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平田聞言,苦笑一聲,開口說道:“這太過麻煩了,我聽了也不知道如何計算!”
楊子璐笑道:“其實現在用不著怎么計算,這些都是慢慢摸索出來的!再說,現在也說不準情況!”
談完軍事上的事情,楊子璐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問闞平田一件事。“老闞,你見過甘蔗嗎?那東西很甜的像竹子一樣!可以制成糖果。”
闞平田皺起眉頭,開口說道:“糖我只是知道兩種,飴糖和柘糖兩種!”
“飴糖?”楊子璐想了,搖搖頭說道:“好像聽說過這種糖!”
“嗯,我記得好像是將麥芽和粟放入一個盛有水的陶甕中,讓他們發芽,等長到一定程度,就將之拿出來切碎,混合著糯米熬煮,就可以熬出粘粘的的糖水,將之放入容器內,過一段時間凝固了就是飴糖。”闞平田皺皺眉頭,苦思道。
楊子璐一聽,這不是后世制作麥芽糖差不多嗎?搖搖頭說道:“這飴糖不行!南方種水稻,北方中小麥。”
“水稻?哦!這個主人我聽說過,不過在黃河一帶也有小范圍種植!但產量不大,比之粟略少!”闞平田開口說道。
楊子璐聞言不由有些傻了眼了,不過旋即想起明朝滅亡是因為小冰河時期,現在才是春秋時代,天氣溫和得很。黃河能夠種植水稻也不奇怪。其實楊子璐是孤陋寡聞,唐朝時期,中國東北都可以大規模的種植水稻,更別說此時氣候更加暖和的黃河一帶了。
“那個柘糖呢?”楊子璐岔開話題,問道。
“那是來自楚國的!暗黃色有些像琥珀,不過甜味中帶有一二分苦澀,不如飴糖那般美味!不過據說在楚國這柘唐價格比之飴糖要便宜上幾分,楚國普通富戶都比較喜歡用柘糖。”闞平田開口說道。
“這柘糖是柘里面取出來的吧?這柘是怎么摸樣的!”楊子璐著急的問道。
“這柘啊?這個我不知道,哦!不!我記起了,據那商人說,這柘仿若竹,內卻不中空,身無片葉,只有頂部仿若人之長發,沖天而長!”
楊子璐兩眼放光道:“這是蔗!不過這個柘和蔗聲音差不多!”
闞平田聞言,在地上寫了一個字,開口說道:“可是此?”
“不對!”楊子璐在地上寫了蔗字出來,又畫了蔗的圖畫出來。不過楊子璐他記得蔗字沒有簡體化,但為什么這兩字卻沒有想通的地方呢?
因為楊子璐他們是站在寨門下商議事情的,此時一名士兵怯生生的開口說道:“酋長、校尉你剛才說的那蔗的,我記得在仆句部哪里見過!他們的人將這些用刀斧劈下來,再用小刀削去外面的硬皮,用牙咬吃。但偏偏卻不吃肉,只是吃汁水,將這汁水用牙擠出來后,就吐了肉來!據說很甜的!小的也是隨同過老父到仆句部買賣,這才見過這東西!”
楊子璐聞言,兩眼一亮,興奮道:“打下仆句部后一定要將這些一直過來!如果真的是甘蔗以后這錢財方面就不用一個戈幣一個戈幣的去節約了!”
闞平田不由更加奇怪了,問道:“酋長,這柘糖又有什么用呢?雖然價格不便宜,但也就一些貴族少量購買而已!”
楊子璐自然不會認為闞平田傻了,而是他限于這個時代的局限。知道過大航海時代的人都知道白糖的利潤之高。
更加重要的是,現在九夔部的特產只是有毛皮和野山藥材,但這個特點就是大量的山林作為野獸和山藥的棲息地。短期內還好,但長期內卻是嚴重局限九夔部的發展。九夔部日后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口和改變為農耕為主,大量的人口和田地自然需要占用大量的土地,以后皮毛的產量肯定不可避免的減少。但甘蔗則是不同,他可以大量生產,成為九夔部除了皮毛外的第二大特產。
楊子璐并沒有和闞平田說這些,有些事情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根深蒂固。楊子璐更加傾向于用事實來到打破他們狹窄的觀念,就好像商鞅,英明如他這樣的人,也重農輕商,漠視了商人存在的價值。
接下來楊子璐對闞平田詢問一番今日的情況,不出楊子璐意料之外,仆句部在遭到拒絕后勃然大怒。不過剛剛過冬,糧食緊張。兵法說得好,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哪怕仆句部有一千萬一百萬大軍,沒有一顆米下肚子,也出不了兵。仆句部只是不斷是派人小規模的襲擊海鹽部舊寨駐守的士兵。
不過闞平田也不是吃素的,瞧準時機,設下埋伏,一舉斬殺了足足三十四名的仆句部士兵。嚇得今日仆句部的人都不敢玩偷襲,只是隔兩三天派幾個人坐船來偵察一番。
見到如此情況,楊子璐自然也沒有在海鹽部多待,住了三天,就離開。
回到九夔部后,楊子璐立刻去找宮離子。宮離子正在非常舒服的趟在仿造楊子璐設計的的躺椅上,椅子小幅度的一搖又一搖的,感受著春日的威風。看他那表情,簡直就舒服得仿佛中了一百萬彩票一樣。
至于宮離子的幾個徒弟,則在一邊的火爐上辛辛苦苦的打鐵。看那樣子,宮離子仿佛土財主黃世仁,一幫子徒弟簡直就是飽受其嚴重剝削的佃戶。楊子璐見狀,不由氣不打一處,一個箭步過去,一腳踢在宮離子的躺椅上。
躺椅一陣急促搖擺,幾乎翻了過來,嚇了宮離子一跳,慌忙站了起來。宮離子驚呼道:“誰!”
“宮離子,丫的!”楊子璐氣不打一處,罵道。
但旋即楊子璐就尷尬起來了,宮離子的右手手腕處包裹著一層白布,顯然宮離子的手受了傷,這才沒有去打鐵,不過楊子璐剛才因為視野角度的問題,沒有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