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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么一片怪異非常的氣氛中,沐昌祚已經是到了。
百余名軍士停下,之后便將那兩輛馬車護送到張凡他們的跟前。
其他的人,或許毛正清,亦或是丁陽那些人并沒有看出來什么。毛正清他們還是在緊張著,根本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動作。還在如今按照身份來說,不管怎么樣,都是應該由張凡去出馬的,所以他們就安靜地呆在后面了。說起來,他們也明白沐昌祚之所以會來這里的目的,若不是因為他們身為永寧府的官員,這個視乎必須到場的話,他們來不來都無所謂了。
倒是丁陽那伙人,對于沐昌祚的到來自然是高興得很。在他們看來,沐昌祚過來就是來給他們撐腰,找回面子的。只不過,因為他們不管怎么說,也都是百姓的身份,即便是丁陽是沐昌祚的老丈人,但是也是百姓的身份。而現在,沐昌祚到了,自然應該由張凡去第一個迎接的。所以,對于這一點,丁陽是非常不爽的。他甚至都想沖過來,首先跟自己的女婿說說話,只不過他還沒有瘋狂到這種地步,當真是這么干了的話,那才有趣呢!
這時說著,兩輛馬車已經被人掀開了車簾,當先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下來一人,自然是沐昌祚了。說起來,對于一個未曾見過面但是卻有所聽聞的人,實際第一印象自然是觀察那人的相貌如何了。這個沐昌祚,倒是長得斯斯文文的。如果說他是哪大家的公子,那當真是貼切無比的。雖然他還一句話都沒有開口,但是那樣子,看起來就是大富大貴之家的人,并非那種暴富之人。不過當真是說起來的話,只有一點讓人覺得在意的地方,這個沐昌祚,看起來完全就不像是那個“征南將軍”呢!
這自然是能夠看得出來的東西,那種底蘊的沉淀和內斂,完全是騙不過人的。
說起來,這倒也是有好處。若是出身在這種人家,只要你不是傻子,哪怕是再怎么不聰明,最起碼在經過了一二十年的之后,給人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是這么的華麗。
不過,這對于張凡來說,早就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或許輩子,甚至這輩子剛剛踏入仕途的時候,對于這些事情,張凡還是沒有辦法習慣的。但是,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張凡就對于這種人習以為常了。
畢竟在京城中,又是在皇宮里,這種人他見得實在是太多了。至太子,下到當朝權貴的子孫。即便是一開始還非常不習慣,還要戰戰兢兢地去應對這些人。但是,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張凡也就不再對這些人產生任何畏懼的態度了。
想想看也的確如此。想想張凡都遇到過什么樣的人。一個好色如命的皇帝,最后甚至死在女人身,而且對于自己的這個嗜好,這位皇帝更是絲毫不加掩飾。一個頑劣的太子,愛財如命,即便是登了皇位之后,這種習性也沒有絲毫改變。幾位原本名望非常高的大臣,但是當張凡接觸了這些人之后,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了,每個人都有缺陷,而且還是那種不得不說的缺陷。
總之,對于如今的這種事情,張凡已經是完全習慣過來了。如此一來,他也根本就沒有對于沐昌祚的這種登場有任何的反應,只不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甚至于,張凡如今還有工夫好好地觀察沐昌祚。
沐昌祚并沒有穿著朝服,只是一身常服罷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也給人一種華貴的感覺。不過張凡對于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的這一身,還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氣質,實在是跟他所乘坐的這輛馬車是一點都不相稱。相比起聽來的沐昌祚行事低調,這更像是他故意做出來給別人看的一樣。
而沐昌祚面的表情也是平靜的很。下車之后,看了看張凡,甚至于都做出來了一種有些高興的模樣。這模樣,完全就是一種見到朋了的感覺。看來,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主。
不論是張凡還是馮寶,全都對于沐昌祚有了個大概相同的認識。倒是一旁的劉顯,有些與眾不同了。劉顯身為武將,統領大軍,他并不在意這些權貴子弟看起來究竟如何,他也不會看這樣的人。他所感興趣的,自然是軍事的事情。
所以,劉顯的目光,自始至終全都是落在那些護送沐昌祚前來的軍士身的。
說起來,這有個怪圈。朝廷的大軍,大都是有武將統領操練的。但是一旦沒有戰事的話,這些士兵即便是再怎么操練,卻也比不過一次戰場的人。不過就如今而言,大明朝雖然算不得天下太平,處處也多有戰場,但是實際不打仗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相比起來的話,各個地方的守軍,若是平日里不遇戰事的話,即便是再怎么操練,倒是不如那些私兵了。而眼前的這些人,雖然說沐昌祚是朝廷親封的征南將軍,作為沐家需要世代鎮守云南的。但是他手下的軍隊,實際也是能算成是他沐家的私兵了。
這些人劉顯并未曾見過,而如今也只不過是見到了百來個罷了。不過對于劉顯來說,數量并不是什么大問題,這百來人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從這些人進入劉顯的眼簾開始,劉顯便是一直盯著他們。
不論是行軍的步伐,還是警惕,這些人都絲毫不差。隊列也整齊的很,并不混亂。可見,這些人的戰斗力,絕對不低。當然了,雖然說這些人作為沐昌祚的護衛,要求自然是要高很多的。但是,能夠在他的手下挑出來百多人如此的話,可見沐昌祚手下的軍隊,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當然,即便是劉顯在心里面給了這些人很高的評價,但是他還是有自信,若是沐昌祚的軍隊跟自己的手下的人對的話,在相同的人數下,自己絕對有把握穩贏的。
這并不只是劉顯的盲目自信和瞧不起對方,事實只要是關系到這面的事情,劉顯是從來都不會兒戲的,他絕對能夠做得到公平,哪怕一方是他自己的人。這么做,也是他在乎士兵們的性命的緣故了。
且不管張凡他們了。沐昌祚露面了之后,那邊的丁陽一伙人,氣氛可以說是達到了最高處。甚至于,丁陽都想要馬前來,越過張凡,首先跟沐昌祚打個招呼,說些什么。好在他是被身邊的一人給拉住了。如若不然,當真讓他沖過來的話,那場面可就好笑了。
張凡自然是看到了這一點,他甚至都看到沐昌祚也發現了自己這個老丈人的舉動,眉頭也是輕輕皺起。看來,對于自己的這個老丈人,沐昌祚是知根知底的,而且顯然是有不滿意的地方。
這邊,沐昌祚也是收回來目光,重新看向了張凡,笑著走了過來,說道:“這邊是張凡張大人!張大人的名號,即便是在云南,也是有所耳聞的。我早就想要見一見張大人了,如今得償所愿,實在是高興。”沐昌祚倒是會說話,他并沒有用任何稱呼,只是很平常地稱自己為“我”。而且對于張凡,尊敬之中卻也并不是那種太過的態度,讓人自然而然地就會親近起來。
“國公爺實在是客氣。”張凡見對方客氣了,自己也不能拉著臉皮說話,也是擺出來一副笑臉,笑著說道,“說起來,國公爺前來永寧,我也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雖然是說著賠罪的話,但是張凡也是親切的很。
好在,兩人都是大有身份之人,而且相比起來的話,兩人的地位相當,如此相互稱呼,自然是沒有問題了。
“對了。”張凡突然說道,“想來國公爺遠道而來,也是路途勞頓了。如今正值午時,我已讓人備好了酒菜,還請國公爺莫要推辭。后面是夫人嗎?”
“張大人也知道,我岳丈住在此處。”沐昌祚對于這件事情倒是一點都沒有反應,還是微笑著,說道,“如今永寧遭此大劫,她自然是擔心家中,所以這次聽聞我要過來,硬是要跟著來。只是她身子弱,不宜為張大人引薦了。”
“唉,國公爺說的哪里話。”張凡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城中已備好了休憩之所,我這就讓人領路。對了,還未與國公爺引薦。這位是劉顯劉將軍,想來國公爺也是有所耳聞的。這一次永寧得以度過此劫,全賴將軍。”
“劉將軍大名,自然是有所聽聞。”沐昌祚趕緊跟劉顯問禮。
劉顯也是中規中矩地回禮寒暄。
“這位是宮中的大太監,馮寶馮公公。”張凡繼續介紹,“這一次特地從京城來傳旨,卻是留在這里,知道戰事結束。”
“國公爺,咱家這是見過了。”馮寶也是擺出一副笑臉,說道,“原本咱家是打算最近回京的,卻是沒想到還能見到國公爺一面,實在是幸事啊!”
“啊!是……是宮中的馮公公啊!”沐昌祚這一下子當真是吃驚了,趕忙換了一副微笑更甚的模樣,說道,“不曾知道公公在此,實在是失敬,失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