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動于衷的冷反應讓他對自己失去信心。
康奕最終沒有逃脫該有的禮節,象征性地給童佳打過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女人溫柔軟糯的聲音,輕聲問道:“康奕,你昨晚出勤嗎?”
“嗯!我中午可能會加班,晚上回來吃飯。”康奕說得很敷衍,語氣里滿是不肯定和隨意。
“好的,知道了,注意安全。”
童佳掛了電話,一個人心神不寧地坐在沙發上,最近康奕回家越來越晚,次數也越來越少了,她從沒感到如此危機四伏,更沒體驗過如此折磨人的不安。
“咚咚咚!”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童佳的猜想。
她想了想,大清早的,誰會來家里呢?
她起身向門的方向走,忽然后轉身往回走,猶豫不決。
在冰城,童佳認識的人少之又少,她不善于與人攀談,更不會主動討好誰。
她甚至不知道康奕在冰城的朋友圈,除了同事和馮杰,她從沒見過其他人。
敲門聲?
是誰?
誰大清早的回來家里?
康奕回來了?
不可能!
剛剛才掛了電話!
那會是誰?
童佳擔心害怕地不斷走動,猶豫不決的抬手去按門把手,門又響了,她遲疑片刻,還是打開了門。
兩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在門口,帽檐拉得很低,完全遮住了臉,急促的呼吸聲夾雜著粗笨的喘息聲,瞬間有種不速之客的恐懼。
童佳立馬關門,瘦小的男人抬起頭,臉上帶著吊詭的笑容,撕裂著緊繃的皮肉,想盡全力表現得夠自然,一只手緊緊壓著門,而整個身子已經闖進大半。
童佳驚恐的表情把立體標志的五官陷入猙獰行列,心底的惶恐從瞳孔放大到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慢慢擴散。
她呆愣著站在門口,已經無力去關門。
兩個男人屈伸直入,走進房間,咂巴著嘴,使勁觀看著這個溫馨的小家。
“愣著干嘛?還不過來招呼小爺。”男人自然地坐到沙發上,摘下帽子,露出那張粗糙、發黃、剛擠完痘痘,痘痕血跡還沒擦拭干凈的狀態。
“滾,給我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童佳撕心離肺地怒罵道,那雙驚恐而憤怒的大眼直直瞪著放肆的男人。
“急什么?老朋友見面還沒敘舊,水都沒喝一口,你也太無情了。”瘦小男人無賴的靠著沙發,兩手伸展地搭在沙發上,食指在沙發上胡亂彈湊著,那種悠然自如的樣子特像待在自己家里一般舒服。
“給我滾,不然我報警了。”童佳憤怒的伸出漂亮的食指指著男人罵道。
“大清早就這般胡嚷嚷,你不怕丟人啊?再說你保持了這么多年的淑女形象,想這么快就瓦解?過來吧,美人!”瘦小男人說著很猥瑣的勾勾手指,一臉興奮的沖著女人媚笑。
童佳想轉身就跑,另一個男人立馬上前,關上門,一臉深冷地看著女人,表情淡定、嚴肅,和死尸那副尊容相差不多,看得毛骨悚然。
“你來干嘛?”童佳已經無力反抗,反抗的資本被捏碎,只能冷冷問道。
“刀哥在你男人手里,看樣子是折了,虎哥讓我來問候問候你。”瘦小男人點燃一只煙,輕輕夾起,閑情雅致地享受著煙草帶給他的快感。
飛哥!大名?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至于他父母是否記得?
必須到了閻王那才能知道。
江湖上混的人,哪個的外號不比大名響亮。
飛哥,這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一臉猥瑣,骨子里的的陰柔狠厲是他成為黑暗組織外圍集團小頭子手段。
在那暗無天日的黑暗組織下,她親眼看到他的種種殘忍手段,暴死、病死,經常發生,而每個月總有新來的小姑娘不斷加入。
想到被他毒害的姐妹,她手心發涼,后背發汗。
今天他能找到這,對她不可能毫不知情。
童佳面對著這種心理扭曲變態的男人,心臟都在小心顫動著,呼吸也是強忍著。
想當年,童佳能夠順利脫身,靠的不僅僅是美貌,而是心腸歹毒和狠厲。
她過人的膽識和縝密的心思,隨時警惕觀察事態,隨時做好逃亡的準備。
最后看清時局,抓住一年一次領導巡視的機遇,制造一連串的偶遇,加上兩條無辜姐妹的性命,最終順利被虎哥看上。
虎哥,這個神秘至極的男人,身邊怎么可能容得下這么不干凈的女人?
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揮揮手,什么都有,幾天后就想處死童佳。
童佳把提前準備好的藥拿出來,毒死虎哥才順利逃脫。
聽到飛哥說“虎哥”!
放大的瞳孔瞪得像死魚眼一般,那種發自肺腑的恐懼和震驚,讓她差點沒有站穩。
“虎哥?”童佳小聲地再次確認。
“沒想到吧?還活著,吃得好,睡的香,玩的女人比你還標致。”飛哥這個猥瑣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粗糙的大手擦拭擦拭嘴角的哈喇子。
提到女人,渾濁暗沉的小眼睛里變態地放出一閃金光。
“找我干嘛?”童佳警惕的問道,身體繃緊,站成一條直線,隨時保持站軍姿的標準姿勢。
“我剛剛不是說了,刀哥在你男人手里。”男人忽然立直身板,拿出一把跳刀,熟練地在手上耍弄起來。
“康奕的事我管不了。”童佳很無助地看著男人,她心底的厭惡和恐慌已經開始蔓延。
“也對,就你那點小把戲,我都能看出來,更何況康奕又不是傻子?對吧?”男人熟練地玩弄中手中的小刀。
童佳早已嚇得目瞪口呆,僵硬地站在那。
“想做都城第一夫人?”男人起身圍著女人轉了一圈。
童佳被他轉的渾身雞皮疙瘩起。
女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想要成為圣女也是不可能的。
三年的金絲雀生活,讓她以為自己就是深閨小姐,純潔得一塵不染。
當看到眼前猥瑣男人出現時,她才知道,有些人的出生就注定卑賤,不僅從娘胎里帶來,而是骨子里滲透進骨髓的卑劣性,永遠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