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

第一百七十六節 非她不娶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節非她不娶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節非她不娶

栗潞拿出的草稿是他自己根據耿云嫣的模塊總結出的內容大綱,昊宸花了幾分鐘就把它看完,卻忍不住一再重復閱讀,他甚至花費足足了一小時和栗潞討論它。

作為中國飯店協會分會會長,昊宸對餐飲業的愛遠遠超過自己的認識。

這是一份堪稱典藏的文書,每多討論一分鐘,昊宸心里就升出一份新的崇敬。他認定這份文稿必定出自某位了不起的大能之手,食指輕輕撫過寫有作者姓名的那一欄。在那里一個女人的名字突兀地站立著,這個名字非常陌生。

“耿云嫣。”他又念了一次,確定不是某個被他遺忘的故人之女。

聽到這個名字昊立軒死灰一般慘白的臉色終于有了血色,昊立輝眼里閃過希望的光芒,而昊立誠臉上只有妒忌與羞愧,一個從未謀面的女人決然搶走了父親的贊美。他憎恨自己的無能。

“栗潞,你確定你寫的名字是正確的嗎?不是你自己,不是我,甚至不是任何熟人?”昊宸用惋惜的口吻提問。這樣一份出色的模塊如果出權威之手必定成為引導并規范整個餐飲界的法則,它的作者會因此被人傳誦。

但如果出自一個默默無名之輩,尤其當它出自一名默默無聞的女人之手時,他能夠預想將引起什么樣的爭執。

那爭執必定象砸向平靜湖面的浪花,雖然激烈但很快就會平靜。

人們最初會嘲笑它,挖苦她,攻擊她,用雞蛋里挑骨頭的態度去侮辱、詆毀這份模塊,最終將流言會將它徹底摧毀,這是一種犯罪。最后當人們會淡忘掉一切時,只會留下一個被徹底摧殘的可憐蟲,那個原作者。

人們自古便迷信權威,沒人能忍受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對自己指手劃腳,他們的心理接受不了。一個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居然敢如此夸夸其談,這就象幼稚院的小朋友想寫憲法那么荒唐可笑。

“你因該知道它能給你帶來什么,扶搖直上必不可少,你的家人也會因此放棄對你的偏見。你明白這些嗎,是什么迷糊了你的理智。”昊宸忍不住一再提醒,就算把它賣給某人得到的好處也是無法言明的,他不明白一向精明的栗潞為何如此不開竅。至于那個原作者的想法完全不在考慮范疇內,他可是在為她好。

“你若是用莫名的清高毀了這份稿子,我饒不了你”昊宸嚴厲地警告。

栗潞堅定地再次強調了作者的名字,昊宸從他反常的態度里讀出了一絲尊敬。他居然把尊敬獻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女人,昊宸覺得自己高估了栗潞,如果有必要他要重新審視他們的友誼。

也許寫這份文件的是個絕世美人吧,他嘀咕著放棄了勸解,嘲笑栗潞的愛美人不愛江山。

“不,只是一個又瘦又干的小丫頭。”栗潞強調了耿云嫣的年齡。

“那她就算不是官二代,也必定是個富二代。”人和人之間絕不可能真正平等,富一代或官一代留下的財富決不僅限于存款單上的數據,雖然那些數據代表他們能夠接受更好更完美的教育。

曾經有一位偉人說過“我之所以站得高,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上”,他們就是那站在巨人肩上的幸運兒。

“不,她只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丫頭。”栗潞簡單講述了耿云嫣在l市鬧出的那些波瀾,著重講了她和母親的爭執。

昊宸和他兩個兒子的爭執,他剛一上樓就聽得清楚明白。剛剛加入30隊伍的栗潞還保持著年輕人的心態,雖然再過十年他很有可能變得和昊宸一樣頑固,但至少在現在他是站在昊立輝和昊立軒那國。

“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居然如此一心一意拉女兒后腿的母親。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名聲?她以為她在唱烈女頌嗎,我估計她以為象頭母豬一樣卷在家里給丈夫生兒子就是她所謂的正經之人,正經之事。”廖婧文尖銳的守舊思想激怒了昊宸。

土匪山大王的父親教會了他不少臟話,而他毫不猶豫地用在了廖婧文身上。

出生在舊時代的他受黎立萍影響非常喜歡獨立自強的女性,他至今還珍藏黎立萍送給他的情詩。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那是舒婷的《致橡樹》中的一段,昊宸甚至因此愛上了舒婷,也因此與三兒子昊立輝的感情遠比二兒子昊立軒來得好。他們之所很少溝通,歸根到底只不過是因為他拉不下面子,放不下身段而已。

至于廖婧文描繪的“完美女人”他即便在噩夢里也不想見到。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阻止一個人的追求,哪怕是父母或丈夫也不行……”昊宸迷失在年輕時與父親的爭執中,等到他回過神來已經晚了,兩個不孝的兒子得意地笑著,就象偷吃了糖果的頑童。

而他老實孝順的大兒子昊立誠嘴巴張得足以塞下自己的拳頭。

他惱怒地看著yin自己犯錯的栗潞,后者報以歉意的笑容。

“你確定你說的是事實,而不是在講小說。”昊宸咬牙切齒地看著栗潞。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是依舊拉不下臉說軟話。

“的確是那樣的,父親”昊立輝踹了哥哥一腳,后者心領神繪地講起了在高廟子的所見所聞,這下即便是栗潞也驚得閉不攏嘴巴。

多可怕的母親,多頑固的思想啊,沒有人不同情著耿云嫣。

“太可怕了,以前我以為我家老爺子就是最頑固和最守舊的人,現在看來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昊宸揉了揉臉身子軟了下去,這是他首次在外人前露出疲態。

“父親,喔英明神武的人,你必定不會象那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你必定孩兒們的明燈……”昊立輝趁機唱起了父親頌。

“貧嘴”昊宸的面孔板得很兇,但誰都能從他瞳孔里看到破碎的頑固。

“想讓我同意至少拿出點實際成績,別想用嬉皮笑臉、油腔滑調或插科打諢來糊弄我,我不吃這套。”昊宸努力維護父親的尊嚴。

“至少得向這樣,我才能認同你們。”他一手指向恭候在一旁的嚴麗,準確說是被她穿在身上的那件外套,目光則直刺二兒子昊立軒。

昊宸的意思不言而喻。

人的才華是有等級區別的,即便是被稱為天才的優秀人群也分出高低,就象牛排也分為t骨、菲力、西冷……

昊立軒的才華等級非常低,大約只有五十人里才出一個的等級,這個等級讓他顯得平庸。

昊立誠等級略高,大約是三百出一的等級。

至于栗潞,他認為是五千出一的等級。

昊立輝的才能最高,絕對是萬里挑一。當然肯定比不上他這個做父親的。

只不過他們統統都遇上了耿云嫣這個變態,被她抄襲的那些創意,至少出自千萬出一的天才之手。

昊立輝驚喜地點點頭,那是自己,實力不夠豈敢有所貪求。

昊立軒的眼珠明顯一暗,他又被傷到了,沒天賦又不是他的錯。

“那相親?”嚴麗小心地詢問。

“照舊只不過是相親又不是結婚宴,難道那些女孩還能吃了他們不成,如果幸運還也許還能遇見一兩個志同道合的。”昊宸倦倦不悔地教導兒子們娶一個優秀妻子的重要性。

在見識了廖婧文這種等級的女人以后他覺得這堂課尤為重要。

“妻子是丈夫心靈的寄慰,孩子成長的土壤,你們必須慎重選擇。別學我用婚姻做兒戲。要是一不小心選到了那個啥廖那樣的女人,那可真就禍及子孫了。”

昊立軒眼里靈光一閃,急忙道:“父親,雖然我的才華得不到您的贊同,但我只好可以娶個得到您贊同的妻子。”

昊立軒食指指向嚴麗,不嚴麗身上的衣服。“我要娶那個耿云嫣為妻,那件被您贊同的衣服正是出自她手。”

栗潞的嘴巴張到極至,只差一點就能聽到清脆的脫臼聲。

“大膽”昊宸一拍桌子嚷了起來,隨后覺察到失言了語氣勸道。“只見了一面就定終生大事未免太過兒戲,娶妻需謹慎考慮啊她,只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你會遭人恥笑的。”

昊立軒貪婪地看著嚴麗身上的衣服。“有時候只一眼就能定一生。”

“我,昊立軒非她不娶。”

而這時在高廟子附近,耿云嫣正疲憊地揉著腦袋,廖婧文的頑固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不知道為什么母親腦子里能裝進如此多過期、過時、迂腐的念頭,有時她甚至懷疑廖婧文頭顱里裝的不是腦子,而是堆腐朽成渣的偏見。

在時間長流里沒有人能保持一成不變。在前世廖婧文在耿云嫣成長三十年里與她磨合,與社會磨合,兩者始終保持著一至的頻率,誰也不覺得誰有多過分。現在因為重生2010年撞上了1992年,30歲的不受約束遭遇了對待13歲的強制野蠻,這沖突絕對比天地大沖撞更加激烈。

股市散市以后,一行人使盡辦法軟硬兼施終于讓廖婧文同意到鄧谷蕓家過夜。

“一個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女人絕對不會在家以外的地方過夜,她不應當不侍奉丈夫。”廖婧文的言辭讓耿云嫣覺得鄧谷蕓會突然跳起來,掐死她。

不過鄧谷蕓什么也沒做,她已經生氣到不想再做什么了,她權當自己養了頭白眼狼。根據廖婧文的觀念,所有女兒都是養不家的白眼狼,只她們在成年后必須統統圍繞丈夫打轉,遺忘母親。

讓廖婧文肯留下的真正原因是劉師傅已經走了,今夜劉師傅的妻子需要加夜班,他必須趕回去照顧他的二多子,所以一行人進入股市后他便在耿云嫣的暗示下離開了省會城市。

他的這一走導致了及其嚴重的后果,之后的一個月廖婧文不僅時常堵著他罵,還用不明手法跟蹤他到他家里對他的家人進行辱罵。

廖婧文的心胸絕對容不下有人分享她的財產,她看不見劉師傅付出的辛苦,只看到了每月因他而損失的那份工資。

廖婧文是一個掉個饅頭在地上也要心疼得眼淚直掉的女人。不過她不會扔掉饅頭,她會撿起來強迫耿云嫣吃掉。在她看來耿云嫣吃自己掉在地上的饅頭就是孝順,這才是她趁心如意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