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別惹惡妻

第六十章 叔公

讓她去賬房坐席,原來是為了不讓她妨礙他。

原來如此呀。

林花枝笑了笑,看著翠雙道:“我只是一個丫頭,老爺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哪有挑剔的份。再說,置辦彩禮是大事,可不能丟了咱們陳府的份,理應派個穩重的人。在這東院,除了如意,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

說完,果然見翠雙臉色一變,林花枝也沒理她,瞅了翠雙一眼,轉身向院外走去。

上次嚴少白打發她去買胭脂水粉,應該也沒安什么好心。看來,嚴少白心里是明白她與崔婷的不對盤。只是這個男人什么也不說,是太看不起她,還是自以為可以處理好一切?抑或在嚴少白眼里,她只不過帶有某個人的影子?

不過,林花枝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如果要她選擇,她寧愿去賬房也不去為崔婷置辦彩禮。忙點好,免得她一想到那個女人將霸占她的一切,她這心里就難過。

聽得她要去賬房坐席,杏兒一臉激動:“花枝姐,這說明老爺真的很看重你。其實從上次鬧糧荒后,我就發現老爺越來越依重你了。看樣子,只要幾年,你也可以坐上管事的位置。”杏兒越說越興奮,眼睛亮極了。

林花枝笑著在杏兒腦門輕輕一拍:“我說姑娘,別作夢了。我明年就出府,哪有精神在陳家耗上幾年?再者說,我對陳府管事可不稀罕。”

杏兒一聽,吐了吐舌頭:“呀,你看我都忘了,你和我不一樣,只簽了一年工契。明年你就可以出府,其實我也很羨慕呢。”

林花枝見杏兒眼底似乎有些落寞,安慰她道:“別羨慕我呀,這外面多少人羨慕你呢。你看別人不是簽五年契,就是簽成死契,我這一年,說白了,什么意思也沒有。現在雖然是侍候人,可是衣食無憂,總比在外面生活要容易一些。等過幾年你存夠了錢,再尋個老實人嫁了,這生活也比平常人家好。”

杏兒知道這是林花枝故意說好聽的話安慰她,呵呵笑了起來:“花枝姐,去賬房好玩嗎?”

“那是辦正事,可不是好不好玩的問題。陳府家大業大,這賬房也分內外院。內院主要負責府上營生,事情繁鎖不說,要樣樣巨細,不然這么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就麻煩了。這外院賬房要查的賬本數量龐大,陳家這么多生意,雖說每間鋪子都有小賬本,可是不仔細查看,就會被下面的人作了偽賬糊弄,這生意可就虧了。所以,這賬房不是隨意能進出玩耍的地方。”

杏兒一臉驚訝,林花枝所說的這些,她從來沒聽過也沒想過。愣了一會,杏兒側著頭打量林花枝,一臉的崇拜:“花枝姐,你才大我二歲,可是懂的可比我多了。這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只認得幾個字,什么見識都沒有。”

林花枝摸摸她的頭,柔聲道:“要學字那還不容易呀,晚上回屋,我教你識字,不過幾個月,包管你學富五車。”

杏兒笑著呸了她一口:“花枝姐你又騙我,怎么可能幾個月就能成有學問的人。要是這樣的話,老爺二十多年的書不就白讀了呀。”

林花枝見她說的有趣,忍不住也樂了起來。

第二天,林花枝就去了賬房,雖說半年多沒接觸陳府的生意,可是她心里也有一本賬,是多是少,她比別人都明白。不過為了不讓賬房管事嚇倒,她裝出第一次進賬房的樣子,還拉上馮姨,讓馮姨在一旁提點提點她。

如意那邊也沒見清閑。過的三日,嚴少白備了布帛、餅子、干果等隨禮,托了媒人去崔家納彩。可能是因為最近城中有流言蜚語傳出,嚴少白很低調的把事給辦了,沒驚動旁人。

納完彩,后面的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眼看著這一個月后,崔婷就要進陳府,是有人歡喜有人悲。杜映蓮來賬房找了林花枝幾次,可是每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也不是說林花枝不理會杜映蓮,實在是,她真的沒時間理會。

自打陳素月死后,已有半年不曾查賬,這次查賬比以往繁重,可見嚴少白也在盡心打理陳素月留下的家業。另一方面,可能與嚴少白的私心有關。這么多的賬要查,這么多的賬本要看,林花枝可沒時間去折騰別的事。

杜映蓮也看出這點,長長嘆了一聲:“他是鐵了心娶那個女人進門,生怕那個女人在我們手上受了一點點委屈,所以打發你來這地方,活活累死你。”

林花枝聽了,不禁啞然。嚴少白是不是真是這樣想,她不想知道答案,可是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放開一切,白白讓崔婷占了便宜,這她可不干。

林花枝笑道:“他的算盤打的響,可是不見得就一定好。算算日子,應該差不多快來了吧。”

“什么日子是誰要來嗎?”杜映蓮忙問道,看林花枝的樣子,她似乎知道要發生什么。

林花枝眨眨眼,一臉神秘,卻什么也不說。

杜映蓮是急的直跺腳,越發肯定林花枝瞞了她什么。

“不可說,不可說。”林花枝就是不說,只讓杜映蓮耐心等幾天。

初七那天,管事急急忙忙進了東院,一臉緊張不安:“老爺,不好了,叔公老爺來了。”

林花枝這時正好有事和嚴少白說,一聽管家的話,一絲笑悄然爬上嘴角,不過隨即就皺起了眉頭,看著嚴少白的眼神又深了幾分,不知她想些什么。

嚴少白是半天說不出話,一聽是叔老爺來了,他眉頭就一直緊鎖,臉色也越發陰沉了。

“老爺。”久久不見嚴少白說話,林花枝輕喚了他一聲。

嚴少白吐出一口氣,才道:“快請叔老爺。”說完,他一臉憂心仲仲的出了東院。

林花枝也只猶豫了片刻,就疾步跟上,尾在嚴少白身后。

半路上,遇到匆匆而來的杜映蓮,她也是一臉驚訝,不解的問嚴少白:“真是叔公來了嗎?真的嗎?那可糟糕了。”杜映蓮臉色此時只見蒼白與緊張,看了看嚴少白,又看了看林花枝,顯得很緊張。

走在林花枝身后的如意也在小聲嘀咕:“宗族的人怎么會這個時候來?而且還是叔公老爺,唉,他老人家來江東府,恐怕咱們的好日子就到頭。”說完,重重的嘆了一聲。

林花枝默然,雖說一開始就料定宗族會派人來,可是她絕沒想到會是叔公親自來,不光是嚴少白吃驚,連她也吃驚呀。

正屋里,一老者瞇著眼坐在正座上,他穿著玄色的長袍,衣領和袖口處用細銀線繡出大片云紋,頭發眉毛俱白,遠遠看去,就有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嚴少白在門口停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步走了進去。

離那老者三步,嚴少白躬身一揖,嘴里道:“給叔公請安。”說完,跪下行了大禮。

杜映蓮也忙跟著嚴少白跪下,這里里外外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說。

屋子里安靜極了,叔公沒發話,誰都不敢起身。

隔了半晌,才聽叔公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吧。”

嚴少白和杜映蓮才趕忙從地上起來,靜靜立在一旁。從頭到尾,叔公的眼睛一直沒睜開。

這時,翠雙端來熱茶,站在外面卻沒敢進去,見林花枝站在一旁,忙把茶盤往她手里一塞,翠雙小聲道:“花枝,把茶送進去。”

林花枝沒有拒絕的余地,事實上沒有人愿意頂替她。

左右看了一圈,林花枝也只得僵著步子端著茶走了過去。

她把茶小心放在案幾上,不敢發出一點動響。她屏住氣,正準備悄悄退下,不想叔公突然睜開了眼,問:“這是什么茶?”

林花枝抬頭向嚴少白看去,嚴少白是一臉茫然,這也不怪他,茶是下人送上來的,他自然不知道這里面放了什么。

林花枝看了一眼茶碗,茶碗上蓋著蓋子,看不出里面的茶葉,她輕輕動了一下鼻子,然后低聲道:“是云頂霧茶。”

叔公難得的點點頭,瞅了一眼嚴少白,目光一轉,再問:“你是杜懷山的女兒吧,我見過你。”

杜映蓮一聽叔公叫她的,忙上前,垂首道:“是,叔公。五年前您做大壽時,我隨家父一同去過金風府。”

叔公輕嘆一聲:“我還記的那個時候,你跟在素月身后,小小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出。這一眨眼,就五年過去了,你都長成大姑娘了,你父親可好?可許了人家?”

“回叔公的話,家父身子安好,勞煩您記掛。我……我還不曾許配人家。”說到后面,杜映蓮聲音越發小了,不由的,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嚴少白。

“叔公,您老人家大老遠的來,一路上辛苦了。院子已經著人收拾干凈,我陪您過去休息。”嚴少白適時的說了一句,沒問叔公怎么突然會來。

叔公坐著沒動,聽了嚴少白的話,哼了一聲:“怎么,你是不歡迎我嗎?我來了,你是不是不高興?”

“少白不敢。叔公一路辛苦,我是擔心你的身子……”

不等嚴少白把話說完,叔公打斷了他的話:“我的身子好的很,再活十幾年都不成問題。嚴少白,你做了這等丑事,你眼里可還有陳家列祖列宗?”叔公厲聲問他,眼睛緊緊盯著嚴少白。

林花枝有些擔心的向嚴少白看去。

看李娜打比賽去了,希望她能得到冠軍。

李娜,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