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聰明絕頂的男人,為什么猜不到自己的用意呢?
不可能,不可能猜不到。
那他今天來干嘛?
巡視、端詳完,似乎從康奕那堅定的眼里看到驚喜,最終還是自己繃不住,用一中帶著嘲諷的口氣招呼這位愛徒。
“報告劉局,我請求歸隊,望批準。”康奕慷鏘有力地說道。
這是一種由心的吶喊,更是內心深處對這份工作的渴求和喜愛。
康奕不是傻子,聽得出劉局并不是真正的諷刺,而是一種另類的開場白。
“喲,休息兩天,聲音越發洪亮,中氣更足,氣勢逼人,看樣子養飽了,真的可以來上班了。”劉局點點頭,拍拍康奕的后背。
那身堅實有勁的后背,像一堵硬實的墻壁,足以抵擋幾百斤的重擊,又像一面屏障,可以阻擋外界的威脅。
劉局很喜歡這個結實的身體,更欣慰康奕的自律,微微笑笑,篤定地走會辦公椅上,一副欣賞的眼光看著他。
“報告劉局,我請求歸隊,望批準。”康奕又一次聲音洪亮的說出。
有些臺階需要自己鋪平,有些黑鍋也需要自己來背,這就是與領導相處的秘訣。
雖然一直不太懂劉局的用意,但康奕知道,劉局這步棋不是輕易下的,他一定有別有用心的用意,不然不會如此興師動眾地把自己撤職。
停職自己的理由無法反駁,但不可能如此大義滅親的做得這么明顯,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出另有用意。
不過能猜出的一定是了解劉局的人所以也只有康奕了。
“聽到了,聽到了,我聽到了,你是不想讓整棟樓的人都聽到你的請辭?”劉局重重拍拍桌子,一臉責罵的表情,嚴肅森冷地吼道。
“報告......”
話沒說我,立馬被劉局賭過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劉局快步走過來,站在康奕對面,很嚴肅很無奈地嚷嚷道。
伸出食指,重重戳中康奕的腦門,無奈地搖搖頭,嘆息一聲,拉著他做到沙發上。
這么親昵又誠懇的動作,是多么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得如此真實?
像對親兄弟,多年未見,想要掏心指腹進行促膝長談,也像多年老友,長期不見,彼此間深藏的情誼被激發出來。
有些情感,不是親情,甚是親情,不是友情,甚是友情,不是愛情,甚是愛情。
這就是情感的奇妙之處。
每一次心跳,每一次付出,每一次珍惜,都能牽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滴鮮紅的血液都在傳輸情感和真情。
“小康,最近干嘛去了?”劉局握著康奕那雙大手,一臉深沉地問道。
這是深交的第一步,也是真誠、坦誠的第一步。
那雙圓潤、肥大的大手緊緊握著那雙長期摸槍,長著特殊老繭的大手,康奕干癟的大手有種極度的舒適感襲來。
肉感是最舒適的觸摸感,無形中帶著動感的節奏。
“劉局,說說你的計劃,你是不是有任務交給我?”康奕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那雙深邃、幽暗的眼底透著一股不屈不饒的倔強,超于常人的敏銳和見機,還有對事物的洞察能力,像冥冥之中上天眷顧一般,上天也特別偏袒于他。
劉局看到康奕眼中堅定,很滿意地點點頭,緩緩說道:“調查出什么沒?”
“劉局,你能告訴我你的棋盤是如何操控的嗎?”康奕已經猜到劉局的心思,只是他不知方向在哪,而且也不知道布控如何了。
他心中一直疑惑,就是不知解惑點在哪?
聽到康奕冷靜說出的話,還有能猜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很是欣慰和惶恐。
欣慰的是名師出高徒,并且這個徒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惶恐的是,這個高徒太明白,在他心中,自己快變成透明的,赤裸裸地展示在他的面前。
“小康,不是師傅為難你,這個案件牽扯范圍太廣,我不希望你把眼光放在刀疤臉的審判上,你可以試著往其他方向看看。”劉局說得很模糊,就像沒說一樣。
“我看到一些你想要的東西。”康奕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一絲犀利的眼神出來。
這是一場師徒之間內心戲碼的對決,每個人都在試探對方掌握了多少籌碼,試著吃透對方,占據優勢,但是這樣的拉鋸賽太費時,而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進行較量。
輸贏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盡快破案。
“小康,你真的認識童佳嗎?”劉局轉過身,慢慢走到辦公桌上,拿起桌上那包煙,熟練抽出兩只,準確丟一只給康奕,另一只放在嘴唇上點燃。
“啪啪啪。”打火機清脆的聲響激起辦公室那絲狂潮。
聽到這樣的問話,康奕拿著煙的手停在半空中,遲疑著要不要點燃,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幾下,很快低下頭,隱藏好心中失落和羞惱。
對于童佳的事情,康奕一直覺得很明白,是個知情人,可是聽到這樣一句不是嘲諷甚是嘲諷的問話,一下子羞惱無比。
這是一種傷疤被揭開的疼痛感,剛剛結痂,又被掀開的疼痛。
畢竟童佳在外人眼里,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竟被別人這么問,很嘲諷。
在研究童佳尸體時,康奕覺得他做好思想準備,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甚至說出來時也會很平靜。
可是,話題才剛剛開始,就被別人揭穿傷痕,這種扯著皮肉的疼痛感比狠狠挨上一刀還要痛。
“別覺得奇怪,也別覺得害羞,有些事,你不說,你不查,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若要讓別人不知道,除非從沒做過。”劉局吐出一口白煙,很享受地深吸一口氣,徐步走過來。
“劉局,你知道什么?”康奕很快恢復平靜,淡定地說道。
情緒管控良好的人永遠能最快速度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是康奕超于常人的特性,也是高于超人的本能。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事你能不能接受?”劉局說的很坦然,也很真誠。
城府是用在生意場和競爭對手之間,向他們這樣的盟友,不能用,也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