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走在大牢的通道里,兩邊的老夫,除了剛開始進門的幾間牢室當紅總關著幾個人之外,再往后面都已經是沒有人的空牢室了。永寧府的大牢,并不小,算起來的話,一個人一間房,也能關得下三十多個人。但是如今,實際上里面才關了六個人。除了一開始的五間牢房之后,也就只有張凡這一次來這里的目的,那個鄭陽所關著的那間了。
所以這一路走來,兩邊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多間牢房,全都是空著的。這種路,說起來,張凡他們也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只不過,他們從來都沒有過現在的這種感覺。不管是旁邊的牢室里面有沒有人,但是絕對都會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可是現在,卻是讓人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之前說過了,這永寧府的大牢,并不是建在地下的,而是在地上。雖然也在城中,但是卻在一處很是偏僻的地方。除了這么一處之外,旁邊也沒啥房子,甚至連幾棵樹都沒有。
不過,這雖然顯得是荒涼了一些,但是卻也因為旁邊沒有什么遮蔽的東西,因此這陽光卻是能照射進來。實際上想想,但凡是牢房當中,別說是陽光了,只要有一點點光亮,那都是奢侈無比的。但是在這永寧府的大牢里,卻是一點也不吝嗇。
總之,這么一段路走過來,不但不會讓人覺得陰沉和壓抑,即便是知道這里是大牢,但是還是讓人覺得并不那么難受。這永寧城的牢房,當真是與眾不同啊。
不過,即便是將這永寧府的大牢說的再怎么好,但是它始終還是一座大牢。既然是大牢,不論看起來再怎么光纖,但是它的本質,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而且,即便是前面的道路,看起來還算是光亮溫暖,但是它也有黑暗深沉的地方。畢竟,永寧府就算是再怎么平靜,也有那種為非作歹的大惡人,更加何況,這里有這么多部族這么多人,這種人自然是根本不會少的。
所以,前面的牢房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在里面,也有那種找不到光亮的地方。而那個鄭陽,如今被關著的地方,就是那種幾乎一點亮光都沒有的牢房了。不,這么說倒也不對,畢竟前面的幾間牢房還是有很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的,雖然在這邊,的確是烏漆抹黑的,甚至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但是前面的那些照射進來的亮光,卻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只不過,實際上如此一來,只能顯得這里更加黑暗了。
不過,這個時候到不是如此。畢竟張凡要來這里的事情,早就已經被通報過來了。這里雖然是府衙的大牢,但是因為張凡的緣故,前邊還是這里之前的獄卒,但是這后面,卻是換成了錦衣衛的人。而如今,更是點起了火把。
走到了那間牢室跟前,雖然這里已經是點起了四根火把,這光亮也算是充足了,但是即便如此,看著牢室里面,還是有種讓人看不清楚的感覺。
張凡剛剛到這里,還不怎么適應,因此看向里面,也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但是稍微等上一會,等到張凡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周邊的環境之后,便能夠很清楚地看見牢里的人了。
說起來,這鄭陽畢竟才是剛剛被抓進來沒多久的,所以也沒有受過什么折磨,也沒有遭受什么太過的影響。所以,現在看起來,倒也不是那種印象當中,被關了多少年的慘兮兮的模樣。
但是,這個鄭陽,說實在的,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并沒有穿著囚衣,而是穿著他之前的常服,看起來也是好貨色。只不過那上面是臟兮兮的,想來是之前弄成這樣的。
而且,因為聽到有人過來,這個鄭陽轉過頭來看向張凡,也是讓張凡看清楚了他的容貌。說起來,這鄭陽倒是長得眉清目秀,斯文英俊的很。年紀看著也不大,絕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二十六七還差不多。
別的不說,光是這個年紀,就能坐上推官,也當真是不容易了。雖然只不過是七品罷了,但是推官的這個職位,倒是有些不一樣的。畢竟,這是長官一府之刑法的,若是做得好,將來的前程,即便是說不上遠大,但是光明絕對是有的。
只不過,這個鄭陽似乎并不滿足與這些,他還想要找些別的事情來做做。當然,這種事情原本張凡是管不著的,不管你干什么,哪怕是些銀兩,甚至于結黨營私,買賣官位,只要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張凡也是不想去管的,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這個鄭陽就是屬于那種腦子不怎么好事的,越界了的。別的事情,只要他別干的太過火了,張凡也是不會管他的。但是他卻是干出來這種事情,居然敢跟那些造反的人合作,而且還是那最為臭名昭著的張勇和王新兩個人。
說實在是,關于這一點,張凡一直都想不明白。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他懷著什么樣的想法,也不應該是跟這兩個人合作啊。若是說當年的韋銀豹,那倒是另當別論了,畢竟韋銀豹的人格魅力,即便不在壯族,哪怕是放在漢人當中,都是有人說好的。
但是,這張勇和王新兩人可不是韋銀豹,他們的作為,可差了很多。而不管是被這兩個人找上,還是說主動去找他們,都是不應該的事情。但是這個鄭陽,居然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來這種事情。
到這里,張凡也不知道應該說他是特立獨行呢,還是天生就是個大蠢蛋。亦或是,他還有什么別的故事不成。
這個鄭陽。顯然就是之前躲起來的模樣。不僅身上的衣服被弄得臟兮兮的,就連面色也是差得很,一臉菜色,明顯他這段時間是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這又是讓張凡不得不再想起之前的事情。為何他要做這種事情,還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你是鄭陽?”張凡開口問道。這番話,不僅僅是在詢問鄭陽,實際上也是在向旁邊的人驗證一番。
果然,對于張凡的這個問題,被關在里面的鄭陽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站在旁邊的梁超馬上說道:“大人,這絕不會錯的。卑職抓到了他之后,已經找認識他的人看過了,這個絕對就是貨真價實的鄭陽,絕對假不了的。”
聽罷,張凡便又轉頭看向了牢中的鄭陽。此時的鄭陽,雖然并沒有搭理張凡的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他這只不過是在強裝鎮定罷了。而實際上,他已經非常害怕了。
而又過了一會,他的這種害怕的情緒,甚至于不用看他的眼睛,也已經明白過來了。他的身體,都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看著鄭陽的這副模樣,張凡心中總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干了這么不光彩的事情,卻還要表現出來這么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這完全就是自討苦吃。與其如此,還不如痛快點低頭的好。但是這個鄭陽,卻不想這樣。
想到了這里,張凡倒是有了個對付這種人的辦法。他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既然已經確認了就是那個鄭陽本人,還要本官到這里來做什么。直接將他宰了不就行了。到時候呈上朝廷,就說人已經死了。反正咱們也沒有騙人,還能省了不少的麻煩。豈不是好。”
張凡的這番話才剛剛說出口,這個鄭陽就已經是受不了了。他猛然一下撲到牢門前,跪在那里,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由于實在是太過緊張了,一時半會的,只是這么張著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一旁的梁超,自然是明白張凡的意思的。這種事情,他們可當真是沒有少干。而且即便是已經干過那么多次了,但是卻仍然是樂此不疲的。說起來,這已經成為了他們一項標準的娛樂項目了一般,但凡是遇到了鄭陽這樣,明明已經是怕得要死了,但是卻還要強作鎮定的人,他們就會來這招,嚇唬嚇唬他們。
只不過,對他們來說只是嚇唬嚇唬罷了。但是對那些人來說,這就已經是能夠將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了。命都保不住了,哪里還有功夫保住自己的節操。再說了,既然這些人會落到這個地步,也早就已經沒有節操可言了吧。
所以,在張凡說出來這番話之后,梁超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他馬上就將腰間的繡春刀半拔出,帶著一臉邪笑,慢慢向著鄭陽的牢室走去。而不僅僅是梁超,就連旁邊的人,也全都露出來了這種笑容。
而梁超不僅僅是這么笑著,就連嘴上也沒有停下來:“大人既然吩咐了,那卑職自當是照辦了。說起來,這一次都是劉將軍的大軍在行事,而弟兄們卻是一次都沒有動手,早就已經手癢了。雖說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實在是沒啥意思,但是總好過不動手。各位兄弟,抱歉了,這個就歸我了。”說罷,梁超便是朝著旁邊的人一個眼神。
而那個人也是很應景,馬上就掏出要是,向著牢室那邊走過去。
這下,可把那鄭陽給嚇慘了。他急急忙忙地后退,不過這一次,嘴里也發出了聲音:“等……等等……等等!我是冤枉的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