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

第一百四十節 逮個媳婦

正文第一百四十節逮個媳婦

正文第一百四十節逮個媳婦

“仙丹”是耿云嫣為自己的情感膠囊取的中文名字,要知道這群成績抗美滅日的老前輩,對外國貨和沒有什么好感。

因為菜很清單,蔣文英并沒有給兒子單獨準備,拿了只小碗挑了幾道兒子喜歡的菜喂他。

耿云嫣的情感膠囊賣得很貴,而且一星期限量出售。因此即便是招待多年未見的老戰友,蔣老先生也沒有舍得多用。整桌菜也只有白菜丸子一道里用上了。

張憬謙專心地看她喂兒子的動作,因為種種復雜的關系,他已經多年未曾回家,母親的樣子在他記憶里不知不覺淡化。他只是大概記得,小時候母親也這樣給自己喂過飯菜。

他忽然覺得蔣文英身上有種奇妙的光環,母性的光環。

受這心態影響,強吻產生的壓力也完全消失,拿了筷子慢悠悠地吃著桌上的飯菜,那姿勢比古代的仕女還有端莊上幾分。與身旁吃相粗魯的張上將立刻形成鮮明對比,后者對他娘氣的動作咬牙切齒。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為兒子找媳婦正陽氣的決心。

在他看來,兒子的種種錯誤,只不過因為生活中缺少能吸引他的女性,只要他嘗到了女人的滋味,一切都會好起來。

蔣文英的頭埋得很低,她不敢讓別人看見自己紅得和猴屁股一樣的臉。

真親了?直到現在她才反映過來,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么的慌繆。

那可是一大男人,就算自己真氣昏了頭,也不能吧唧一下就真親上去吧。還好沒被人看見,否則明天又會多出一條新聞,第五中學的蔣老師饑渴,強吻男人。

蔣文英只覺得臉燙到可怕,羞到快要哭出來了。

一定是和那個姓耿的丫頭接觸多了,被帶壞了,她很快為自己找了個還算過得去的借口。

張少將滿意地看著兒子的視線。他就知道青梅竹馬的感情,沒那么容易被淡忘,兒子在錯誤的的道路上走得還不算遠,蔣家大丫頭一定能挽回自家小子的心。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那小子當初是多么依賴她。

又一杯“酒”下肚,他猛然開口道:“憬謙,明天就由你接送文英上下班。”

蔣老先生點頭道:“可別只婚前獻殷勤,婚后也要持續。”

蔣文英撲地一聲將口里的飯菜吐了出來,嗆得不輕。

張憬謙順從地點點頭,張少將越看越欣慰,他覺得自己還真是對了一回。

蔣文英被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勇氣推動,呼地一聲站了起來,卻不敢面對父親的表情。“父親,六年前你辜負了我,隨便斷送了女兒的終生幸福。”

“半個月前,您答應過我,不再干涉我以后的人生。”

“可現在您又在做什么?您是不是非把女兒逼上絕路?”

蔣文英沒說一句就把頭抬起一點,三句話完已是直視父親的雙眼。

蔣老先生被她問得心煩意亂,他已經不記得多少年來,再也沒有人膽敢質疑他的決定。當然小女兒除外,她還是個孩子。一個人在上位上呆得太久,很容易把家人或是子女當成下屬對待,從而染上的壞毛病。

只不過當著張少將父子他不大好發作,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緩緩地說道:“文英,父親沒有兒子,你們兩姐妹就是我的兒子。而在你姐妹二人當中,你是最讓我放心的,因為你最乖,別辜負了我的期望。”

放心?最乖?辜負?

蔣文英只覺得整個世界一片眩暈,自己二十多年的的孝順乖巧就只換來了這樣幾個詞?一個人果然不能太順從了,若是過份順從別人就會不把你當人看。

眼淚順著笑容滾落,她只覺得自己之前的二十多年全活在狗身上了。

看見她的失態,蔣老先生更加不悅,但他把這種失態歸納為女兒太過驚喜的緣故。一個離過婚又帶著兒子的女人,得了如此佳緣,怎么能不驚喜若狂。

想到女兒過去的乖巧聽話,想到秦威那混蛋帶給自己的痛苦與恥辱,他覺得整個靈魂被一種名叫憤怒的火焰燃燒。因為那家伙,以前那些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的那群奉承者,現在居然敢在在大街小巷里談論他,自己居然成為別人茶余飯閑的談資。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覺得是是時候為女兒舉辦一場風光的婚禮,用來堵住那要多嘴之人的口舌,同時還能彌補女兒這些年來所受的罪。自己可是一個心疼女兒的好父親。

只可惜女兒已經嫁過了,不能嫁得更好,他遺憾地想著。

至于這件事會給女兒帶去什么后果,大男子主義的他無法想到也不屑去想。

緩了緩臉色和悅地說道:“父親和你張叔叔的決定,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放心,這次父親會給你辦得風風光光,讓天下人知道不是他秦威不要你,而是我蔣某人的女兒看不上他秦威。”

決定,都已經是決定了,連問都不曾問一聲就已經決定了?看來自己連說話的權力也沒有。

蔣文英覺得整個世界一片灰暗,六年前那不堪的一幕又浮了出來。這一次,自己還會被嗎?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在張少將眼里又是另一種感覺。

直覺告訴張少將,蔣文英拒絕接受張憬謙。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個離異女子對自己和兒子最基本的保護。她只不過是擔心自己的離異身份讓人看輕,讓丈夫嫌棄。

他不滿地哼了幾聲,就在剛才他發現蔣文英的兒子,那個小家伙,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讓大人幫他抓頭皮。這可是自家小子小時候怎么打也改不掉的壞習慣。他不知道那是小孩吃飯出了汗,稚嫩的皮膚對汗水的敏感而產生的瘙癢。

這個發現讓他更加堅信小家伙就是自己兒子的骨血,想到自家的骨血居然流落在外面多年,他只覺得心一陣一陣地揪疼。

現在的小家伙真是太不負責了。

想著,他怨恨地瞪了兒子一眼,后者有些莫名其妙。

笑吟吟地看著那對母子,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兒子的怪僻在這幾年來,將他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型,一度以為抱孫無望的他,因為長期借酒消愁喝得連肝都硬化了。今日猛然跳出一個已經能打醬油的“孫子”,怎么能不喜出外望。

孫子都生了,還想跑?媳婦你也太看不起我張某人了吧,他吹著胡子想。

張少將現在的心情簡直就是十二萬分的焦急,他想抱孫子的已經壓抑了多年,現在就算拿個皇帝的寶座和他換他也不會猶豫。

他是那么渴望把那個不停抓腦袋的小家伙擁抱入懷,但他忍住了,雖然這份忍耐比任何武器更能煎熬他的靈魂。

他唯恐驚嚇到那小家伙,就算多年前面對剛出生的兒子,他也未曾這么小心過。小心到有些不象他自己了。

夾了一筷子苦瓜給小家伙,他記得小孩子大多不喜歡吃苦瓜,但小家伙愉快地全吃光了。那動作那神態,是如此象幼時的兒子,讓他三魂七魄一個不剩,全跑光了。

看到一群質問的眼神,他慌忙夾了一筷子遞給蔣文英,舌頭慌亂到打結。“”就是,你張叔叔在西藏做了多年,你想要什么盡管和叔叔開口,叔叔幫你辦得風風光光的。”

他很努力才把“爸爸”這兩個字吞進肚子里,但他又怎么能控制自己那熱情似火的眼神。

“以后要是有哪個混蛋小子膽敢欺負你,只要叔叔還有一口氣在,絕對打斷他的腿。”他拍拍胸口,做出保證。

一旁的張憬謙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但他的所有熱情都白費了,蔣文英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她全部的注意力現在正集中在蔣老先生那里。“父親,六年前你說過,凡是蔣家的孩子,必須在母親的學校工作滿五年才能自尋出路。文英今年已經工作近六年了,文英想要自尋出路。”

蔣老先生不滿地揮揮手,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年輕人不要急功近利,別學你妹妹。你做老師很好,女孩子就該做老師,教書育人,才好教育孩子。”

蔣文英咬咬牙,又將話重復了一次,這次蔣老先生終于怒了。一拍餐桌怒吼道:“還有客人在呢,大事要緊,你那點破事不能以后再聊。”

張少將慌忙勸阻這對父子,說過來說過去也就那么幾句。一個女人在工作上不用過度進取,只要把家庭和孩子照顧好,只要把丈夫照顧好,便是成功的女人。

聽到這些,蔣文英眼中最后一絲希望也泯滅了,她知道父親說的的以后,就是要她等一輩子。以父親那固執的性格,他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不同意見。

她忽然又想起了耿云嫣說過的一句話,自做孽不可活。

在父母面前,尤其是多子女家庭,唯有任性的小孩才能有糖吃。乖巧的孩子因為夠體諒、夠懂事,反而容易被忽視。因為父母會覺得他肯定會理解,他會沒關系,所以反而并不會給他那么多關注。

而她還真是太過乖巧了,乖巧到讓人遺忘了,她也有是有感情有意識的人。

她的失魂落魄讓張少將看了很是心疼,但無大三粗的他卻不會安慰人。看到桌上的魚,他靈機一動,想出了個好主意。

他記得兒子最愛吃眼眼睛,剛伸手正想去挑,卻見張憬謙已經先動手了。一筷子打向那只興致勃勃正在挑魚眼睛的手,只一下便紅了一大片。

將兩顆魚眼睛搶下全給了蔣文英的兒子。

“滑溜溜很好吃”小正太高高興興地向自己心中的怪蜀黍道謝。

吞了魚眼睛卻不急著下咽,而是用舌頭小心地將里面的白色小圓珠挑出來,吐進醬油碟子里,用筷子刺著玩。這也是張憬謙小時侯挨打挨得最多的壞毛病之一。

看到那頑皮的小東西,張少將瞬間把“男兒有淚不輕彈”神馬的浮云統統踢進了爪洼國。

他老張都有孫子了,還矜持什么。

誰也沒注意到,一旁的小蔣老師已經哭濕了身前的桌布。

因為是小三的孩子,小將老師的自卑遠勝于其他同齡人,她需要幾倍于常人的關愛來化解心中的陰影。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起,必須行走在眾人的關注之中,似乎她的整個價值觀就堆建在這些關注之上。

看見姐姐豪不領情地拒絕她最在意的幾人的關心,她的心被妒忌蒸騰。

尤其是他最尊敬的父親所說的那句“別學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