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靜地看著飛哥像雜技演員一樣,花樣百出的耍著小刀,小刀在男人手中靈活轉動著,像只靈動的蝴蝶,那真是一場視覺盛宴。
可惜她無心欣賞。
“飛哥,康奕回家找不到我會出事的?他是警察,還是隊長!”童佳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真他媽的廢話多,快,跟老子走!”男人收起那把小刀,一臉陰沉地看著女人,眼里的鄙視透著嫌惡。
站在門口的男人忽然移動腳步,想要上前抓住女人。
飛哥使個眼色,男人穩定地站在原地,沒再移動。
“那飛哥,我換件衣服,行嗎?”童佳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睡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吧,別給老子耍花樣。敢給老子耍花樣,小心老子廢了你!滾!”最后一個字中氣十足,從丹田呼出,有種震天動地的影響力。
童佳唯唯諾諾地退進房間,關上門。
“房間四周有沒有什么異樣?”飛哥森冷地問道,眼神里的機敏和謹慎讓這個房間充斥著一種詭異。
這個瘦小男人滿腦子的新鮮花樣,還有對事物的敏銳程度,真不愧是小頭目,確實有幾分領導風范。
“這是五樓,所有門窗都安裝了防盜籠了。”一臉深沉的黑衣男人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說完使個眼色,去催促催促。
童佳關門那一刻,整顆心都是懸著的,臉色發綠,門頭冒汗,擔心、害怕地瞅著那扇關閉的門。
童佳在這一刻,她才清楚地知道,能救自己的還得是自己!
她左顧右盼,四處尋找契機,就想找一個突破口,順利擺脫這兩個惡人的糾纏。
她心思縝密,房間的每一個細節都認真思考過一遍,快速過濾出一種好的方法。
幾年前的死里逃生,她搭上兩條無辜的生命才順利逃脫。
這次呢?
這次的處境,她就像一只蒼蠅,“嗡嗡嗡”的撞在透明的窗戶上,看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就是出不去。
這種看得見,摸不著,使不上力的乏力感,讓她徹底平靜的心變得越發焦躁。
她急的團團轉,拽緊雙手,手心的汗液不斷清洗著這雙纖細柔軟的小手。
一陣清風佛來,飄動的窗簾像只跳動的精靈,她開心的快要笑出聲。
她窗外的防盜籠有兩條鋼管是活動的,可以拆卸進出。
女本柔弱,在生命面前,徹底爆發!
瘦小單薄的女人使勁挪動梳妝臺,厚重笨實的柜子終于抵住門。
她從鼻翼中哼出一股冷氣,不屑而挑釁地揚起鼻息,沖著木門啐一口吐沫。
房間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響。
當時買房裝修,康奕對房子只有一個要求,隔音必須好!
這種有錢公子哥的怪癖真是千奇百怪,有的是潔癖,有的是音控,有的是過敏,各種各樣的毛病。
這一次,隔音效果救了她!
臉上滑落的汗珠順著漂亮的側臉流下,她抬起袖口,使勁擦拭干凈。
她已經顧不上禮儀老師講給她的那些細節,活命要緊!
在生死一線面前,不拘一格才能救自己!
她輕快地跳上桌子,快速取下管子,柔軟地鉆出去,順著下水道快速滑下去。
飛哥失算了!
他沒想到這個密閉森嚴的房間里,竟然會有活動防盜籠,根本沒想過派人在樓下接應。
童佳縱身一躍,踩著地面,那種踏實感,讓她越發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5分鐘之后。
“他娘的這么磨趁,去!”飛哥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他總有一種錯覺,這女人肯定會使花樣。
黑衣男人使勁敲門還是沒有反應,男人一臉錯愕地看著飛哥。
“啪!”
一腳踢到男人的屁股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很快房間恢復平靜。
怎么干活的?”飛哥一邊罵一邊拿出那把小刀,用尖銳的刀尖插進鎖芯里,輕松打開房鎖,可惜門被抵住了。
如他所料,跑了!
“啪!”
還沒緩過神,又是一腳。
黑衣男人這些無妄之災讓他痛不欲生的瞅著男人,眼底的驚恐和害怕充斥著雙眼。
他不敢憤怒,也不敢反抗。
黑衣男人知道飛哥的手腕。
自從刀哥被抓,他心神不寧地想著手法折磨他們這些兄弟,手段毒辣,殘忍,堪比***那般兇殘。
昨天還有兩個兄弟因為背后議論刀哥的事情,被他一刀扎進大腿,血漿奔涌而出,而且狠厲地警告道:“不許就醫!”
整個外圍集團里,飛哥最敬重的是刀疤臉——刀哥!
從上道以來,一心追隨刀疤臉,對刀疤臉那種癡迷和崇拜的心理,已經達到變態的癡狂。
刀疤臉讓他死,他會毫不猶豫的就去死。
而且他要讓自己痛不欲生地死,決不讓自己痛快地死。
關于解救刀哥的對策,他比誰都著急,比誰都上心。
那天調查康奕的情況,才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細,他就一直想著怎么敘舊。
沒成想,他與女人的談話內容如此枯燥和乏味。
現在看到唯一籌碼在自己手中逃脫,他不僅想殺了黑衣小弟,還想活剝自己。
飛哥跑到窗子那伸出頭一看,女人那狼狽的逃跑姿勢,像只丑小鴨,一搖一拐地順著街道逃跑。
那張原本猥瑣而陰郁的馬臉,很快拉得更沉,臉色已成豬肝色,兩只細瞇的眸子射出的寒光,比玄冰劍還要刺骨,深深扎在黑衣小弟心坎上。
“沒死就趕緊起來追!別他娘的墨跡!”飛哥氣不打一處來地又是一腳踢在男人的大腿上。
然后飛快地沖下樓道。
黑衣男人疼痛難忍地爬起來,咬著牙,忍著酸痛地奔出房間。
熱鬧的早市早已開始,大媽大爺都出來活動、遛彎、買菜,整個小區變得熱鬧非凡。
童佳頭也不回,拼命往前跑。
腳上的人字拖踩在地面上,發出一陣慌亂的“啼嗒、啼嗒”聲,挽起的長發沒幾步就散落在后背上,隨著風一起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