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和林州栩跟趙常打了招呼,看肖宗忱的眼神就有些高深莫測。
“領導,您先跟兩位女士去吃飯,我們跟肖工討論點問題。”程毓先開口,笑著說了一聲之后,和林州栩架著肖宗忱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首都那次,周華旭說過,顧若書是對他有意思的。而且,兩人曾經還相過一次不太算相親的相親,見了面,著實有點沒意思。
他不太喜歡被人那樣看著,林州栩和程毓也算是把他解脫出來,他也就順著走人了。
“肖工。”
把人一拉到人少僻靜的地方,性子活躍愛笑一些的林州栩就開口了,“你是不是有些不夠哥們?”
肖宗忱:“……”
“咱都是一個基地的,你跟褚西處對象的事兒瞞著別人也就算了,還瞞著我們?”林州栩拍拍他胳膊,“要是別的也就算了,都說了你要是跟人家沒意思,那我們就去追了,你可沒有反對,是不是這樣?”
大家都是光棍漢,公平競爭做不到,在競爭者的面前,說出事實應該可以的吧?
要不是最近忙,沒時間,他們真去追求,他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確實是這樣。”程毓在三人中年齡算大的,經歷也更豐富一些,很是中立地說道,“你確實不仁義。”
肖宗忱靜默,這件事情的傳播度他還不知道,所以并不清楚影響有多大,如果貿然說出真相,對褚西不太好。
思前想后,他只能閉嘴。
“不過,”程毓笑了笑,“你倆要是真成了,孩子找對象的時候,優先考慮我家吧?”
肖宗忱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林州栩也開口了,“你家生男孩女孩都行,就是到時候別嫌棄我們家孩子小你們家幾歲啊。”
肖宗忱現在都有對象了,想生孩子也是隨時的事情。不像他們,現在還沒有對象,結婚的事情還有些早,生孩子就更得延后了……
想想,真是那句老話,人比人氣死人。
肖宗忱直覺一股熱氣上涌,耳朵沒出息的先紅了,嘴巴張了張,卻愣是沒有發出聲音。
林州栩被他的反應驚到了,“肖工,你還是個純情的人啊?”
只是說到孩子的事情,又沒說怎么生孩子,肖宗忱竟然在他們面前紅了耳朵?
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相信。
林州栩覺得,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也不相信一個快三十歲的人,會這樣純情。
不過,莫名有些想笑是怎么回事?
“肖工,你沒有談過對象?”程毓也有些不可思議,“大學都沒談過?哪怕相親呢?阿姨應該會給你張羅相親吧?”
相親聊過的對象,也算是對象,這都沒有嗎?
肖宗忱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砸得心臟有些收縮,就像是原本好好的一顆心臟,驟然縮成了一團。
他:“你們不是說要跟我討論點工作上的問題嗎?”
“我們說的是討論點問題,可沒說討論點工作上的問題。”林州栩戳穿他,“現在就是在討論問題啊。”
林州栩和程毓都是大氣的人,而且跟褚西沒有真正相處過,當初也只是感覺上的一見鐘情,現在看肖宗忱這樣面紅耳赤的樣子,更覺得自己得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挖他墻角了。
真的,活了快三十年,從工作之后,就鮮少能看見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害羞了。
“你倆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林州栩好奇問。
程毓:“年前還是年后?”
肖宗忱保持沉默。
現在說什么,都是百口莫辯,一口鍋蓋下來,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林州栩:“你倆談對象,褚工怎么說?褚西不需要開大學嗎?”
程毓:“褚工同意你倆交往嗎?如果褚西考大學,你倆這就算是兩地分居了吧?”
肖宗忱:“她會考大學。”
“所以你們要兩滴分居了?”林州栩想想自己在大學無疾而終的暗戀,就有些唏噓,“雖然像咱們這樣的知識分子,找對象看心靈契合,但說真的,長得好看,又心靈契合的,那真是求之不得。”
程毓點點頭,“所以,你得小心有人挖你墻角了。從現在起,死命對她好,死命加深感情,情書也寫起來,等她去上大學了,送她365封情書,叫她每天拆一封。”
都這樣了,他就不信有人還能撬得動墻角。
“對對對。”林州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就是這樣。”
他們基地的同事,想找個合適的對象不容易,不管誰有了,都得珍惜,萬眾一心地幫忙留住人。
“對了!”林州栩方盒一放,湊近肖宗忱,“這樣,阿姨不是在首都嗎?你拾掇著褚西考首都的大學,到時候讓阿姨隔三差五去送溫暖,宣誓名花有主。”
肖宗忱聽他說得一套一套的,抬眼看他,問出直擊靈魂的一句話,“你為什么沒有對象?”
他都這么會了,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用得飛起了。
林州栩猛地頓住,看了他一會兒,狠狠地拿起飯盒,狠狠地走了。
介是什么人啊,好心好意給他出主意,到頭了還捅人家心窩子!
程毓看林州栩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沒忍住笑了幾聲,然后才對肖宗忱說道,“他雖然沒有談過對象,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回去好好想想。”
現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離婚或者做什么都讓人不齒,幾乎是掛在身上一輩子的惡名。現在離婚再嫁再娶的,也不是沒有。
“褚西即便沒有這個樣貌,也很搶手,你知道為什么嗎?”程毓看了一眼打飯窗口,回頭問肖宗忱。
肖宗忱抬頭看他。
程毓:“你媳婦兒很有錢,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錢。出國潮你還記得嗎?為了出國,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偷渡、假結婚、傍上外國人……
這是為了自由嗎?
不過是金錢罷了。
“有錢,即便她安安靜靜上學,也會有人找上她獻殷勤。”程毓深深看著他,“言盡于此,你多想想吧。”
肖宗忱笑笑,“人與人之間不同,她不會的。”
這句話在程毓看來,很蒼白,毫無分量,但對上肖宗忱認真且篤定的眼神時,他只拍了拍他的胳膊,拿著飯盒往打飯窗口去。
也是,這一生合該再相信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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