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梅一聽她罵自己是瘋狗,勃然大怒,伸手使勁去推她,被張齊拉住了。“你別拉我,我今天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瘋女人,敢罵我,我看她活的不耐煩了。”
張齊也覺得鄭慧雅的話有些過了,但是對方大著肚子,張金梅憤怒這下萬一真傷著她就不好了。“行了,你冷靜點吧,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讓認識你的人看到了,會怎么想?”又不贊同的道:“小鄭,你這話太過份了。”
鄭慧雅沒覺得自己過份,張金梅之前的話不過份?只是不知道張齊是沒聽見,不是不敢得罪她,因此,她的臉拉下來,“我過份?她怎么說我的她不過份?她算我啥人啊,我憑啥受她的氣,聽她的罵?”
張齊沒想到,她這么不給自己面子,不禁有些尷尬。
她不知道,鄭慧雅平時不這樣,今天這么氣不順,更大的原因還是昨晚發生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太老實了,所以才會總被欺負。她剛說要厲害些,這二人就來這么一出。
可以說,張金梅和張齊是撞槍口上了。
“都是朋友……”張齊的話沒說完就被張金梅打斷了,她一臉鄙夷,“誰跟她一個農村人是朋友?”接著臉一變,冷笑道:“姓鄭的,你忘了你們求我愛人的時候了,真是忘恩負義,求人的時候一副嘴臉,現在用不著了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嘖嘖,真該讓我家那口子來看看,他一直夸的嫂子是個什么玩意?”
“你說錯了,第一,求人的是我愛人不是我。第二,求的是你愛人不是你。第三,我沒求過你也不用換什么嘴臉,我就是我。第四,你可以把你愛人找來讓他知道,我不需要你愛人的夸獎,當然,更不需要你的嫉妒。第五……”
她一連串的第一第二把二人聽呆了,張金梅是氣有心肝膽肺的都疼,張齊也覺得她是強詞奪理,她不知道,鄭慧雅此時恨不得姓雷的生氣,把歷天亮的工作給擼了。
她說完轉頭就走,也不管這二人臉上五顏六色的表情,連東西都忘了買,直接回家去了。
坐在那自己生了半天氣,找了紙筆出來,決定給歷天明寫封信。她嫁給他這半年,受了多少的委屈,她得讓他知道知道。
當然,她才不會讓他在執行任務時分心擔憂她,所以,這滿是訴苦訴委屈的信,她寫了足足有十幾頁紙,寫完之后被她鎖到了箱子底下,并沒有郵出去。
她另找了紙出來,重新給他寫了一封信。中心思想就是她很好,吃得好睡得好,而他快要當爹了。家里一切都好,母親好,弟弟好,妹妹好,當然沒忘了寫上二弟結婚,對方要了很多彩禮。具體怎么回事就沒寫了。
她不知道,這封信歷天明收到后很是興奮,拿著反反復復的看,最后又珍而重之的疊好貼身放進衣服里。適人就說:我媳婦給我寫信了。被他戰友笑話是瘋子。
當天晚上,她去上課的時候,趙師母果然在,她還問她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對趙師母的關心,她很感謝。下課這夫妻二人還將她送到路口,這才慢慢的散步回家。
周日上午,李國慶和潘蕾兩口子上門了,她有些意外,忙迎了二人進來,又給二人拿瓜子和花生,潘蕾見她挺著個大肚子走來走去忙拉她坐下,“快坐下吧,別忙了,也不是外人,我不吃這些。”
又逗她:“你這懷的不是兩個吧,怎么比我那時候大多了。”
鄭慧雅笑,“是嗎?我表姐她們也這樣說的,要真是兩個那可太好了。”看李國慶很嚴肅的坐在凳子上,“李哥有事嗎?你們二人可是稀客啊!”
從她去食堂送吃的,李國慶就再也沒來過,有事都是她去他那里找他。
“是這樣的,弟妹,我聽說,你把雷子媳婦給罵了?這是不是真的?”李國慶也不拐彎,問道。
鄭慧雅還真沒想到,他們是因為這事來的,這是小孩過家家嗎,自己打不過了找家長?
她覺得很好笑,忍不住咧了咧嘴,反問道:“李哥,你覺得呢?”
李國慶神色微松,“我不相信。咱們認識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我了解的弟妹為人還是挺和善的。”他這是變相的夸獎,鄭慧雅很高興,“不過,雷子媳婦不能胡說,而且,張齊也碰上了這事對吧!”他用了一個轉折,“所以我想,能讓弟妹這么和善的人罵人,肯定是雷子媳婦做了或者說了什么不當的話惹怒你了吧!”
對于李國慶的維護,她真的很感激。“謝謝李哥相信我。”她把當時二人的話都跟這夫妻二人學了一遍,“其實,我也有毛病,要不是當時看她不順眼,沒搭理她,她也不能這么罵我,我就不會說她是瘋狗了。”
李國慶和潘蕾對視一眼,覺得她這錯不如不認……
李國慶覺得,她的話確實不太對,可是,這是弟妹,有些話他不能不說,說多了卻是不行。因此,他斟酌半天,“弟妹,雷子媳婦那個人,就是那么個性格,人比較嬌氣,也比較高傲,有些瞧不起農村人。這些,都是她的毛病,我們大家也都知道,但是,看在雷子的面子上,也沒人跟她計較。”
鄭慧雅抿著嘴,心想就我不懂事跟她計較了唄!
但是李國慶夫妻對她不錯,李國慶本人更是幫了她不少忙,這話說出來說是抬杠,她也只是心里想想罷了。
“我問過了,她呢,那天叫你真沒壞心。是有人看好你上次給我姑娘做的那個大娃娃了,她好心,想幫你攬個活,這才招呼你的。”李國慶苦笑,“可能是她態度不好,你就沒理她,她以為你瞧不起她,這火氣就上來了……”他話鋒一轉,“不過,你那天的話確實不太妥當。不看僧面看佛面,天明找雷子幫著他弟弟安排工作,這是事實,你不能否認。你們畢竟是夫妻,是外人眼里,你們是一家的。你這樣,不僅是她,就是外面知道這事的人,也認為你的話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