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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二月初十,褚明梁把這邊的事情交割完畢,跟褚明國道了別,坐上車,被趙大虎送到了機場。
看著褚明梁瘦削的身影過了安檢,趙大虎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褚明梁太難了,就七八天沒見,他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像是一個小孩兒都能把他推倒……
褚明梁走之前被孫老頭拉去做了檢查,最后醫生給他開了些速效救心丸,叫他心慌的時候吃一顆。
上飛機之前,以防萬一,他吃了一粒,把葫蘆形的小瓶子放回去的時候,手指觸及到口袋里那一張蓋了個人章子的介紹信,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那是肖宗忱寫給他的,好讓他聯系首都那邊局子,盡快找到人……
在肖宗忱那里,他其實沒有那么大的面子,背后有誰出力,不用想都知道。
這是褚明梁第一次來首都,剛下飛機,就有人舉著寫了他名字的紙板過來,帶著他去了臨時住處。
高中數學不是誰都能教的,倆女老師挺著大肚子,校長又不好過度壓榨勞動力,就將目光放到了去年以優異成績考上大學卻沒去上的褚西身上。
在褚西那邊吃了閉門羹之后,他去找了趙常,趙常讓他自己想辦法,自己不摻和,見不到褚明國的情況下,他只好去找了孫老頭。
在這種情況下,褚西只答應在女老師臨近預產期的那段時間代課。
女老師預產期在五月份,褚西在此之前,刷試卷,背誦文科類的知識點,不緊不慢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她在基地,如非必要,幾乎足不出戶。
其他人見她不是那種自來熟的性格,人平時又不怎么笑,淡淡的,一對視上,仿佛被剝干凈了似的,哪怕她再好看,也不愛往她面前湊。
臨近晚飯的點兒,褚西將今天做的幾張全科試卷對完答案,把成績一一寫在對應的科目表格里,對比了一下上次的成績,微微一笑,放下筆,走出房間。
院門在這個時候打開,褚西看著門口的人,愣了一下。
“西西。”褚明國笑著走進來,將手里拎著的東西揚了揚,“我買了烤羊排,等會兒吃這個。”
農歷二月初六,也就是陽歷三月十三號見過褚明國之后,時隔兩個多月,這是她第一次見褚明國。
“等會兒還走嗎?”褚西走上前,接過他手里的油紙袋,問。
連續兩個月他都住在實驗室,想必實驗項目到了重要階段,這次回來,應該也是臨時。
褚明國笑看著她:“不走,明天再走。”
現階段的難點已經攻克,給大家緩緩,他也想回來看看褚西。
正說著,褚明國眼角余光就看到自家門口走過去一個人,他頓了頓,到底還是喊住了人。
“小肖,等會兒過來吃飯。”
他和肖宗忱剛才開會的時候見過,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只早上吃了飯,到底不忍心基地里新一批好苗子弄出老胃病。
肖宗忱正要拒絕,視線不知道怎么地就對上了褚西的,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淺淡瞳仁,話拐了個彎兒,應了下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沒有什么不可以面對她的,又為什么要避著她?
看著肖宗忱脊背挺直地往隔壁去,褚西眸子閃過一抹淺淺的疑惑,對他陡然升起的理直氣壯,莫名非常。
褚明國:“小肖有些不講究啊……”
“嗯?”褚西回頭,再次莫名,“什么?”
她有些追不上褚明國的腦回路。
“在基地雖然忙,但刮胡子的時間還是有的……”褚明國有些不太習慣背后說人長短,硬著頭皮說到這里,就不再繼續。
閨女應該懂他的意思吧?
“不刮胡子也挺好看。”褚西微微瞇眼,回想了一下肖宗忱剛才的樣子,眸子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點點頭,肯定道,“有些像落拓不羈的名士。”
他應該是刮過胡子的,只是這個年齡段的人,荷爾蒙分泌旺盛,一天不刮胡子,就能長出短短的胡茬,甚或者,早上刮完,晚上就能冒出來。
也許是長得好看,這輕悄悄冒頭的短短胡茬,將他清雋又厚重學者氣息淹沒大半,反而有些浪蕩不羈的壞……
很好看。
褚明國難以置信,又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意思,只懵懵地想,聽到這里,第一反應難道不是邋遢嗎?
肖宗忱放下需要換洗的衣服,就匆忙關上門往褚明國這里來,想著廚房要是有能幫上忙的,他就搭把手。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褚西毫不吝嗇的一句夸獎。
他放在門上的手僵住,喉結動了動,有些舉步維艱,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
上次他那樣直白地拒絕她……
她還沒有死心嗎?
褚明國和褚西觀點沒有達成一致,氣氛詭異地停頓了片刻,所以肖宗忱往這邊來的腳步聲聽得很清。
兩人往院門看去。
一秒,兩秒,三秒……
褚明國:……這么畏畏縮縮做什么?
褚西神奇地看著門口,想了想,直接走過去拉開門,一只手就這么杵在她眼前。
褚西順著那只手看過去,對上他的視線,眨眨眼。
好笑又揶揄。
“怎么不進來?”說著,她讓到一邊,讓他進來。
肖宗忱收回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點點頭,算是跟她打了個招呼,走了進來。
他總不能說,他聽見他們在談論他儀表,不好打斷他們才踟躕的。
“你也是只休息一晚?”
褚西說著,抬手去關門,肖宗忱進來之后也轉身去夠門把手。
兩人的手就這么搭在了一起。
肖宗忱一怔,垂眸看過去,他的手心覆蓋了她的手背,這么看著,光影間,像是執手……
心臟鼓動間,他迅速收回了手。
褚西本來沒覺得怎么樣,這時候見他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抽手,有些訝異,訝異之后就是不忿。
胸腔里陡然升起的一股惱怒,讓她想也不想地抓過去。
肖宗忱堪堪被她抓住小指和無名指,心臟立時漏跳一拍,想也不想地迅速朝褚明國看過去。
此時肖宗忱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那么迅速地朝褚明國看過去,后來知道,這種行動,理論上可以稱之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