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別惹惡妻

第一百八十章 招

次日一大早起來,還沒起身,就聽杏兒在外間和人說話,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林花枝迷迷糊糊的喚了一句:“什么事?”

房門“吱啞”一聲被人從外間推開,等林花枝再定眼時,便見春白笑呵呵的站在床跟前。()[搜索盡在.]

“張子卿在外面?”從床上坐起,林花枝問了一句。

“嗯,一大早就從莊上趕回來,連家門都沒進,就趕著往你這邊來了。喏,怕你不起,把我也一并叫了過來。”春白先把窗戶推開,然后坐到一旁,這時,杏兒端著熱水進來,將盆往盆架上一放,笑呵呵的看了林花枝一眼,然后又往門外瞟了一眼。

不用說,林花枝立馬知道杏兒這是拿她打趣。

把杏兒趕出去,林花枝起身凈手洗臉,剛把青鹽含在嘴里,就聽春白來了一句:“崔元的官轎馬上就進城了,聽二寶說,早上他們回城的時候,在五里亭那看到知府大人的轎子。”

林花枝一怔,忙將口中的青鹽吐出,又用溫水潤了潤口,扭頭看著春白一臉不解,不等她再問,春白道:“就我看來,崔元是提前一天的腳程先進了江東府,然后連夜又趕回去和隨從匯合,今天早上換了官服再一并進城。可是,我奇怪的是,昨天崔元在城里都做了什么?”

林花枝想了想,道:“應該是為明月和染坊的事在忙吧。”

春白不明白:“為染坊的事倒不難猜,可是明月又是怎么一回事?雖說崔元是有名的護短,自小就疼愛崔婷,可是明月不過就是一個丫頭,犯得著這樣嗎?”

也難怪春白不明白,本朝官、良、奴階層劃分明確,明月縱是再得崔婷喜愛,縱是死的再慘再冤,也犯不著讓嚴少白和崔婷這么緊張,更何況現在又扯上崔元。

想到昨日嚴少白的話,林花枝在片刻的沉默后,低聲道:“崔元恐怕是敲山震虎,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春白一怔:“什么意思?”

“本朝雖商農并重,可是三朝以前,就曾有鐵律,五品以上的官員不可兼商,話是這樣說了,可是大家都明白,官商結合才能將利益最大化,如果我猜的不錯,等崔元回到京里,新一任的織制司也就定下來了。每年各地的織制歲貢一向油水巨重,崔元那般精明的人沒道理放過這塊肥肉,他昨天先悄悄進了城,一來是為了陳氏手里的染坊,二來恐怕為了給嚴少白一些壓力。”

春白還是沒完全明白:“逼迫嚴少白?這于崔元有什么好處?再者,他那般寵愛崔婷,就算崔元看不慣嚴少白,也沒必要為難吧?崔婷可是很在意嚴少白的。”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家族重要還是妹子重要?憑心而論,嚴少白是個經商的料嗎?”說到這,林花枝不由冷哼了一聲。

“所以……”春白皺起眉頭仔細一啄磨:“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崔元不光想要陳氏手里的染坊,他還想要嚴少白手里的?”春白一驚,立馬否定道,“不可能。”

瞅著春白,林花枝涼涼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是,這事不是不可能,是絕對可能。林花枝以前就曾言,陳氏宗族里的染坊是燙手山藥,毛大嘴若是得了,實力雖可以增強,可是想一舉從嚴少白手里奪了歲貢的名額也不是那般容易;若是她得了染坊,無非是三足鼎立之勢,不論是毛家還是她,甚至嚴少白關于歲貢一事肯定還要經過一番苦斗。那么,借著嚴少白目前的實力,把分開的東西再收歸一處,再加上崔元出任織制司一職,這歲貢一事又怎么會旁落他人之手?

這崔元真是打的好主意。

經林花枝一點,春白立馬明白這里面的貓膩,猛的一拍手:“唉喂喲,真是好心計呀。可是……嚴少白是那般容易就范的人嗎?明月怎么說都是嚴府的人,又是一個奴婢,崔元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嚴少白內室里吧。”

林花枝狠狠瞪了春白一眼:“原還以為你想明白這里面的彎彎道道,怎么又犯起這等糊涂來了?是,嚴少白不是容易就范的人,可是我也說過,那人不是善于經營的人,見他使不上力,崔婷不會急嗎?崔婷一急,自少不得求于崔元,到時候,崔元假意推脫一番,這嚴府最后還不是落在崔元手里。其實結果都是一樣,只不過崔元不會出面當惡人,繞這么一個圈,無非是做了壞了還望別人夸他一聲。”

春白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天書一般,可是仔細一想,不正是如此嗎?長長吐了一口氣,春白臉色不佳的道:“你竟然能想到這么多,真是好心計呀,好心計呀。”

林花枝也不理春白這話是在說她還是在說崔元,她只是在考慮,關于拿下陳氏宗族手里的染坊她有沒有機會成功?

在片刻的沉默后,春白不安的問道:“按你這樣說,崔元是鐵了心要染坊了,我們……我們還有希望嗎?崔元可不是毛大嘴,那可是座冰山呀”

春白的擔憂正是林花枝所擔心的事,可是難道要放手?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呀,好不容易拖住了毛大嘴,可這半路上又殺出一個崔元,一個比一個還強勢,林花枝不由一嘆,想得到染坊真不是容易的事。

春白見林花枝也不開口說話,臉上眉頭深鎖,顯然和她擔心的一樣,春白一想到這,臉上不免有幾分無奈:“我說,這次你恐怕還真要借下張家的勢了。”說完,春白眼睛看向了屋外。

林花枝一抬頭,便見門外張子卿的身影,因守著舊禮,張子卿不像以前隨意闖入她閨房,可是見她抬頭看來,張子卿立馬笑了起來,站在門外,沖林花枝招招手,又輕輕喚了一聲:“花枝。”

此時,林花枝內心也是萬般為難,剛剛春白的話給她提了個醒,憑心而論,僅僅只為牽制毛大嘴,林花枝連珍愛的《富山春江圖》都拿出來,還不敢說一定能讓毛大嘴收手,那么崔元呢?恐怕就是一個鐵桶。毛大嘴這塊硬骨頭都讓她有些費力,崔元那座冰山又如何打破呢?

就是這么短短一瞬,林花枝在腦海里想了好幾個辦法,可是每個想法才冒出一個頭,就立馬被否決,且不論崔元那人她不了解,換作她是崔元,有如此便利的好機會,她會放過嗎?答案顯而易見,所以,想以對付毛大嘴的方法來對付崔元,顯然不可能。

可是,白白把自己的東西讓出去?

心里有一個聲音立馬回答,不可能。

是呀,林花枝心想,我的東西怎么能白白便宜了別人呢?

張家嗎?林花枝再次看向張子卿,慢慢臉上浮現一絲苦笑,看來少不得要借助下外力了。

這時,春白伏身在她耳旁低聲說了一句:“聽得你以前和大少爺有婚約,與婚書還有老太爺手里呢。”

林花枝一驚,與婚書?林氏當初不是說過,不曾給過張家與婚書嗎?

怎么????

春白見她臉色不對,一想,不解的問道:“怎么?看你這個樣子,你不知道”

林花枝搖搖頭,她想不明白的是,林氏當初為什么要騙她說沒給張家與婚書呢?上次去京里,老太爺又鐵著心定要她嫁進張家,后面雖然她不愿意嫁與張子為,駁了老太爺的話,可是老太爺當日也不曾說過什么,她還以為是老太爺死了心,沒想到……沒想到還有一張“與婚書”。有了這東西,她與張家的事,恐怕……

一想到種種可能性,林花枝的臉色越發不好了。

春白眼眉一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唉,可憐我家錦侯了。”

林花枝聽得這句話,沒好氣瞪了春白一眼,真是亂呀,這叫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春白見林花枝臉色不好,這才收起臉上的笑,正色的看著她道:“且不說那與婚書是不是真在老太爺手里,關鍵現在你師出有名了呀。不說張子卿在老太爺眼里的份量,張家那樣的世家,總不能看著未過門的孫媳婦平白受欺負吧。”

林花枝一臉黑色,春白這話是火上澆油呀。

定定心神,林花枝看著春白,不解的問:“錦侯喜歡張子卿,你這個親妹子難道不應該更向著她嗎?”

春白一攤手:“可是張子卿喜歡的人是你。再者,我也有些私心在里面,我家青凌在你這有份子,我也想當有錢太太呢,我家青凌是享大富貴的人,不能窮一輩子吧?錦侯雖然一身絕世醫術,可是論做生意,論陰謀可不如你。”

所以,春白其言下之意,便是我幫你也是在幫自己。

林花枝不打算理會春白這后半句話,得,春白把話挑明了也有好處,最少林花枝也知道春白是一心向著她,哦,不對,是一心向著青凌。

林花枝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臉色也緩上幾分:“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好辦法,說出來聽聽。”

春白要的不過就是林花枝這么一句話,眼睛一轉,看了一眼門外的張子卿,春白壓低了聲音道:“你也學學崔元呀,每個人都有軟處,只要拿住崔元的軟處,咱們也不是沒辦法。”

林花枝一怔,崔元的軟處?

微微一頓,林花枝狐疑的瞅著春白,半晌才開口:“你是說崔婷?”

春白一拍手:“得,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

林花枝卻搖搖頭:“我與崔婷可沒什么好交情,我們之間是那種恨不得對方死的關系。”

春白呸了她一口:“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剛剛也說了,崔元要得到染坊,最終還是繞不開崔婷往嚴少白身上使招,你也可以做相同的事呀。”

林花枝明白了,愣了半天,她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笑,春白的意思她完全明白了,合著是讓她往嚴少白身上下手呀。

美人計?

春白見林花枝臉上神色幾變,末了,不怕死的又加上一句:“色是刮骨刀,男人嘛,其實就是那么一回事。你懂的。”

林花枝狠狠瞪了春白一眼,比起往嚴少白身上使美人計,其實她還有一招。

只是,她怕時間不夠呀。

足量足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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