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偷看
作者:我不白分類:
“叔你先別忙著謝我。”
林微笑著起身,點了點自己,“其實我這次來,除了跟鎮上合作辦廠這件事兒,還有一件事兒要拜托你。”
鎮長現在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聞言,二話不說揮了揮手,滿臉豪氣:“你說,只要是我能辦的,堅決給你辦好嘍!”
“叔既然這樣說,我也不客氣了。事情是這樣的,咱們國家不是說了要改革開放,發展經濟嗎?”
“對,這個沒錯。”所以有人合作辦廠,他才這么高興。
“有些廠子呢,工人少,任務量就難免完不成。我有個朋友,就發愁這個任務量,我就自告奮勇,說要幫她解決這個事情。”林微見鎮長沒有為難的意思,才繼續說道,“于是,就拉回來了許多布料,準備做衣服。”
“這沒啥啊。”
鎮長想了下,“就這情況,你還說啥幫忙的事兒啊!”
林微輕笑一聲,豎了下大拇指,一臉知己的樣子,“還是叔你看得清楚,也把上面的政策了解得清楚。可下面村子的人不一定知道啊,就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去舉報,造成我這邊生產延時。”
“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那么一卡車布料,幾乎是一個小廠子一個月的生產量了吧?不可能是個人!
真要是林微自己的,那得多少錢?!一般人都出不起吧?
而且唐家都是國家的人,哪里會做資本主義的事兒!
鎮長自己給林微的說辭圓滿了一下,把之前那些疑慮全部打消。
“這事兒就叔你和我先知道吧,咱們鎮子你最大,一般人沒機會也沒錢去市里,不用跟革委會那些人說道。”
說著,林微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一些,“這次也就是先測測咱村里人的縫紉水平,真要是做工可以,到時候我可以跟我那朋友說說,讓她申請一下在咱們這兒建服裝廠。您也知道,生產量想上去,得有人,得有廠房,還得有錢。”
“錢,咱不怕!你想啊,等咱們這邊食品廠賺了錢,到時候建個服裝廠也就是抬抬眼皮子的事兒。”
林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鎮長聽的一臉認真,被林微規劃出的藍圖弄得熱血沸騰,一身干勁兒。
“只是這事兒還只是我想想,八字還沒一撇,不好先說出來。”林微嘆口氣,“其實這事兒我跟您說說,也是讓您心里有個數,遇見事兒不慌張。”
“叔明白。”
鎮長擺擺手,一臉我懂得,讓林微趕緊寫紙條,然后自己去收拾東西。
鎮長老婆見自家男人喜不自勝的樣子,心理挺驚奇。
他們夫妻那么多年,平時啥都說。兒子早就被兒媳婦拾掇著另立門戶,他們也不想惹他們煩,索性分家分了個利索。也正是因為沒啥生活上的沖突,倆人才無話不談。
由此,她也知道了自家男人心里的疙瘩。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對這樣其樂融融的一幕感到疑惑。甚至不能說其樂融融,而應該稱為喜不自勝。
現在,糖金貴著呢。程曼百般阻攔,不讓鎮長老婆沖糖水。鎮長媳婦閃過程曼的圍追堵截,拿起糖罐子要往搪瓷缸子里放糖,卻被拎著暖水瓶的程曼給攔住了:“看看,咱們又不是啥外人,還用客氣嗎?那糖你盡管放茶缸子里,我不給熱水,也是白搭。到最后啊,凈是浪費!”
鎮長媳婦見程曼這樣,只好嘆口氣把糖罐子放回櫥柜里。“行,不喝就不喝,我給你們拿點炒花生。”
炒花生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少量油炒的花生仁,用來當下酒菜的。一種就是用燒熱的沙子炒的帶外殼的花生,大多都是過年的時候,用來給拜年的小孩子吃的。
這東西量不多,倒也不算是稀罕物。見母親程曼還要再推辭,林微搖了搖頭。
剛才已經撕扯了一番,現在要是繼續撕扯,那就太沒意思了。
就是點花生,真要是客氣,拿一兩個慢慢剝著吃就好了,面子上也好看。
程曼見閨女搖搖頭,只好坐下來,看著她寫東西。
鎮長東西收拾的很快,沒等自家媳婦兒把花生端上來,就已經站在林微跟前等著她寫的東西了。
林微寫了兩份一模一樣的,這才抬起頭,“叔你看有啥要補充的,要是沒了,就拿印泥按個手印吧。”
她這事兒無不可對人言,畢竟理由合適。真要是查起來,梁愛國絕對能接得上來。更何況,她還有另一層保護色。
“好。沒啥問題了。”鎮長說著,又去拿了印泥出來,“那就按手印吧。”
竟是不等林微說什么,也不等林微先按,他就手指在印泥里按了按,趁著濕潤,狠狠在紙條上摁下自己的手印。
仿佛這一摁,萬事兒掌控權皆在手中。
關于出資的錢以后是繼續要,還是送給國家,那就要看這廠子以后對她的意義,以及她能不能在八零年代后期的打壓中站穩腳跟了。
將事情說清楚,鎮長一下子就躥了出去,竟是連和林微她們一起出門的時間都不想浪費了。
鎮長媳婦干笑了兩聲,送走林微和程曼。
自覺辦完要事兒,一臉輕松的母女倆,便在鎮上閑逛起來。
她們并不知道,在她們走后不久,那父子倆人便被鎮子上的人招呼著去了山上逮野豬。
抓野豬是鎮上的頭等大事兒,一般不是動彈不了,或是身子骨弱的,那是肯定要去的。
林志遠和林澤身強體健,自然是當仁不讓。
鎮上風氣比較好,一般人家中都是不從里面杠門的。再加上快過年了,村子里人來人往的,一般都不用擔心家里丟什么。
知道孫芳和林果在家里,再加上不知道林微和程曼啥時候回來,倆人只是把門關好,并沒落鎖。
林果發燒,又吃了藥,睡得很沉。而孫芳經過幾夜半睡半醒的折磨,睡在程曼曬了好幾遍的被褥中,沉沉睡去。
在她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個稍顯瘦小的人躡手躡腳地往目的地進發。當看見落了鎖的門時,暗暗唾罵了幾句,這才踮著腳,扒著門,往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