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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處是王府內院,不過這位趙護衛出現在這里倒是一點都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張凡之前并不知道,等到進了蜀王府才明白,這位趙護衛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當真也是身手了得,是王府內院的護衛,平日里也是負責保護朱宣圻的家人。只不過雖然這個職責聽起來是責任重大,但是實際上,這位趙護衛卻是閑得很,畢竟所謂的王爺的家人,實際上也就是幾位王妃罷了,而且這幾位王妃平日里也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根本就沒有什么人會去行刺這些人。
所以,這位趙護衛平日里也就是幫王府跑跑腿什么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上一次張凡在劉顯的大營當中才能見到他。
“原來是趙護衛。”張凡看著他微笑著說道,“不知道王爺找我有何事?”張凡對他的態度還是很好的,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兩人初見面之時的那一番談話,這個姓趙的明顯是知道什么的。而張凡也是想要從他身上打聽些事情出來,所以這態度自然也是不能差了。但是奈何,自從進了王府之后,這位趙護衛倒也是有了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樣子,幾乎每天都在王府之中,但是卻根本見不到他的人。
不過即便是如此,張凡還是覺得,這個人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原本他是想要五毒教派在王府中的那個眼線給他提供消息的。而現在,雖然還不能肯定,但是那位三王妃的嫌疑最大。但是張凡他們無法確認,五毒教那邊也沒有來確定的消息。畢竟他們說讓那眼線直接將消息交給張凡,但是卻沒有說過要暴露那位眼線的身份。
原本張凡對于這種方式倒也是無所謂了,反正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算是他們求著五毒教了,所以張凡也是不想要逼得太緊了。但是現在情形又有些不一樣了,畢竟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還不到半天的功夫,但是僅僅只是這么半天,也已經是讓情況有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那邊的兩個人,對于張凡來說,雖然是個威脅,但是并非最主要的。雖然張凡早就打定主意,要早日除掉他們兩個了。但是那個時候,這兩個人只不過是個潛在的威脅,想要除掉他們,也是出去安全考慮,防范于未然罷了。
可是今天,張凡所得到的消息,將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那兩個人不再是什么潛在的威脅了,而是徹徹底底的讓威脅降臨在面前了。這么一來的話,事情的性質就不同了。張凡如今,自然是想要主動出擊,如果能夠早一日滅了那兩個人的話,對于全天下都有好處。
但是,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現如今對于張凡來說,形勢并不好。畢竟那邊張凡要考慮那兩個人的事情,但是這邊,朱宣圻這里,他也不得不考慮。雖然兩邊沒什么關系,但是這模樣,卻是讓張凡有了一種被人前后夾擊的感覺。
所以,他現在對于這蜀王府這邊,也是不能夠像從前那樣了。他不能這么被動地等待著,而是要主動一些。不過現如今他對于朱宣圻所掌握的消息也實在是太少了,即便是心中有那么一份想法,但是沒有任何消息的他還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
因此,現在的張凡,最最希望的是,能夠獲得這蜀王府內部的消息。而至于這消息的來源,不用提了,自然是要從這里來打聽的。雖然說如今張凡也已經身在此處了,但是他畢竟是個外人,有些事情,如果想要知道就必須要深入。但是以他的身份的話,恐怕還沒有弄明白就得有麻煩了。
所以,現在的張凡急需要一個原本就已經在里面的人,為他提供消息。而所謂的里面的人,實際上就是五毒教放在這里的那個眼線了。
張凡想要找到這個人,然后讓這個人告訴自己關于蜀王府,關于朱宣圻的事情。若是這個人所知道的消息還不足以讓張凡了解這邊的事情的話,那就要讓這個人再去主動打聽,看看朱宣圻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當然,最最重要的事情,張凡要知道朱宣圻對于之前的行刺事件到底知道多少,并且最好是能夠打聽出來,朱宣圻對于這件事情到底是做了什么樣的打算。
這些事情,朱宣圻本人最清楚,但是卻絕不可能去問他。而且這么多天一來,張凡跟朱宣圻兩個人交鋒多次,但是雙方卻都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想要從朱宣圻身上打探出來什么消息,張凡如今已經是看明白了,那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張凡并不覺得,這件事情只有朱宣圻一個人知道。他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王爺,手下也不可能一個門客都沒有。而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自己一個人想,畢竟事情關系重大,他絕對不敢掉以輕心的。或許,朱宣圻將這件事情跟什么人商量過了,又或許有什么人幫著他一同出主意了。如果說能夠找到這些人,張凡或許能夠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些東西。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是這些人,張凡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里,甚至于連這種人的人影都沒怎么遇到過,這實在是讓張凡想不通了。仿佛這偌大的一個蜀王府,看起來人也不少,卻是不同于別的王府,出了主人就是下人,卻是沒有一位臣子一般。這本身就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所以張凡想要找到這個五毒教的眼線,聽聽這人都知道些什么。若是知道的多,自然是好。若是知道的還不夠張凡所需要的,那么張凡也不會失望。實際上關于這一點張凡早就已經想好了,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么張凡就要逼著那人去幫他打聽消息。雖然用“逼”這么個字來形容實在是有些不太妥當,不過實際情況倒也是差不太多。
畢竟此刻的張凡,是急需要關于朱宣圻的消息的。而至于那個人會不會聽張凡的話,這就不用操心了,不要忘記了,張凡可是錦衣衛來的。如果說那人不干,事情很簡單了,張凡只需要威脅說,如果不干便把這人的身份告訴朱宣圻。
朱宣圻是什么人,是王爺,是蜀王,還是當今朝廷當中,左右權勢的王爺。并且,朱宣圻的野心可是一點都不小的。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允許自己的身邊有著這種身份來臨不明的人存在。不,說是來臨不明,到不如說根本就是帶有著別樣目的的罷了。但是,這么一來豈不是比身份來歷不明還要過分嗎!
總之,如果說讓朱宣圻知道了身份,這人絕對是活不了的。不論僅僅是王府的下人,還是說是朱宣圻最愛的女人,都不例外。對于朱宣圻這種人來說,他好不容易登上了王位,有了出路。而女人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即便是最愛,也不過只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品罷了。對,只不過是調劑品,甚至連人都沒有算上。
即便是如今,朱宣圻在張凡面前根本就沒有表現過這種情緒的樣子,但是張凡這一點張凡還是能夠看得清楚他的本性的。一旦他發現有人背叛自己的話,絕對是毫不留情,殺掉的。
且不管這個人到底是因為什么才來這里為五毒教做眼線的,是因為對于五毒教的忠誠,亦或是報恩;還是說,這人是因為被五毒教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就像映月那樣的。總之,只要是張凡威脅說要透露身份,恐怕就會幫著張凡了。
畢竟,不管怎么來說,五毒教怎么樣是一回事,但是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實際上早從映月的事情上面,張凡就已經是看出來了這一點。映月是何等堅強的一個人,但是即便是如此,在面對必死之局的時候,映月不還是“棄暗投明”了,選擇了讓自己能夠活下去的路去走。
雖然說,如今的情況,于當時在漠北的映月所遇到的情形并不一樣,但是實際上卻也差不了太多。
所以,張凡算是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說那人不愿意幫自己的話,那么自己就要用出這個“殺手锏”了。雖然看起來卑鄙了一些,但是現在的情形,也實在是容不得張凡去考慮這么多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有一個先提條件,那就是張凡首先要確定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連這一點都確定不了的話,那么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妄談了。
“張大人公務繁忙,想必是都已經忘記了。”趙護衛笑著說道,“今天可是小年啊。”
“啊,聽趙護衛這么一說,倒是我忘記了。”張凡說道,“實在是抱歉,莫非王爺讓趙護衛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不錯。”趙護衛說道,“今天過小年,王爺說想要熱鬧熱鬧。只是王府里的人實在也是不多。正好幾位大人在,所以王爺的意思是,讓幾位大人一同過去。這人一多起來,說起話來也是方便。對了,王千戶也在,正好,同去。王爺交代了,能找到的人全都去。”
“這……”王猛有些猶豫。
“這不正好嗎。”張凡卻在一旁說道,“既然王爺都發話了,王猛你也就不必推辭了,一同去吧。”
張凡突然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