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了!”
蓬的一聲巨響,無數的土石飛濺射出,火牛硬生生的從前方撞開一條血路,但才沖過阻擋,火牛腳下卻是一空,卻是這墻壁后方居然還多出一條兩丈多寬的地陷,這一下可要了命了,火牛雖善沖撞,但對于這種溝,卻是一個老大難。
如果是在明處,還能有所補救,提前填平,但是這一面墻后面來這么一下,可就是沒救了,火牛戰車直接載倒在這地陷溝里。
不管這火牛戰車經過多少改造,但主體畢竟是烈焰火牛,一頭火牛分量就有十數噸,不可能如一匹駿馬樣的躍起,可以說這一下,大半個火牛營算是趴窩了。
“殺!”眼看著那一路所向匹敵,橫掃十軍,愣是擋也擋不住的火牛戰車居然一下子栽了,暴民之中頓時有頭領大呼一聲,本來被殺的有點惴惴的暴民頓時士氣一揚,大呼著又撲了上來。
“娘地,這一次可摔慘了,老耿,老夏,你們還好吧!”
“連點皮都沒破,就是摔的這五臟六腑一陣晃蕩,幸好你反應快,不然真隨著戰車栽倒,磕碰一下也得骨斷筋折!”
“哼,沒了戰車,就當老子們好欺負不成,給我死!”夏三升一咬牙,翻身站起,抽出腰間的戰刀,血紅色的刀刃一個橫掃而出,差著那幾個暴民還有一個刀身的距離,明明還沒夠到人,但這幾個撲上來的暴民身上卻是彪起一片血花。
達到武士級,經過一段時間掌握,他們都能讓兵器迸射出一道尺長的氣刃,甚至能揮出一段距離而不消散。
“老夏,你扛一下我們去取趁手的家伙!”
烈焰火牛趴在溝里,狹小的空間想要折騰出來可不容易,而拉著的戰車則高高的蹺起,兩人飛快的跳上火牛的背脊從戰車那武器卡槽上,取下長槍,盾牌。
“老夏,接盾!殺!”
一個戰車三人,平素吃穿住幾乎都在一行,可謂是比親兄弟還親,三人在戰車上一主駕,兩個主戰,而下了戰車,則是一盾戰,一槍戰,還有一弓手。
老夏身體最彪壯,是三人中的盾戰,接過那厚重的盾牌之后頓顯盾戰的能抗能打,暴民們的裝備本就不咋地,甚至有的只是竹矛木棒,這玩意能刺的破那一指多厚的鎧甲,就是讓你隨便刺都破不開防,何況還多出一面盾。.
老夏一人就將身前的攻擊擋住,而持槍的劉真則舞動手中的長槍,左右開弓,將意圖繞過來的暴民刺殺,而三人站在最后方的就是弓手耿小七,別看耿小七身體略顯單薄,但能選入戰車營的沒有一個是孬貨。
弓是鐵胎弓弦用五階獸筋制成,想拉上滿月,沒有兩三百斤的力道根本就沒戲,但耿下七卻是一發力就來了個滿月射,手中的狼牙箭如一道流星一般飛射而出。
幾乎不超五米的距離,這一箭有多大的勁道幾乎只聽一聲弦聲嗡鳴,前方撲上來的一個暴民的腦袋直接凌空爆了開來,白的,紅的濺了漫天,而這狼牙箭去勢不減,噗噗噗噗,連穿七人的身體這才嵌入一人的胸內,掄起兇殘程度,還比盾戰,槍戰還要狠。
而這一箭也讓圍上來的暴民一震,偏偏的耿小七一箭射出之后,絲毫不停,又是一個滿月,嗡嗡嗡,直接來了個三連射,耿小七此刻就好似一個移動的小炮臺,一箭下去,前方就到下一長溜,頃刻之間盾戰身前就出現了一片空地。
老夏他們這三人全是武士組成,還顯得有些溫柔,而在不遠處,卻是由一個地靈士擔當首攻,直接揮出一刀,刀身之上火焰翻騰,化作一道刀芒飛射而出,瞬間,前方一片焦糊的味道傳來。
而在一些幾處地方,暴民中的高手也紛紛出現,但是顯然這些人錯估了局面,以為侄兒火牛戰車只不過依仗那頭火牛的厲害,但一交手,卻是連幾個小卒都奈何不了,甚至還有幾人干脆就直接落了下風,被壓著打。
這情形顯然有些出乎暴民領頭的意外,本以為干掉了戰車,這些人就翻騰不起多大的浪來,只要人海一壓,還不直接被干掉,而那些火牛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但這些戰車兵所爆發出的實力卻是讓涌上來的暴民們完全的絕望了,有那火牛,勢不可擋,沒那火牛,這群人依舊難以阻擋。
這邊廝殺還沒多久,跟在戰車營后方的騎兵已沖了上來,頓時,涌上前的暴民直接被馬蹄子給踏在腳底下,一片哀嚎。
而在后方,近兩萬大楚軍也堅定不移的前進著,而阻擋他們的暴民完全的被碾壓了,兩者在戰斗力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一邊訓練有素,一邊也就是依仗兇狠的血性,一邊全副武裝,一身鐵甲,刀盾,長矛裝備齊全,一邊是一群連都沒有幾把,大多都拿著木棒,鋤頭,這一接觸,就好似冰雪遇到了太陽,一片消散。
尤其是楚軍后方,數個方陣的弓箭手,一千人一陣,人人持著強弓,一聲號令,就是千道箭矢飛射暴民群中,暴民身上連一身皮甲都沒有,只憑那單薄的衣服哪里擋得住這弓箭的密集射。
一片片的暴民連敵人的影都沒有看到,就被射成了刺猬,暴民們的兇性也不是無敵的,在硬碰硬的撞擊下,漸漸的有人害怕了,而有了畏懼,這些一向沒有什么組織紀律的暴民頓時開始朝著后方跑。
一個人跑,就能帶動一大片,暴民也是人,于是砸廝殺了兩個多小時后,暴民的前陣開始了崩潰,并且快速的蔓延開來,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大概就是指眼前。
剛才還悍不畏死,敢玩命的暴民,下一刻就弱小的跟一群綿羊,只懂得逃跑。
十萬暴民就這么完了,而指揮這支暴民的頭領劉振武帶著自己的精銳也落荒而逃,潰敗之局幾乎不可逆轉。
田單所部開始乘勝追擊,絲毫不放,數十騎兵一路沖殺,也不知殺了多少人。
并非只有田單所部才遭遇了這大群的暴民,在揚州的很多地方,都有數量可觀的暴民,可以說這些暴民的形成比這瘟疫還要快,而對地方造成的危害,也是這些暴民最甚。
冷卓麾下數路兵馬一路穩步前進,逐步收復動亂中的揚州地界,而就在揚州郡大動干戈之際,蘇州境內,周瑜也迎來了一個客人。
太倉府百家地主中的臨水李家,李家在百家地主中實力只名列中下游,控制不過一縣,田不過十萬頃,比起朱家堡等大地主實力差了不少,但是臨水李家堡內,也有八千李家護衛,另外家中子孫,算上下人奴仆青壯,也不下有兩萬余人。
但是李家堡依舊沒有扛不住那圍困李家堡的暴民的圍攻,這些暴民完全就是在拿人命在填,而李家堡雖也有地宮,但隨著上層建筑的不斷的淪陷,李家堡將全面退守地下,雖說地宮內暫時還很安全,但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地下吧!
如果暴民們挖地三尺,也并非不可能挖通地道,到時候不需要下來,只要丟幾具得有瘟疫的尸體,或者放幾把火,弄出滾滾煙塵,就足以讓他們忙的手忙腳亂。
最后李家堡的家主終于決定請援軍,于是派出了自己的嫡子,李家未來的掌權人前來面見周瑜。
周瑜在蘇州經營了多年,大楚建立之后,周瑜被封為青龍軍團軍團長,揚州保護地大都督,可以說一手攬了軍政大權,不過揚州地方實力雄厚,周瑜能施展的空間很有限,不過這蘇州府作為周瑜的老巢,卻是梳理的秩序井然。
“出兵,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大楚楚王殿下不希望看到一個不服管控的地區,只要李家甘愿放棄在太倉的田地,并且家兵并入軍中,只要滿足這兩個條件,本都督即刻出兵解你李家之圍!”
“這?”李長青顯然有些猶豫,李家經營三百年,方有今日之李家,這可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就算他是未來的李家家主也不行。
周瑜卻是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看著李長青的糾結,緩緩的開口,道:“臨水李家占有臨水縣九成以上的土地,算上旁邊縣內的,差不多有十萬頃,雖然現在這糧價漲中有升,但是刨除你李家耗費的人工等等,每年靠這田賺取的錢其實并不多!也就是勉強讓你李家有些小財。”
“不過你們把控一縣所有土地,卻是將全縣大部分百姓當成了你李家的奴仆,連官府都不過是一個擺設,在臨水地界,你李家就是土皇帝,說一不二,甚至李家堡內還以護院之名,養兵數千,如果不是你們太倉地主已成氣候,就連帝國想動一下都得考慮考慮后果!加上你們一直沒有露出反意,這才容忍你們到現在!”
“不過你以為你這土皇帝能一直當下去么,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我大楚也早晚會對你們下手,真到那時候,你以為你李家還有半點退路么,而現在卻是一個機會,你李家在臨水的統治已崩潰了,各處的村落,莊子都被毀了,你們李家想恢復原狀,且不說要投入多少,只我大楚楚王就不會答應!”
“這土地你們已失了,想要回去幾乎不可能,而我給你開出的條件,幾乎沒要你李家多少好處,你李家多年的積存的財富依舊是你李家的,只不過換一種活法,而且你李家子弟眾多,如果加入軍中,未來未必就不能有所成就,何去何從,你自己選吧!”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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