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聽說過。我還以為師傅你在制作弓呢!不過真是很厲害,這威力仿佛這弓在發怒一樣!”御瞭撓撓頭,憨厚道。
楊子璐搖搖頭,說道:“不行,首先上弦是一個問題,望山也要校準,才三十步,我往靶心射,居然射到最外面的邊上,差點脫靶。還有這射程。起碼到了四十步外有這個威力才可以!”
御瞭長大嘴巴,心道:這個射程還不好,命中率差一點就差一點!反正射的是山羊、鹿子之類的,那么大的體型!再說,吃草的家伙,靠近一點射也沒有關系!
不過這話御瞭不敢說出口,這個時代早已經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當學徒還得給錢師傅,師傅對于徒弟仿佛奴仆一樣勞役。師傅一句話就可以將徒弟踢出師門,而且之前教導的學費是一分錢也不奉還。所以御瞭可不敢將這話說出來,萬一楊子璐怒了,他就倒霉了。
經過一個月的改造,楊子璐才解決了蹶張弩的問題,制作了一個類似單車踏板的絞輪,可以慢慢將弓弦拉上來。雖然大概上弓弦十一二次就已經沒有力氣,但已經比之前完全手動強了不少。為了加強弩臂的強度,楊子璐借鑒鐵胎弓的特點,在特地賣了熊膽,換了一點古代的強力超能膠——魚膠。在弩臂內測貼上竹子,加強弩臂的強度。
制成的蹶張弩四十二步外可以射穿土墻二寸八分,有效射程為六十步左右,略微超出楊子璐的預期。而望山也經過楊子璐多次改進,二十步內保證不脫靶,而三四十步則至少脫靶不會像之前那么厲害。
在這一個月,楊子璐賣了熊皮作為伙食,畢竟他還要照料野人黑熊和小狐。而鄭家也不可能無償提供楊子璐伙食。而在楊子璐制成蹶張弩的一天前,小狐的腳傷已經好了,而黑熊也可以走動,兩人對楊子璐道謝后就返回部族里。畢竟他們已經離開了一個月,他們的家人和朋友也會擔心他們。
走的時候小狐做出了一個讓人驚訝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楊子璐一口,還塞了給楊子璐一條紅繩穿著狼牙的頸鏈到楊子璐手心里。而且這條頸鏈顯然是從小狐的身上脫下來了,還是小狐貼身物品。拿到鼻子上,還能夠聞到那淡淡的乳香,放在手心上,可以感覺到那微微的溫暖。
不過等楊子璐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狐已經走遠了,為此鄭旦還不知道什么原因,大發脾氣,楊子璐反正就遭殃了。晚上吃飯,不時讓鄭旦冷嘲熱諷,洗澡的時候更是被人偷了衣服,但好不容易找人借了一套衣服回來,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帶著無數腳印放在自己的床上。對照一下腳印的大小,這個惡作劇的人呼之欲出。
對此楊子璐頗為無奈,感情幾乎一片空白的他,完全不知道這無妄之災是怎么來的。而且他還住著鄭旦的屋子,最后唯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不過還有半個月就到秋收,楊子璐也來不及多想鄭旦的憤怒緣由。在制作好蹶張弩后,楊子璐就在御瞭的帶路下,鉆入山中。
“呼嚕!呼嚕!”看著藏身在樹洞中的大狗熊,御瞭心中充滿緊張。看著自己的楊子璐,擔憂的輕聲勸說道:“師傅啊!我看算了,這家伙可不好惹!”
“我更不好惹!”楊子璐自信的一笑,為了解決這家伙他可是準備了三天,只要殺了他,這丁稅就有著落了,哪里可能放棄!再說這狗熊除去骨頭,怎么樣也有二百多斤肉,按照一斤十錢的價格,這就是二千錢了,特別是熊掌,這東西更加值錢,一斤可以賣到三十錢的天價。這身皮毛也不便宜,當初在諸暨城鄭大田就幫楊子璐賣了一百二十錢的價格來。
要不是楊子璐無肉不歡,加上黑熊和小狐有傷,要吃一些補品,購買制作蹶張弩的一些小零件,楊子璐也不至于一個月就花光一百二十錢。特別是現在,楊子璐未來的幸福都放在他身上了。
“御瞭,你下去準備一下機關,別一下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楊子璐吩咐道,到了現在他已經有些習慣有個類似手下的徒弟。
御瞭已經習慣楊子璐口中不時蹦出幾句詭異的詞語,雖然他不知道什么叫掉鏈子,但意思還是猜了出來。也不多說,爬下樹來,下去做準備。
過了半響,御瞭在樹下給楊子璐打手勢,這也是楊子璐教授的。
楊子璐對御瞭還了一個‘OK’的手勢,瞄準狗熊的眼睛,一扣扳機。“嗖!”弓弦聲響起。
“哦嗚!”狗熊痛苦的咆哮一聲,只見一支弩矢扎在狗熊的臉上,臉部幾乎是所有動物身上比較柔軟,神經比較集中的地方。狗熊也不能夠避免,弩矢扎著臉上,簡直就比身上扎著十支弩矢更加痛苦。
楊子璐不由有些可惜了,四十五步到底有些遠,不過這次的脫靶也算是不錯了,起碼射中的臉,沒有射到狗熊的胳膊上去。
狗熊飛速跑出樹洞,奔跑間,大地在狗熊的踐踏下微微顫抖,那聲勢讓人不寒而栗。
楊子璐渾然不懼,將蹶張弩掛在樹丫上,自己扶著大樹主干,踩著樹枝站起來,對狗熊吆喝道:“嗨!大笨熊我在這里!”
“嗷!”狗熊人立而起,看著遠處的楊子璐發出一聲充滿恨意的咆哮。旋即又趴下來,四肢迅速運動,仿佛一臺橫沖直撞的兵車直奔楊子璐而來,一路上稍小的樹木,都被充滿仇恨的狗熊直接無視,撞翻在地上,簡直就是一臺野獸推土機,很快就來到了楊子璐所在的大樹下。
楊子璐也微微吃了一驚,不過幸好他早有準備,等狗熊爬樹,快到了他身邊的時候。楊子璐依舊從容不迫,微笑著從腰間拿出一條布條,一臉遺憾的挑釁道:“可惜了,大笨熊,我走了!”
狗熊一點也不理會,此刻他距離楊子璐所在的樹枝已經是觸手可及的距離了。眼中露出一抹興奮而猙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