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彪悍小跟班

第九十七章 千杯恩,十年舞,此去漫天游

“小康,知道你們城里人講究,能吃下嗎?”王明搔搔腦,羞澀地紅著臉,憨厚的笑笑。

門口的女人一直緊緊抱著懷里的孩子,眼神閃爍不定,時不時低頭看看孩子,又警惕的看看康奕。

“謝謝王叔的款待,我沒這么多講究。”康奕一臉平靜,嘴角上浮起一絲弧度,恬靜淡然地笑笑。

余光鄙一眼門口的女人,矮胖肥碩的身軀像尊彌勒佛的身形,只是那張蠟黃的焦臉讓人看著有些心寒。

“那就好,那就好!那......快坐下隨便吃點,農村人比不了你們城里人。”王明又一次農村人標志性的傻笑著請到。

“恩。”康奕不好意思地應一聲。

“嘰”,木質凳子與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讓寂寥的廚房多了一點溫度,就如同空曠的山谷傳出一聲求救聲,雖然擔心害怕,但是心中不免欣慰。

康奕端起碗,舉起筷子,看著不知名的黑漆漆的蔬菜無從下筷,而那碗西紅柿炒雞蛋,只能看到西紅柿,雞蛋都看不到,懸在空中的筷子就這樣一直舉著。

還有一個小鐵鍋,里面雜七雜八地搭配著一些菜葉和骨頭,清清秀秀,只是鍋邊落下的白菜葉沒及時清理,現在已經干癟枯黃地浮在鍋邊了。

邋遢,連吃下肚子的東西也這般隨意,就像這個家的布局和整理一般,臟、亂、差。

強忍著反胃地咽下一口吐沫,很快啪啦幾口白飯,面露和色的沖著那兩位盯著看的主人。

鄉下確實比不了城市,更何況參考對象是都城康氏集團的接班人。

喉嚨里滾下那團飯,胃酸就開始攪動難忍,強大的自制力讓他硬是戰勝反胃,又強硬地咽下一口飯。

“小康,你先吃著,我把孩子放床上去。”女人溫和的看著孩子,一臉幸福的小聲告別。

女人的眼神隨時都在孩子身上,眼神瞟過康奕時都是警惕和害怕,不自覺抱緊懷里的孩子,生怕被惦記上她懷里的娃。

那種躲閃和猜疑,抱緊孩子的大手,所有的注意點都在孩子身上,余光卻不時瞟向康奕。

每一個微表情都是心理活動的暗示。

心有所想,行有所使。

雖然坐著吃飯,但警惕成習慣的康奕隨時都在注意這對夫妻的動向,聽到女人溫和的聲音,他優雅紳士地轉過身,一臉溫和笑意的點頭示意女人可以離開。

那雙深邃如狼般警覺的眼眸,從細微表情能洞察出不一樣隱晦情感,只是轉身,不經意間的眼神碰撞,就能感受出女人身上帶著說不出的秘密。

沉穩、大氣的處事態度,讓他不顯山不露水,所有的心里變化深藏心中,甚至口是心非得讓人覺察不出任何異樣。

一個淺淡到恰到好處的微笑,看不出敷衍,也覺察不出強求,表露出的每一分都是剛剛好。

多一分笑意太過,少一分又太假,總是恰到其分,讓人舒服又信任。

目送女人搖搖擺擺走出廚房,門檻上的男人就在老婆離開瞬間,端起水煙筒,熟練地點燃煙絲,把嘴放到煙筒口,猛烈一吸,或許是緊張,也或許是太過熟悉而大意了。

從煙嘴里冒出一股黃色的煙筒水,華麗地落在地上,認命地被王明鄙一眼。

康奕經常下鄉出警,當然見過這種簡陋的竹筒制水煙筒,看著王明一臉沉悶地低著頭,半張臉埋在煙筒里,使勁深吸煙筒。

迅速從兜里拿出一包煙,丟給王明。

“接著,王叔。”康奕隨性地口吻看出一臉輕松。

一包金黃色的小盒物件以一條優美的弧線拋到王明面前。

“啥?”一邊伸手去接,一邊驚疑地問道。

“黃鶴樓1916,應該是好煙吧?這包裝真漂亮。”王明翻轉著煙盒,那雙粗糙如老樹皮的手不停轉動著這包香煙。

對于閉塞的農村人,能抽上一口三十元一斤的旱煙就是莫大的奢侈,對于這種精美包裝的香煙,更是此黃鶴樓非彼黃鶴樓。

黃鶴樓這個名字,在王明眼中,或許是哪座山,哪個庭院的名字,也或是哪個文人騷客留下了真跡而被商人用來炒作。

雖然談不上陌生,至少從字面意思,還有包裝,孤陋寡聞的王明心里猜測這是一包不菲的香煙。

王明雖有王世武這個當警察的親戚,如果有事還是可以見上一面,可這遠房親戚,見面那會談及這些分出層級的東西。

男人總是好面子,總想隱藏好自己的不足,藏得越深越好,露在外面的,都是一些能見光,有臉的東西。

多年不見,哪會談心,只會夸夸其談,或是甚者不愿交流。

王明唯一獲得外面世界的途徑,就這樣在面子領域工程里徹底潰敗下去。

“多少一包啊?”王明好奇地問道,還是那種農村憨厚淳樸的笑容看著康奕。

“不貴,抽吧,只是這個味道有點淡,沒有旱煙抽著來勁。”康奕淺淺一笑,轉身繼續吃飯。

抬起頭看看家徒四壁的房子,如果告訴他這煙200一包,一支煙就是10元,那他怎么也舍不得抽。

錢這個字眼,不能挑明。

說輕松,會讓沒錢人覺得諷刺,說沉重,會傷到窮人脆弱的自尊。

轉身看著桌子上簡單粗陋的飯菜,康奕犯難地啪啦幾口,心里嘀咕不會吃了就拉肚子吧?

但是他為了不辜負老鄉的熱情,強忍著吃下一碗飯,關于桌上的菜,他在心理安慰自己:還是留給老鄉明天吃吧,他年輕,不吃一頓不頂事,沒什么。而他老婆還要補身體呢。

最后,他一筷子也沒動。

放下碗筷,蹲到王明邊上,也拿出一支煙,含在嘴里,偏著頭,打著火,猛吸一口,安逸地問道:“王叔,味道怎么樣?”

“千杯恩,十年舞,此去漫天游。”王明干裂的嘴唇上粘著煙蒂,發黃的牙齒咬著煙,瞇著眼,那雙干枯得比村頭的老槐樹還要蒼老的大手,舉著那張小字條,一字一頓,認真地朗讀上面的小字。

雖然每一個字都認識,可字里行間所傳達出的意境,想要表達的含義,讓他理解透徹,或者讀懂這句廣告語所要表達的深意,那就像讓男人生孩子一般,無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