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人性如此
雖然僅僅只是一些非常不清晰的征兆和細節,對于一般人而言,根本就是不會被注意到的東西不過好在張凡之前就聽方月玲說過沒幾天的時間,再加上張凡那超群的記憶力,所以這個時候,當張凡看到朱宣洛那僅有的一點點的,完全可以被常人所忽視的征兆之時,就明白過來,朱宣洛已經是中了那“郁心散”的毒了,。
而考慮到這些方面之后,仔細想想看,且不管理由,能夠下毒的人,也就只有朱宣圻一個人了。至于說朱宣圻到底怎么下的毒,剛在張凡再一次跟王猛確認了昨天朱宣圻和朱宣洛見面之時,當中的一些細節之后,張凡也就已經是完全確認了。這毒,的確就是朱宣圻所下的,。
這么一來的話,就好辦了。就算是之前還弄不明白朱宣圻這段時間明明表現的如此想要跟朱宣洛和好,但是卻下了毒。如今,張凡也就有了一個合適的解釋了。
想明白這些的張凡,便是走向了朱宣圻。
這邊,朱宣圻和朱宣洛兩人,一副雖然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卻怎么都說不出來的模樣。而張凡如今可不管是不是會打擾到他們,他走到兩人身邊,先是看了看朱宣洛,有轉頭看向朱宣圻,開口說道:“王爺,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微臣還有些話想要跟王爺說說。”
回過神來的朱宣圻,看著張凡點了點頭,便轉頭對朱宣洛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要走了。你一個人在京城,多多保重。”說罷,朱宣圻便是轉過了身去。
而朱宣洛看著朱宣圻的背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只不過一旁的張凡,看到這一幕,心中總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受。他原本是想要跟朱宣洛說些什么的,不過當他心中想到下毒的事情,就說不出口了。
“張大人。”看到走過來的張凡,朱宣圻不由得問道,“不知張大人還有什么事情要說。”
“王爺當真是好計謀,好手段啊。”張凡突然變成了一副陰狠的模樣,看著朱宣圻,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出來了這么一番話。
“張……張大人?”頓時,朱宣圻便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這么說是何意?”
看著朱宣圻的這幅無辜的表情,若不是心中確定下毒的人就是他的話,張凡可就當真被騙過去了。[].但是如今的張凡,確定了是他之后,就自然不會了。還是那句話,去掉那些不可能的可能之后,剩下的即便是再怎么不可能,也絕對就是真相了。
“不知道王爺還記不記得?”張凡說道,“昨日王爺剛剛來微臣府上的時候,微臣曾讓人查看過王爺帶來的那壺酒?”
“這……自然是記得,那位是張大人納的妾室吧,。”朱宣圻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樣,“之前就聽張大人說過了,張大人的這位妾室出身江湖,并且對用毒的事情很是明白。只是,我還是不太明白,張大人現在提起來這件事情是為什么?”
“不錯,微臣當時的確說了她出身江湖,精于用毒一道。”張凡說道,“不過微臣當初卻是沒有說過她身份。她叫做方月玲,乃是現今五毒教的教主。五毒教這個名字,想來王爺不會沒聽過吧。”
“五毒教?這個我自然是聽過。”朱宣圻仍舊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樣,只是跟著張凡的話說,“這五毒教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再說他們的教址就在西南,我自然是聽過。不過張大人倒是好福氣,能納到這么一位妾室,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多謝王爺了。”張凡的表情,依舊不好,“不過微臣要說的可不是這件事情。在幾天前,就是微臣答應了王爺,進宮向太后,請求太后同意讓王爺和朱宣洛再見上一面的日。那天微臣出宮之后,便是回到了家中。正好是聽到了月玲她再說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微臣還記得,月玲她當時說到了一個人,一個在江湖上很是有名,但是盡在四川的地界上行走的人。這個人用毒很是厲害,就連五毒教的人都要懼他三分。而他的手上有一種毒叫做‘郁心散’,人若是服下,一年之內毫無癥狀,第二年便會有些變化,到了第三年,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而解藥除了那個人手上有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
“這……”張凡的話已經說到了這里,朱宣圻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再鎮定下去了,可以明顯看見,他的眼神是有些慌亂了起來,“張大人所說的這個當真是讓人聽著害怕啊,若是不小心被人下了這種毒,那不就完蛋了嗎?”
“的確是完蛋了。”張凡卻是依舊那么一副表情,緊緊地盯著朱宣圻,繼續說道,“而這種毒,無色無味,單單看的話,連月玲也無法分別,。倒是混在酒菜之中,反倒是能察覺出來多了一味東西。昨天的那壺酒里面,并沒有。”
“這是自然的。”朱宣圻馬上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說道,“且不說別的,我又怎么會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毒,何況,那壺酒不是已經被查看過了,確定沒毒的嘛!”
“而這‘郁心散’,無色無味,即便是服下,第一年也是看不出來什么問題。”張凡卻是沒有理會朱宣圻的辯解,繼續說道,“不過月玲她的父親,五毒教的前教主卻是抓到過幾個被下了‘郁心散’的人,帶回去仔細查看了。雖然后,還是沒有辦法練出來解藥,但是他卻是找到了一些征兆。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中了這‘郁心散’的話,第二天就會變得怕見光亮,白天不管多么陰暗,只要是有亮光,他的眼睛就有些無法睜開了。而且不管再怎么涼爽的天氣,也會冒虛汗。若是普通的人,恐怕只會覺得是得了風寒而已。但是若是習武之人,強身健體,遇到這種情形就明顯得多了。王爺不覺得,如今有個人很像這種情形嗎?”張凡話說到這里,轉過頭去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朱宣洛。
這一下,朱宣圻也沒有辦法再淡定了。張凡所說的這些話,已經是完完全全地拆穿了他的偽裝。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他想要繼續裝不知道,也沒可能了。
看到朱宣圻的表情有了變化,張凡也是知道他已經承認了:“王爺當真是好手段,用了這種毒。若不是微臣走運,家長也有精通用毒之道之人,并且恰巧聽聞了這‘郁心散’的事情,恐怕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錯,我的確是給朱宣洛下了這‘郁心散’了。”事情到了現在朱宣圻已經明白,沒有辦法在隱瞞了,“只不過沒想到我的運氣倒是這般不好,即便是用了這等奇毒,居然卻是你知道的。那個死老頭,明明說過這東西毫無征兆,卻是有個這么大的破綻。”的確,朱宣圻雖然是下毒的人,但是對于毒藥這種東西,他并不了解。何況,他在得到這種毒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郁心散”被人服下之后,第二天就有了如此巨大的征兆,。
實際上,朱宣圻有一點倒是不知道的,甚至于就連方月玲都沒有聽方振乾說過的。這個“郁心散”會有這種征兆,是方振乾在一個極為巧合的時候發現的。而且那個時候,就連方振乾都沒注意到,是事后回憶想起來的。
恐怕,就連煉制這“郁心散”的人,都不知道這毒會有如此明顯的征兆,而且就發生在服下去之后的第二天。
“王爺倒是好打算。”張凡笑著說道,“知道微臣會讓人查看那壺酒,所以并未將毒下在酒中,而是涂在了自己的手上。之后在斟酒的時候,卻是裝出一副茫然的模樣,讓酒水先灑到自己的手上,之后再落入杯中。的確是個好手段。不過想來就連王爺自己也中毒了吧。
“不過想來王爺應該是不會有事了,畢竟既然王爺能夠得到這“郁心散”,必然也是找到了那個人吧。既然如此,這解藥,王爺也應該有對。如今,已經服下了吧。”
“是有如何?”朱宣圻對于張凡所說的這些話并沒有否認。實際上,原本他打算這么做的時候,大部分的計劃是沒有人能夠發現他下了毒。但是他自然也是做過一旦被人發現他下毒了的準備,所以現在的朱宣圻并不顯得慌張,反倒是鎮定的很。
“如今王爺倒是承認的干脆。”張凡說道,“難不成王爺就不怕微臣現在就動手,然后稟告太后不成?”
“不……”還沒有等朱宣圻開口,張凡就繼續說道,“恐怕王爺連這一點都考慮好了吧。王爺必然是確信微臣絕對不會這么做,所以這么計劃的吧。
“如此想來,的確,微臣如今的確是知道這毒是王爺下的。但是也的確是如同王爺所考慮的那樣,如今就算是微臣知道了,卻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動手。王爺,當真是好算計啊!”
看到張凡如此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朱宣圻笑了起來。