人而不幫他擦身啊?你是護工,你應該有職業操守的。”
袁雪菲越說聲音越大,大得猶如驚雷劈開空氣,透過云層來震驚世人。
“夫人,我……”王媽實在聽不下去了,想開口為自己辯解,話沒說完。
啪!
響亮的一記耳光,打在護工臉上。
袁雪菲猙獰著那張精致到妖艷的小臉,氣的直哆嗦的跳起來,加大分貝地罵道:“還敢頂嘴啊?”
啪!
又是一記耳光打過去。
王媽圓胖的臉蛋上立馬出現一道道指痕,頭微微抬起,昏黃的眼里含著濕熱的液體,可憐又委屈地看著這個妖精長相的女人。
“不服氣?還敢瞪我?”袁雪菲說完又一次舉起手,想要打下去。
寧冰兒快步進去,一把抓住那雙修長而漂亮的小手。
她暗紅地眼底透著蝕骨的冰寒,像把鋒利的匕首,刺破敵人的胸膛,冰鋒一般的匕首輕易解刨眼前毒辣的女人,而不會沾染一點血絲般靈巧。
同一時間,陳宏全也轉身想要制止這場鬧劇,看到冰兒那雙狠劣的眼眸,心頭震顫,這種犀利到擊穿血肉直至靈魂的眼眸,是何等的恨意,才能有如此登峰造極的境界?
袁雪菲忽然被握住手腕,一只眼睛微瞇著,一直眼睛干瞪著,斜挑看人的嘴臉好似剛剛吃過人肉一般血腥地注視著那只手。
“誰不想活了?敢阻攔我?”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事態。
袁雪菲那雙兇殘的眸子撞進寧冰兒的眼眸里,瞬間石沉大海般杳無音信,被溶解得骨頭也不剩。
女人看著寧冰兒那張鐵青又淡定的俊美小臉,瞬間萎蔫地收起鋒芒,冷冷對視上。
寧冰兒用力向下一拽,女人一個踉蹌跌出幾步遠,心懷恨意地看著她,嘴唇顫動著,再沒敢說出一句話。
“滾,別影響我爸休息。”寧冰兒冷淡地罵道,眼神看向門口,示意這個女人滾遠一點。
“你算老幾?敢讓我滾?這個家何時輪到你說話了?”袁雪菲很不要臉地回道,死乞白賴的做到寧國偉床邊,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寧冰兒鄙一眼床上安靜入睡的糟老頭,心疼的再看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