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英雄

第十五章、杜騰

第十五章杜騰

第十五章杜騰

歷天明也沒客氣,接過來幾口塞進嘴里,餅干吃多了嘴里干巴的難受,他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自己滿是餅干渣的嘴,示意她跟著自己,二人一前一后去飯店問人要了兩碗水,歷天明喝了以后嘴里舒服了些,“你少喝些,這水太涼,喝了容易肚子疼。”

鄭慧雅想到之前肚子痛,沒敢喝,放下碗,二人去了汽車站。如果沒車,還要考慮晚上住的問題。

這么一想,鄭慧雅只覺頭也疼,肚子也疼。

鎮上不大,飯店,汽車站,供銷社、衛生院等都在一條街上,路上也沒什么行人。

沒幾步路就到了汽車站,這汽車站可不像后世,只是在供銷社旁邊一間不大的小偏廈子,屋里坐著一中年男人,正坐在火爐前烤火。一問,人家告訴他們,因為大嶺鎮有煤礦,比別的鎮子多一班公共汽車,一趟是早上七點,一趟是下午一點。

鄭慧雅聽的臉都黑了,早知道一天兩班車,她來的時候完全可以坐下午的車過來。她白白走了那么遠的路,想想就把那個愛搭不稀理的售票員罵了個狗血噴頭。現在要想回去,要么兩條腿量,要么就得等明天。

這大冬天的,走了幾個小時到這兒,而且當地冬天黑天早,下午四點多鐘就開始黑了,讓鄭慧雅當天返回去根本不現實。

“那,咱鎮上有旅館嗎?”歷天明拿出一根煙遞給對方問道。

“旅館倒是有,喏,就在那緊頭上。”那人接過煙,掏出火柴給自己和對方點上。“不過,現在可是運煤的高峰期,夠嗆能有空房間。”

不只沒有空房間,住宿還得要介紹信。二人早把這茬給忘了,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鄭慧雅才氣餒的低頭小聲道:“真是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能晚上沒住的地方。

歷天明卻笑道:“這算什么大事,我們野外拉練的時候還經常在深山老林里住呢。”他親昵的彈了彈她的頭發,“走吧,這里住不成,難不成真住大道上?”

鄭慧雅跟在他后面忍不住問:“去哪?”

“我有個戰友家在這兒,原本不打算麻煩他的,可現在看來,不麻煩不行了。”歷天明說著感覺身后的人腳步慢了下來,停下轉身問:“怎么不走了?”

“那個,我跟你去不好吧!”到時候怎么介紹啊,這年代,一個年輕姑娘跟一個男人一塊出門意味著什么?傻瓜都知道。

鄭慧雅咬了咬牙,“我再去找找別的住的地方。”大不了上衛生院走廊里對付一宿。

“沒事,你姐夫也認識……”沒等他說完,鄭慧雅已經頭也不回的跑了。

“哎,慧雅——”歷天明沒攔住,不放心的追上去了。

鄭慧雅心里打算好了,離了歷天明的視線,先去打聽杜騰的事,晚上買碗面條吃,再去醫院對付一宿。

至于欠歷天明的,臉皮厚些就當沒這回事吧,誰讓他前世讓自己過的那么苦呢,就當他的補償吧!

她依稀記得,前世杜騰曾說過,他在煤窯里下過井,而且他父親也是一輩子的礦工。她在道邊問了行人。煤礦在哪,聽說還有大半個小時的路程,看看天已經不早,她猶豫了下就往那跑。

她準備先去見杜騰,要是他已經結婚或是有對象了,那她明天早上就坐車回去。要是沒有,那她晚上再想想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歷天明追上她,剛要喊她,就聽到她問煤礦在哪,心里有些生氣,覺得這丫頭太不知好歹,他都那么說了,她還想去煤礦做工。

知道勸不動她,他沒再喊,干脆陰著臉遠遠的跟著。

鄭慧雅一路打聽著,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礦上。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礦上的工人也都下班了,一大群人往外涌,借著大門口礦工的照亮,看到一個年輕小姑娘立在那東張西望,就有人開始逗殼子了,“哎,這誰家的小姑娘,是來找哥哥我的嗎?”

其他人聽了哄然大笑,有人接道:“去你的吧,也不看看你啥熊色樣,要找也是找我啊!”

歷天明聽的真亮,原本陰沉的臉更陰了,他剛想快走幾步把人帶走,免得這些人的污言亂語污了她的耳朵,就聽鄭慧雅攔了一位年紀大些的工人問:“這位大爺,請問這里是有位叫杜騰的同志嗎?”

歷天明的腳步頓住了,第一反應就是這丫頭騙了他,她根本不是來找活干的,而是來找人的。

那工人聽說找杜騰的愣了,一雙犀利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她的圍巾不像當地人那樣在前面系著,而是又繞到后面系上,把臉圍了小半,只看到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倒是她身上那件肥大的舊棉襖看著不像壞人,問:“姑娘,你是什么人啊,找杜騰什么事啊?”

鄭慧雅見到對方那審視的眼光,再仔細一看那跟杜騰五六分的相像,就知道自己問到正主身上了。“是這樣的大爺,我有個親戚,是杜騰的同學,讓我來找杜騰,讓他幫著看看能不能給介紹個活干。”她撒了個謊。

總不能說我來認識你兒子了吧,那還不得被大爺當成不正經的女人給打出去。

歷天明在后面聽糊涂了,難道自己誤會了,還真是來找活干的?

杜大爺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反正回頭就喊:“騰子,有人找!”

杜騰穿著老舊的藍棉襖工服,臉上蹭的煤灰黑呼呼的,他跑過來問,“誰啊爹,誰找我?”

老頭指了指鄭慧雅,“這姑娘,說是你同學介紹來的,想在咱礦上找個臨時工干。”說完把兒子往旁邊一拉,低聲囑咐道:“這姑娘這么晚來找你我看不大妥當,你小子別忘了你是定了親的人,可別給我扯那個里格楞。”

杜騰瞥了一眼鄭慧雅,眉頭皺起,不悅的道:“爹你瞎說啥呢,我是那樣的人嗎?這姑娘我都不認識,行了,我過去問問到底咋回事,你先回去吧!”

鄭慧雅聽著爺倆在一旁嘀嘀咕咕,心里尷尬的要死,老頭自認為小聲,可他們并沒走遠,老頭的聲音又實在說不上小,她聽的真真亮亮的。不光她聽得清楚,就邊已經悄悄走到她身后的歷天明都聽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