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九夔部是山羊?仆句部也太過小看我們九夔部了!他日我定教仆句部知道我九夔部的厲害!教他仆句部知道什么叫血河成流!”黑熊聞言,當即勃然大怒,揮舞一下砂鍋大的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是血流成河!”楊子璐提醒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現在黑熊似乎越發想顯示自己是有文化的人,并非武夫,開始學文言文,學成語,偏偏還是邯鄲學步,說的話四不像。
“嘻!嘻!”黑熊尷尬的一笑,不敢賣弄自己那蹩腳的文言文和成語了。
“酋長!酋長!大事不好了!”一名騎兵飛奔而來,風塵仆仆的,背插一桿紅色旗幟,旗幟上書一個大大的‘急’字。
這是楊子璐在一個月前新頒布的命令,為的就是海鹽部舊寨那邊出事,消息可以快速傳達過來。一旦插著這種旗桿的士兵,一路上所有行人不論貴賤,一律躲避讓路。而現在很顯然是海鹽部舊寨那邊出了事情。
“仆句部派了多少大軍來?”楊子璐一臉著急的問道。
“老夏,你說子璐他怎么不用問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黑熊疑惑的對夏虎吼悄聲問道。
“笨蛋!”夏虎吼毫不顧忌的壓低聲音罵道:“除了海鹽部舊寨那邊哪里可以出事,再說,就算出事也得有馬匹來到傳達消息啊!要知道現在也就海鹽部哪里安排了兩名騎兵。而海鹽部舊寨哪里能夠出得了什么事情要報到酋長這里來的!”
黑熊聞言,硬著頭皮不服道:“我只管殺,哪里管那么多!要不你和我比試一下力氣!”
夏虎吼聞言,也不理會黑熊的話,而是專心傾聽楊子璐和來報信士兵的對話。
“稟報酋長,闞平田校尉探得仆句部五百余人坐船逆流而上,估計現在已經距離海鹽部舊寨不遠了!”報信士兵對楊子璐拱了拱手,聲音沙啞的說道。
“領軍之人是誰?”楊子璐聞言,雙手環抱胸前,左手托著下巴,沉聲道。
報信士兵聞言不由有些傻了眼,撓撓頭,尷尬道:“這個我不知道!”
楊子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過了半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共涇那老狐貍得落套了!”
“酋長你怎么……”夏虎吼聞言,怔了怔,開口問道。但話說到一半,夏虎吼立刻明白過來,一拍手掌說道:“妙!如此一來且鷗部的共涇恐怕會想著趁機攻占仆句部的主意發兵。”
楊子璐搖搖頭說道:“共涇不會因此而發兵,這老狐貍是打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意。不過我有辦法讓他出兵。虎吼,你去給御瞭交代,做出不經意泄露仆句部侵犯海鹽部舊寨的消除給那個且鷗部使者知道。另外你還得注意,還要謊稱這次仆句部偷襲海鹽部舊寨,老闞受了重傷,現在哪來的士兵退守海鹽部舊寨堅守不出。傷亡方面別說,讓他們自己去猜測。”
夏虎吼怔了怔,露出恍然和佩服的神色說道:“屬下明白!”
在一邊的黑熊雖然聽得糊里糊涂的,但不想問,因為一問恐怕又被夏虎吼這家伙笑了。不過不問,這又心癢癢的,最后黑熊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子璐為什么老闞沒有受傷你要說他受了重傷啊?”
楊子璐開口解釋道:“黑熊,做事情你要多想。我問你,如果你是且鷗部的使者,不經意的聽到這個消息,你會有什么想法?”
“額,很高興吧!”黑熊撓撓頭,一時間轉移不到這種思想,隨口敷衍道。
楊子璐唯有更加深入的說道:“你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聽到這個消息,你認為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嗯,如果是我聽到,我想我會相信這是真的!”黑熊想了半響,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楊子璐接著說道:“那就是了,且鷗部的使者聽到了,縱使有懷疑也不會很多。而是選擇迅速的回到且鷗部,將這個消息報告給共涇知道。到了那時候且鷗部估計也知道了仆句部出兵的消息,但他們不可能知道詳細過程。畢竟哪怕是仆句部的人,恐怕也不知道前方的戰事如何。聽到使者這個假中有真的消息,你是共涇你會懷疑嗎?又有幾分懷疑?你認為共涇這個老狐貍會怎么做?”
黑熊現在有些明白了,略微有些興奮的一揮拳頭說道:“當然是出兵仆句部了!海鹽部舊寨駐扎了我們九夔部一百五十人,而其他人又不知道我們九夔部已經悄悄武裝了二百五十名奴隸,認為我們九夔部只有五百人。海鹽部舊寨駐守的士兵受到重創,九夔部最后唯有死守九夔城。”
楊子璐聞言,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你說的沒有錯!但你說漏了一點,那就是共涇那個老狐貍他認為我九夔部會被仆句部所滅,而非能夠守住九夔部。如果到了我九夔部被仆句部所滅了。共涇這個老狐貍到時候再起兵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一定會在得到這個消息后立刻派兵。而等到他知道仆句部派過來的兵馬被我們九夔部所滅。他那個時候恐怕也距離仆句部不遠了,這個時候沒有可能退兵。再說仆句部損失了五百人。共涇這個老狐貍肯定會想著趁我九夔部不在的情況下,奪下仆句部。到時候戰利品這些有多少,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黑熊聞言,不由大驚失色說道:“那我九夔部打仗,最后豈不是便宜了且鷗部?”
楊子璐哈哈大笑道:“豈是那么容易呢!仆句部損失五百人固然元氣大傷,但可不代表沒有能力守住自己的營寨。再說,仆句部和且鷗部積怨頗深,兩部敵視三十年。那一個人手里面沒有沾染對方的血?那個人沒有一個親人死在對方手里面?仆句部的人不怕被攻陷營寨后被且鷗部的人血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