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留著你們,我就不能夠用他們了!”楊子璐指了指營地中黑壓壓的俘虜們,絲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意圖。
而這事情漢國的大夫們都知道,就在剛剛開始勝利所有人都高興的時候,比較細心老練的鷗離就之處了這一個問題,如何處置俘虜?如果是人數比較少也就罷了,大不了派出幾十人押送回有后部的霍邑,讓霍邑的人兼職看守一下就可以了。
但現在不是幾十人的問題,而是五千四百多人,需要日夜看守,這就最少要有八百人看守。而霍邑的人現在還要兼顧著秋收,他們無疑沒有精力在這事情上提供多少幫助,楊子璐想少派一個士兵出去都不可能。
于是楊子璐就想出一個辦法,要么坑殺,要么就為自己所用。坑殺楊子璐不愿意,太過傷天和了,君不見殺神白起的下場呼?那么只能夠為自己所用,但如此才能夠為自己所用呢?自然最好的辦法殺了這些酋長啊什么謀之類的,以后哪怕三夷族當中有人想倒戈,也得有讓數百人云從的威望,否則他的倒戈反而讓楊子璐的軍隊中對楊子璐忠心的人占更多。
韓甲丁聽到楊子璐的話后,自然也明白楊子璐的意思,咬咬牙說道:“君上!你要如何才信任我!”
“應該是我問,你怎么樣才可以得到我的信任!”楊子璐有些不快了,丫的,好像老子求著你歸順我一樣。
韓甲丁聞言,一咬牙說道:“那么請君上給我一個效忠的機會!”
“你想怎么樣?”楊子璐饒有興趣的問道。
“下一場戰斗,我愿意為君上沖鋒陷陣!”韓甲丁堅定的說道。
“不需要!”楊子璐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冷然道:“能夠為我沖鋒陷陣的人!也許沒有你厲害,但人數絕對比你多!而且不是我小人,而是如果你在沖鋒的時候乘機逃脫,那么對我的危害就更加大!而我有必要冒這個險嗎?”
韓甲丁聞言,雙手拳頭緊握,一時間冷汗都冒了出來,現在他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好了!楊子璐說的話雖然難聽,但誰也沒有理由反駁,這沒有道理。
“想不到了吧?行刑!”楊子璐冷然說道,也許有人感覺這樣太過冷酷,但慈不掌兵。如果白起不坑殺六國數百萬人,也沒有秦國一統天下之大勢。楊子璐不能夠允許有人威脅到漢國,他從失去阿旦和夷光那一天開始,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家園!哪怕化身為惡魔也在所不惜!
十名刀斧手上前,臉上充滿緊張。看著這些臉孔,韓甲丁不由自主想到了這些沒有殺過人的刀斧手砍頭要砍兩次的情景。這種痛苦從那些倒霉蛋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已經感受到了。韓甲丁不怕死,但他不想死得如此慘。
“不!君上!我……我想到讓君上信任我的辦法了!”韓甲丁已經不是滿額頭是冷汗了,而是滿臉冷汗了。也不知道是出于延長那么一點微不足道的時間,還是真的想出辦法。
“說吧!”楊子璐有些不耐煩的說,
“請君上給我一把武器!我可以證明自己!我會值得君上的信任!”韓甲丁此刻就仿佛溺水的人捉到一跟稻草,看向楊子璐雙目中充滿渴求和對于生命的求生欲望。
“主上,別管這個家伙了!”在鷗離看來,楊子璐不過是找樂子罷了,這個樂子應該到此為止了。
楊子璐沉吟半響道:“給他他一把武器!也割開他的繩索。”
鷗離聞言皺皺眉頭,不過也不敢去反對楊子璐這個命令,對準備割開韓甲丁繩索的士兵喊道:“等等!”
楊子璐有些不滿而疑惑的看著鷗離,不過沒有說話。為了一個俘虜而呵斥大夫,在楊子璐看來還不值得。當然如果鷗離給不了讓楊子璐滿意的大夫,鷗離在楊子璐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會降低幾分。
鷗離對楊子璐拱手道:“主上,臣認為主上應該做一些安全上的準備為好!以防此人暴起傷人!”
楊子璐聞言,點點頭,對臺下的莽高招招手。莽高立刻領悟楊子璐的意思,沒有多長時間就帶來了十五名弩兵。弩兵手中的蹶張弩都上好弓弦,五人走上高臺站在楊子璐身邊,另外十人則半包圍著韓甲丁,楊子璐的親兵也人人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韓甲丁,隨時做好應變的準備。可以想象韓甲丁一旦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立刻就會變成刺猬,哪怕躲過蹶張弩,也會立刻被親兵一擁而上,亂刀斬死。
做好這些準備,一名士兵拿著一把青銅短劍走上去,割開繩索。韓甲丁也不敢有什么大動作,只是扭了扭被繩索捆綁得有些紅腫的手腕。士兵將青銅短劍扔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清脆的響聲,士兵就緩緩看著韓甲丁倒退出去。
韓甲丁似乎示好一般,等到為他割開繩索的士兵退出去,這才拿起青銅短劍,看著楊子璐,說道:“君上!我會證明我值得君上你的信任!”
韓甲丁一手揪住身邊一名三夷族俘虜的頭發,那人似乎還認識韓甲丁,大罵道:“韓甲丁你想干什么!”
“抱歉了!”韓甲丁眼中閃過一抹歉意,旋即化為一抹冰冷得讓人寒心的殺意,手中青銅短劍快如閃電般的在那俘虜的喉嚨間抹過,一道血箭當即噴射而出,將俘虜身前五步以內的土地濺灑成一片血土。
韓甲丁也不說話,又揪住一人的頭發,那人立刻明白什么事情。讓楊子璐想不到的人這人居然還是韓甲丁的族哥。
“韓甲丁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是三夷族的叛徒!是我韓家的罪人!我是你族哥啊!你……”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韓甲丁已經臉無表情的用青銅短劍劃過了他的喉嚨,還隨手在對方的衣裳上抹了抹青銅短劍上的血跡。
韓甲丁如此這般連殺九人,臉上還沾上了一些血跡,神色顯得格外恐怖。“如此可證明我對君上的忠誠之心否?證明我可以得到君上的信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