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2章溫茹雪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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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超級高手第0252章溫茹雪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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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2章溫茹雪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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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三結義’缺了一個角,我想來想去總覺得挺遺憾的。”家興也說。
而且,這天一大早,霞飛路附近的居民大都擁上了街頭,真是人海似潮。連平日很少出門的家興媽媽,在女兒攙扶下,也端了個小凳子早早就到了霞飛路,在人行道上坐定,等候人民解放軍隊伍的到來。
“你再容我想想。這個姓王的扔在一旁,先不睬他,我會想辦法對付他。對了,家興我還有一事要問你,你自己下一步的路,到底怎么走,是繼續做工程師的美夢,還是去參加革命,照陳慧老師說的是去參軍或者參干。你做工程師的夢我是完全的,去參干或者參軍我也。”錦繡改變了話題。
可是那次“國軍”神氣活現地出現在霞飛路上,雖然手持鋼槍,十分威武,但是市民們觀看后怎么也興奮不起來。那支精銳之師,說是要北上開到東北“剿共”、“滅共”、“戡亂建國”,去和也是中國人的共產黨人廝殺,值得嗎?雖然觀看的市民不少,但是鼓掌的人卻寥寥無幾。渴望和平的老百姓大都是以困惑、無奈、惋惜的目光和心情,目送他們離開這霞飛路,離開上海。這支蔣介石的精銳部隊,調到東北不久,就石沉大海,音訊全無。而鄭洞國、廖耀湘兩位軍長,按國民黨的報紙最終報道,也是陣亡了。
“姆媽,知道了。我馬上起身去買小菜。”說罷,蘭珍便起身,穿衣、漱洗完畢,拎著籃子出門去買菜了。
身材高大魁梧的張榮一身戎裝,腰間寬寬的皮帶上掛著一支手槍。這手槍是用紅色的綢布包著,裝在皮槍套內。小腿上的布綁腿纏的結實、整齊。腳穿一雙新的黑色布鞋。走路時兩眼平視前方,步履穩健,挺著胸脯,顯得非常自信、神氣、威武。
“不說這些了。張榮爺叔,陳慧老師,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稱呼你倆,可不可以?”家興問兩位老師。
外婆笑著說:“你們兩人剛才在談些什么,說給外婆聽聽。”
“要是用炮火的話,我們肯定不會犧牲那么多同志。但是為了人民利益和城市安全,我們堅決執行上級的政策和命令!我們排的同志,前赴后繼,不怕流血犧牲,勇敢機智地沖過了橋。然后我們班就躲開敵人的機槍火力,迅速kao近了大樓,硬是用刺刀、手榴彈、炸藥包,消滅了敵人。戰斗中又犧牲了一些同志,最后終于攻下了這座倉庫,為大部隊繼續前進,開辟了道路!”小王繪聲繪色地說著解放軍的英雄善戰。
自從張榮和陳慧走后,家興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就是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辦,到底是去參軍或是參干,還是繼續做他的工程師的美夢?
“拿到了。”家興說著放下茶杯,從衣袋里拿出一張長方形、白底印有彩色邊框的修業合格證書,攤到了桌面上。
家興心想,這沉重的心情遲早要同錦繡吐lou,共同商討對策。好在現在客廳里只有他和錦繡兩人,是展開交心的最佳時機。他便鼓足勇氣,說:“我舅媽和我表妹菊芳,這幾天又從浦東鄉下來上海我家白相------”
“忘介紹了。這是我的警衛員,王大勇同志,是前天才調到團部警衛排的。攻打蘇州河橋的戰斗,他是班長。小王啊,你就給大家講講那次戰斗經過。”說到這里,張榮就要同來的警衛員、曾經親歷了那場戰斗的小王來說。
張榮也說到,家興在看解放軍睡在馬路旁休息時,碰到的那個解放軍姓孔名文,確實是張榮的戰友,口信也帶到了。但是家興當時沒有轉告現在家住在哪里。要是沒有陳慧帶路,張榮想來和家興見面,到哪里找尋呢。說到這里大家都笑了,說家興到底還是個孩子,做事考慮還是不夠周到。
“我急什么。你動心了吧?這個菊芳表妹,比我更年輕、更美貌,人也挺斯文,但也很有心機-----”錦繡有些醋意地說。
蘭珍很熱情地回話說:“我還好。現在你是解放軍的首長了。祝賀你!”蘭珍說著把身邊的坤生介紹拖到面前,對張榮說:“這是我的那一口子,孩子的爸爸。”
兩人正說得來勁,外婆從樓上下來了,聽到這兩個年輕人在說什么“私訂終身后花園”-----還說得那么大聲、興奮、熱烈,覺得很是好奇。
快九點鐘,君蘭、錦繡都來了,接著愛芬也來了。君蘭趕時髦,穿了一套中山裝,錦繡、愛芬還都是學生裝。三個人在屋里坐下后,家興給每人泡了一杯龍井茶。四個人正在喝茶、說話,忽然外面熱鬧了起來。
“我今天不是趕來同您商量對策的嗎?現在我母親已經有點動搖,問題就出在這里。”家興說出了真實情況。
正說著,坤生手中抱著兒子和蘭珍一起進來了。張榮站起來和蘭珍握手,說:“蘭珍啊,多年不見,你一向好?”
“這個問題,君蘭已給我們想了兩個解決的辦法。”家興似已經有了主意。
“家興,這張證書我看還比較能派上用場。可你臉上現在好像憂愁多于喜悅。”錦繡看看家興的臉色,有些疑惑不解。可家興只是低著頭,沒有答話。
“好,家興,快給我說說你們的‘三結義’,現在情況怎么樣了?”張榮說。
“您剛才不是說我去參軍或者參干的嗎?”家興說。
錦繡也是個很細心的人,她看到家興的臉上顯lou的神情,料定又碰到了什么難題,但難以啟齒。便又追問道:“家興,有啥難事,說呀!”
“錦繡,您別誤會。我是來找您商量對策。您別急啊!”家興著急地說。
“對,國民黨在上海外圍防線的修筑上,確實化了不少心思。塹壕、鋼筋水泥碉堡、烏龜殼鋼板地堡、鐵絲網、地雷,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還擺了二、三十萬部隊。但是,解放軍勇猛無比,加上強大的炮兵火力,所以沒打幾天,國民黨外圍陣地全被攻克。外圍部隊大部分被殲滅,剩下的有的起義,有的投降。殘余部隊丟棄陣地,慌忙向市區逃跑。”張榮說著,還比劃著手勢站了起來。
錦繡笑了,說:“算了吧,他自己的事還沒著落,能給我們想出個什么好辦法。”
家興一進門,錦繡立即叫他在沙發上坐好,把剛泡好、還在冒著熱氣的,碧綠的龍井茶端給了家興。然后問道:“證書拿到了?”
張榮繼續說著:“對!在進攻市區的戰斗中,國民黨軍隊的殘部根本沒有能力抵抗,只是奪路逃跑。但就在過蘇州河時,遇到了一些麻煩,犧牲了不少同志。”
家興雖然已經醒了,但還賴在床上的被窩里,正興奮地回憶他昨天在霞飛路上,參加市民們歡迎解放軍入城式的那一幕幕、使人印象深刻的歡樂景象。家興在霞飛路上看到軍隊大規模向市民展示的儀式有兩次。
“我和錦繡都看到了,那天我正好在這里弄堂口看大門值班。二十六日半夜里,國民黨的殘兵敗將,從我們這條圣母院路上,狼狽不堪地向北逃跑,解放軍就在后面緊緊追趕!”家興插話說。
“進步真快!張榮,看到你真的很高興。我們全家人經常提起你、想念你。”說著她又轉向陳慧說:“陳老師,孩子們都猜您是地下共產黨------”
“這怎么說呢?我們三個人結義真情,永不泯滅,這是鐵板釘釘已經定了的,誰也沒有權利改變她。但是現實還是使人有些遺憾的地方。”家興說。
至于外婆對這對年輕人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態度,且聽下回分解。
老人家說著、說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忙說:“你看我這個人,心情一激動,就只顧了說話,就忘了把客人請家里坐。我有點老糊涂了,都快請到屋里坐!”
第一次是內戰爆發不久,“國軍”開赴東北戰場之前,在霞飛路(那時已改路名為林森中路)上舉行過一次游行,讓市民們檢閱軍隊雄姿。第二次就是昨天,解放軍的威武之師在霞飛路上的亮相。
“這個問題還是我來說。這次解放上海,上級明確指示,為了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保障工廠企業、文化古跡、高樓大廈不被損壞,在市區進行戰斗,一律不準使用大炮等重型武器。”張榮補充了上級關于解放上海這個大城市的重要政策。
錦繡仔細地看了這發證單位,是一家上海頗有名氣的無線電學校。她看完證書,又抬頭望著家興,發覺他的臉上似乎是有喜還有憂,喜憂參半。
“您說反了,叫‘私訂終身后花園,落難公子中狀元’。”家興大聲地糾正錦繡說顛倒的話。
“天主保佑,我近來身體還可以。張榮,你讓我好好看看,有七、八年不見了吧,身體長得更加強壯了。你現在是解放軍的連長還是營長?”家興的母親今天的情緒特別好。
坤生跟著也說:“你們喝茶,這是我師兄送的龍井茶,你們慢慢品嘗,我去安頓一下孩子了。”說完也走了。
“那我的思想工作呢,就不要做了?”錦繡一本正經地說。
家興的媽媽提出,這事是日本鬼子的侵略所造成的,這筆血淚帳要記在日本侵略者的頭上。要張榮不必為此內疚,張榮是為革命做出貢獻的功臣,應該得到大家的尊敬!
“你們師生好好聊聊,我們去燒飯了。”家興的母親說著,同蘭珍一起準備飯菜去了。
“就不要做工作了。你這一出去,在外面再遇到什么張妹妹、李妹妹、王妹妹的,我能放心嗎?”錦繡笑瞇瞇地望著家興說。
“有了。是我去打游擊那年生的,大概七歲了吧。是兒子。長得什么樣子,我還沒見到過呢。”張榮答道。
“要孝敬您母親,聽老師的話。”
這天,高亢、嘹亮的解放歌聲,隨處可聞。城市里到處鑼鼓喧天,爆竹轟鳴。大上海的市民,沉浸在喜慶解放的狂潮之中!
那天,這三個青年人,在碼頭上妮妮喃喃、嗚嗚咽咽,說了不少相互惜別、鼓勵、叮嚀的語言:
“是的,你媽媽她是很看得起我的,也想成全我倆的婚姻。但我們兩家確實是門不當、戶不對,所以她心中又十分矛盾。”家興說的完全正確。
“姓王的這個壞蛋!已經害得我好苦了,現在他又來搞什么陰謀詭計?”家興非常氣憤。
家興把這兩次作了個比較:幾年前,國民黨在霞飛路上,向市民們展示過一支精銳部隊。按家興的回憶,當時不是新一軍,就是新六軍。這是一支全部美國裝備、武器精良的機械化部隊。在隊伍最前面開路的是吉普車,車上站立著身穿呢軍裝,頭戴大蓋帽的一些軍官,向路兩旁的群眾不斷招手示意。一輛輛裝甲車、十輪軍用大卡車牽引的一門門榴彈炮、野炮、山炮、高射炮,大口徑的迫擊炮,接著跟進。后面是站在美國造的十輪軍車上的士兵,手持卡賓槍、沖鋒槍、機關槍,頭戴鋼盔,威風凜凜,氣派十足。這支隊伍在霞飛路上足足過了有半個多小時。
“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是沒有大炮嗎?”川妹子愛芬不解地問道。
家興馬上把他媽媽近來的兩點擔心,向錦繡和盤托出:老人家一是擔心大學生配小工人,門不當,戶不對。就算錦繡鐵心,她父母不一定會同意。二是擔心錦繡還在讀大學,三年五載結不了婚,怕夜長夢多,這對美滿婚姻恐怕難以如愿。再說她年歲已大,身體多病,晚了怕沒有福氣看到兒子成婚,因此最好兒子能早一點結婚,早點看到孫子。
“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看看我們------”
“那還不快回家去看看。”蘭珍說。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民主政府愛人民呀,共產黨的恩情說不完------”
錦繡、家興兩人隨即立起,讓外婆在沙發上坐下。
“家興姆媽,陳慧老師現在是軍管會的干部了,是管教育還有什么治安的主任。”君蘭在一旁補充說。
吃飯間,陳慧又說了個情況。原來,她和張榮的聯系基本沒有斷過。前些日子她離開上海,就是到蘇州去,向部隊匯報上海地下黨迎接上海解放的準備工作。同時,也見到了張榮,兩人也談起家興等三個孩子的情況,特別是關于麗絹出國的事,也聽了張榮的意見。
“這個君蘭,還真是‘會捉老鼠的貓不叫’,一點風也不透給我,還算是好同學。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倒說說看,他對我倆的事,想出了兩個什么好辦法。”錦繡現在確實需要有人能夠幫幫手。
之后,大家又談了解放后、社會上的人民群眾所關心的一些事情,然后張榮和陳慧就告辭走了。
這三個人從小在一起,風風雨雨十年有余,感情之深,已非筆墨所能形容。前些日子,這三個人在碼頭上分別那一幕,確實感人至極,連麗絹的母親,見此情景也陪著落了不少眼淚。
“我們今天的歡聚就缺了個麗絹,我心里總覺得不是個滋味。”君蘭有些傷感的樣子說道。
就在慶祝高潮——解放軍舉行入城式的第二天,家興的媽媽起得特別早,她的心情也格外好。不到六點就把蘭珍叫醒了,她對女兒說:“去小菜場買點魚呀、肉呀,多買幾樣菜。今天說好是叫張榮、陳慧老師、君蘭、錦繡他們全都來吃中飯的。”
四人連忙趕到門外一看,張榮和陳慧都來了。兩人身后還跟了一大群孩子。張榮旁邊還跟著一位年輕的解放軍。此人細高個兒,黑黝黝的臉龐,腰間轉圈的皮的子彈盒子,斜肩掛著兩支駁殼槍。
“面對現實,我想還是去參軍,走張榮爺叔走過的路。因為這工程師的夢,一路走來,實在太吃力。我看去參軍為上策,不過先要做通我媽媽的思想工作。”家興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五月底,大上海全部解放了!從解放軍攻入七寶,二十六日市區全部解放,以后幾天,戰事移到了江灣一帶。這時吳凇口已被封死,逃不走的國民黨的殘余部隊,不起義、投降,就被徹底殲滅,不少人當了俘虜。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的事在陳慧老師的幫助下,已有了眉目。對象是愛芬,她父母還有我的程大哥,就要來上海決定這件大事了。”家興說。
錦繡知道,家興是個孝子,對媽媽說的話從不還價。萬一老人
“那您現在是陳主任啦。您是又有學問,人有秀氣,又能干。這幾個孩子的長進,您是費了神、用了心。真要好好謝謝您!”老媽媽又夸起了陳慧。
其實,今天的陳慧和張榮,內心里也想同這三個學生朝夕相處,永不分離。張榮就說:“家興、君蘭,麗絹出國,是陳慧同我商量后一致的決定,應該是上策。她的前程無限,我們該為她祝福。現在解放了,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會隨大環境的變化而有所轉機,都要牢牢把握住,不能錯過。你們幾人也應該考慮自己今后的事情了。如果條件許可,君蘭要把大學讀下去,讀到畢業。家興就不同了,工程師之夢可以繼續做,但比較理想的是,如果各方面條件成熟,可以考慮去參加革命。部隊、地方都需要大批知識青年,來開展各個方面的工作。”
“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等我的好消息。”
“好吧,我就來講講這次解放上海的戰斗吧。”張榮又和以前一樣,打開了話匣子,給孩子們講故事啦。他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這次解放上海,總的來說還挺順利,但還是費了不少勁。”
“我叫王坤生,你請坐。”他說著把手中的孩子遞到張榮面前:“叫伯伯。”張榮接過孩子,讓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親著孩子的臉。
“張榮,你也有孩子了吧?幾歲啦?是兒子還是女兒?”蘭珍趕緊把孩子接了過去,問道。
錦繡聽后,先是對家興做了個鬼臉,后又笑了起來,說:“我倆先訂婚,虧君蘭這家伙想得出來。這是個什么餿主意,這可能嗎?”說完,她也坐到了沙發上,頭kao在家興的肩頭,閉著眼睛沉思了好久。然后說:“這應該是個妙招。不過我這里,外婆是百分之百會贊成我倆的事;我爸爸問題不大,但他說了不算,關鍵是我媽媽。我媽媽那一關不是那樣好通過的。”
張榮走到家興的母親跟前,立即向老人家深深地一鞠躬。并輕聲地說:“家興姆媽,張榮來看您了。您老人家近來身體還好嗎?張榮向您請安啦!”
“國民黨一直在宣傳說,上海是‘第二個斯大林格勒’,上海外圍防線‘固若金湯’。”家興插話說。
家興母親在門口迎接張榮和陳慧。
“你是燈塔,照耀著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照耀著前進的方向;年輕的中國共產黨------”
于是家興又去上了夜校,堅持白天做工、晚上讀書,這次是攻讀無線電專業。第一期三個月,是無線電原理;接著又讀第二期也是三個月,是收音機修理。課程全部讀完,考試合格,學校發給了修業證書。家興在領到證書的當天下午,就趕到了錦繡家中。
家興、君蘭、錦繡也一起加入了進去。他們在市西女中已經學會了扭秧歌、唱解放區的革命歌曲,因此也跟著隊伍十分興奮地一起扭著秧歌,放開喉嚨,一支又一支地盡興唱著:
“你們倆人也要保重身體,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
“是這樣的,一是請張榮團長做我媽媽工作,我媽媽一定會聽從張榮的勸說;二是建議我們兩人立即定親,也就是訂婚。”家興說了君蘭想出的兩點好辦法。
輪船汽笛鳴響,就要起航,最后這三個人抱成一團,泣不成聲。
“事情是這樣的------”家興把菊芳表妹想插足進來,做第三者、第四者的事,原原本本地向錦繡說了個明白、透徹。
錦繡細細想來,感到老人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所想的都是很現實的問題。但是嘴上說是沒有用的,最好能使家興的媽媽放心。于是就說:“家興,關鍵是要想個辦法能使你媽媽放心。”
“不是的,現在的解放軍不是當年打小日本時的土八路,我們大炮、小炮也不少,摧毀倉庫大樓這樣的目標,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小王非常自信地說。
“事情確實是這樣,可是最近又有了新的變化。來我家提親說媒的不少,現在姓王的又攪了進來。”錦繡又說了新的情況。
“為什么?”錦繡問。
錦繡聽后不禁‘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翻,并且打趣地說:“家興啊家興,你對姑娘怎么會有這樣大的吸引力,難道你身上涂著mi糖,真有些神奇!我谷錦繡對你愛得是那么深,簡直是癡心難改。王有德對我是死死的糾纏,這你是清清楚楚的。再說我在大學里,很多男生死命地追我不放,我也無動于衷。我已下定決心,今生今世非你李家興不嫁。連那徐麗絹見我對你的執著,也只好無奈地宣布退出。后來又有個四川妹子,也想插足。今天又是什么表妹,相見才個把禮拜,就想對你托付終身,不但吐lou了心聲,而且由她媽媽提出聯姻求索。李家興呀李家興,你真有魅力,魅力真不小!”
“我們工人有力量,嗨!我們工人有力量------”
“是,媽媽!”家興說著一骨碌地起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后,吃了碗泡飯,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掃、整理一番。又燒了幾熱水瓶開水。把十幾只茶杯都洗得干干凈凈。姐姐蘭珍買菜也回來了。家興又動手幫姐姐揀菜、洗菜。
“不,老太太,他現在是咱們團的副團長了。”跟著同來的那位年輕的解放軍說。
家興一家人聽到這個好消息,真是高興得不得了。家興的母親就要陳慧帶信,要張榮忙好公事就來家里吃頓飯,老鄰居會會面,陳慧一起來。陳慧就說一定把他請來,她也會陪著來。
“就是蘇州河北岸有名的四行倉庫!”最后張榮作了總結。
張榮說完,陳慧也為面前的四位青年指明前程,說:“張榮說的十分中肯,現在是三位在讀的大學生,有條件都要堅持讀到畢業;家興呢,我看可以考慮走參軍或參干的道路。至于青年間的戀愛、婚姻,如果真的相愛,也應該繼續發展下去-----”
這時,家興把錦繡、愛芳介紹給張榮認識,說了這兩個姑娘和自己、君蘭的關系,張榮很高興,和兩個姑娘握了握手。然后君蘭提議,要張榮講講這次解放上海的戰斗故事,家興贊同,陳慧也想聽。
“但為什么不用?”錦繡問。
“到那里要用功求學,我們等您的好消息。”
“倆位哥哥,我們的結義之情,我永遠會把她珍藏在心中。”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那樣不是更親切嗎。張榮你說呢”陳慧答道,又詢問張榮道。
“好了,張榮,不說這些了。還是讓孩子們說說‘三結義’吧,怎么樣?。”陳慧要求轉換話題。
“那我倆就先訂婚。”家興說。
錦繡馬上用手捂住了家興的嘴巴,說:“誰要你發誓!不要說了。”她低頭又想了片刻,又看看家興那憨厚、著急,但又十分真誠的目光,她就又換了口氣說:“好吧,那你下一步準備怎么應對?”
能成為工程師當然好,但是非常困難。去參加革命,是很理想的出路,但他左思右想,還是沒有下得了決心。主要原因是媽媽的供養,不想全部推給姐姐、姐夫。
上海老百姓都說,中國的陸軍在世界上是有名的。在凇滬戰役,臺兒莊戰役,特別是新一軍、新六軍,在緬甸作戰中,確實打出了中國軍隊的軍威、國威,打破了日本小鬼子不可戰勝的神話。老百姓對中國陸軍感到過自豪和崇敬。
家興是親眼看到了這入城式的空前盛況:一隊隊的解放軍隊伍是自西向東而來,當解放軍隊伍一出現在市民們面前,頓時掌聲雷動,人們歡呼雀躍,口號聲接連不斷,同時還夾著震耳欲聾的陣陣鞭炮轟鳴聲。不少男女大學生、工人,把預先在各種紅、黃、藍、綠色紙上寫好的、歡慶解放的標語,貼到了一輛輛正在行進中的軍車兩側、車頭,以及一門門大炮的炮身、炮管上。有的學生還跳上了炮車,振臂高呼“慶祝大上海勝利解放!熱烈歡迎解放軍!解放軍、共產黨萬歲!”等口號。不少市民還同正在列隊徒步行進中的戰士們親切握手,致以問候和慰問。場面真是非常非常的熱鬧、動人!
這天是1950年的元旦,但這一年陰歷是閏七月,所以元旦是在冬至和小寒之間,天氣還不是太冷。
隨后,一隊隊由工人、農民、學生組成的、慶祝解放的游行隊伍,他們興高采烈地打著腰鼓、蓮湘,扭著大秧歌,有的還齊聲高唱著革命歌曲。
家真的被說動了心,家興就會“母命難違”。問題就真的復雜了,她接著就問:“她老人家現在是怎么想的,說了些什么?”。
說著說著,蘭珍姐姐來說:開飯了!于是大家就坐下來高高興興地吃飯了。
屋里所有的人,連家興的母親都來到門口迎接客人。左鄰右舍的大人、小孩,也紛紛出門圍上前來觀看如今身份最時髦的客人------兩名解放軍和一名女的軍管會的人員。
大家很高興地吃好飯后,張榮又對亡故的家興父親表示了深切的哀悼。因為老人家的被抓、染病、接著的亡故等,這一切都是因他而引起的,所以內心覺得很過意不去,并且深表歉意。
等了兩天,好消息來了。下午,陳慧老師來到家興家里,告訴他已經和張榮聯系上了,還介紹了張榮現在的情況,說這幾天他正在為解放軍舉行入城儀式做準備,入城式之后就會到家興家做客,拜望媽媽、姐姐。
今天的陳慧也一改前些日子的流行女裝,而是穿一身深藍色的大翻領女式列寧裝,佩戴著軍管會臂章,頭戴一頂解放軍軍帽。她原先的一頭燙發不見了,而是齊耳短發,俗稱叫二道毛子。今天也穿了一雙黑布鞋,走起路來仍是輕盈的小步,充分顯示了一位上海知識女性溫柔、雅致的翩翩風度。
“不!不!我李家興不是早已向您立下誓言:這一生非你不娶。我現在再對天發誓:我如改變初衷,移情別戀,就會遭------”家興這下真的著急了。
張榮連連點頭,表示完全同意。
“正忙著燒飯哩。”家興的母親說。
這事暫且不說,先來表述申城百姓慶祝大上海解放的喜慶活動。
于是,大家都歡歡喜喜地進了屋,擇位而坐。家興忙著給大家一一泡茶。
第三十五回鞭炮轟鳴申城慶解放兩顆真心緊擁在一起
家興在床上正越想越興奮時,母親進來了,說:“家興,客人們快來了,你還睡在床上?趕快起來吧。”
“有些什么遺憾?”張榮問。
“上海的老百姓都聽說了,也有不少群眾在戰斗現場看到了。都說解放軍真勇敢,真了不起!”君蘭也插話說。
“那天,我們一排是連的突擊排,在打掉了蘇州河橋面上的地堡后,被橋北面倉庫內敵人的火力壓制在橋面上,當場就有幾名戰士犧牲、負傷。但又不能用炮火消滅倉庫大樓內的敵人------”小王站起身來,開始說在蘇州河上戰斗的經過。
從二十七日以后的幾天里,盡管在江灣地區仗還在打著,但是在市區里,老百姓的慶祝活動接連不斷,到了月底更是達到了高潮。
“對,這個婚看來是訂定了,不訂也要訂!但是具體怎么進行?家興,我看也要準備兩套方案。先是請外婆做我媽媽的工作,實在做不通,我們就來第二套方案,來個‘落難公子中狀元、私訂終身后花園。’”
再說上海解放后,各方面情況已逐步走上正常軌道,家興的電工生活還挺多,一些水電行這家請、那家邀。所以他工程師的美夢似乎還可以做下去。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法西斯蒂開火,讓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著太陽,向著自由,向著新中國,發出萬丈光芒!”
但是昨天上午解放軍部隊在霞飛路上舉行的入城式與之相比,景況卻截然不同。首先,這支“土八路”的人數很多,大炮不少,裝備精良程度并不亞于前幾年在霞飛路上見到過的國軍部隊。
“到了法國,不要把我們兩個人忘了。”
“家興,你姐姐呢?”張榮坐下后便問道。
“這事我已知道,我不是也伴她們一起白相了幾個地方。現在出了什么事啦?”錦繡就問。
其次,雖然士兵們手中的既有小日本的三八槍,又有不少美國人的卡賓槍、沖鋒槍、輕重機關槍。不少士兵站立在美國造的十輪大卡車上,頭戴鋼盔,手持鋼槍、威武雄壯。看完給人印象:土八路不土!
話說這家興,自從那天在馬路上,拜托那位解放軍幫助尋找張榮爺叔后,一直在家等候佳音。
武道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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